《大祁皇后之元淳传》澜涌

3、太皇太后

　　到了晚膳时刻，过来来了几个婢女服侍她用膳，元淳心念亲人无心用膳，只是简单喝了几口汤，便想放下碗筷，身旁服侍的婢女却慌忙下跪：“请姑娘再用些吧，若让皇上知道，奴婢们姓名难保。”
　　元淳被惊到，想不到睿哥哥竟已成一位残君暴君，无奈之下，她只得又吃了写，知道吃到小腹胀痛可羹菜却还剩下不少。身旁的婢女见她已放下碗筷，也未多言，收拾残羹碗筷，退出房中。无意间元淳见床帷上竟绣着金色长龙，她知道这是皇帝的象征，难道这里是大祁皇帝的寝宫。
　　次日一早，她被人轻轻唤醒，她昨夜并未睡好，此刻睡眼惺忪，仔细一看穿着龙袍的萧靖睿站在她的榻旁，轻轻的摇着她。
　　“睿哥哥。”她轻声开口。
　　“淳淳，更衣吧，我们要启程了。”
　　“好。”元淳知道自己扭不过他只好答应，想着日后再做打算。
　　几个婢女上前服侍她更衣，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一身公主着装的元淳，被簇拥着走出寝殿。
　　在一长串的车驾前，元淳犯了难，没有萧靖睿的话她不知该上那辆。
　　“你同朕坐一驾马车。”萧靖睿开口。
　　“元淳不敢。”经过昨日之事，她的确有些怕萧靖睿了。
　　“听话。”萧靖睿没有多说什么，拉着元淳的袖口，元淳也没有反抗，同他上了龙辇。
　　虽是龙辇但里面也并不算宽敞，两人落座也占据了大半空间。
　　一路难免有些颠簸，元淳支撑不住，困倦不堪。身子一侧竟无意识的倒在萧靖睿肩上睡着了，萧靖睿也不恼，只是笑着看元淳的睡相，小公主的睡相的确说不上多好，竟有点点口水躺到萧靖睿的肩上，打湿了他的龙袍。
　　再醒来，元淳是被众臣的万岁声惊醒的，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是如此失礼的靠在男人肩上。大内总管福来探进头，“陛下，是否要移驾接受百官朝拜？”
　　萧靖睿摆摆手，叫福来退去。
　　龙辇没有停，一直被抬进宫门。
　　只留下疑惑不解的满朝文武，平日皇上回宫都会下辇接受他们的朝拜，不知这次是怎么了。
　　龙辇没有再行太久，到了万寿宫前停下，萧靖睿下辇，又将元淳也扶下。“我们刚回宫，朕要向太皇太后请安，淳淳也同朕一起去吧。”
　　见元淳不愿笑着说道，“不许说不。”
　　元淳无奈知得陪他一同去。一路上元淳心中都是忐忑不安，郑太皇太后，当年曾随太祖一同征战四方，也曾刀尖染血。太祖立朝后竟不敢选秀，设后宫足矣见其手腕强硬。她一个生在深宫，长在深宫的公主，怎能不怕。
　　元淳一直同萧靖睿走进内殿，下拜：“孙儿给老祖宗请安。”
　　元淳也随其下拜，“给太皇太后请安。”
　　两个宫女扶着一位衣着素朴的老人走出，“孙儿回来了，这次回来可要好好收收性子了。不可在遇事任性。”老人笑吟吟道。
　　“孙儿谨记老祖宗教诲。”
　　太皇太后又看向萧靖睿身旁的元淳，“呦，这是谁家的孩子。”
　　“老祖宗，这是大魏的八公主元淳。”萧靖睿道。
　　“来来来，快起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太皇太后笑着将元淳扶起，此刻的老人丝毫看不出是当年运筹帷幄，可提枪上马取上将首级的女将，只是一位疼爱孩子的老人。
　　“元淳拜见太皇太后。”语罢元淳又下拜。
　　“真是个知礼的孩子。不用怕我，就把我当个普通的老太太就行。”
　　“元淳不敢。”
　　萧靖睿见元淳此刻坐立难安，很是拘束，终于
　　决定让元淳先离开，“福来，给元淳公主安排下住处。就安排在兰香阁吧。”
　　“奴才遵旨。”
　　“太皇太后，元淳告退。”元淳早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平日里刁蛮任性的小公主何时受过如此的束缚，连忙告退。
　　等到元淳退下，太皇太后拿起案上的茶杯浅饮一口，“孙儿，你是不是看上这丫头了。”
　　“还是老祖宗了解孙儿。”萧靖睿笑道，又拿起茶杯给她续上。
　　“说实话，我对这丫头不是很看好。胆子太小，这样一个娇滴滴公主，我实在是不能说有多么喜欢。”
　　“老祖宗，元淳不像您想的那样。”萧靖睿辩解道。
　　“在孙儿的记忆中，她就是个不谙世事，活泼调皮，但却善良可爱的姑娘。只是最近荒唐事太多，把她压抑成了现在的样子。”萧靖睿把
　　这些天西魏和燕北的战争以及元淳的遭遇一一道出。
　　老人听罢半晌沉默不语，“靖睿，也就是说这丫头实际上真正喜欢的人，是燕北王，而不是你。”
　　“孙儿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萧靖睿说完也沉默不语。
　　“你明白你对她的感情吗？说的好听些是你救了元淳，可实际上她也算得上是你掳来的。你们的感情又将何去何从？”
　　“皇祖母，元淳一日不愿，我便守她一日。她一年不愿，我便守她一年。大不了我便囚她一世，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再放她离开。”萧靖睿勉强的笑着，不知是洒脱还是无奈。
　　“罢了，罢了。你们祖孙三代都是用情至深之人，随你去吧。”太皇太后无奈道。
　　“孙儿谢皇祖母恩典。”
　　“你别得意太早，过了哀家这关没什么，关键是你得过了那小姑娘那关，若是让哀家得知你用胁迫的手段，哀家可绝不饶你。”
　　“孙儿不敢。”
　　萧靖睿又陪太皇太后聊了一会天，知道太皇太后午睡才离去。
　　萧靖睿是大祁皇帝，日理万机，离开近十日，御书房中的奏折早已堆积如山，一连数日都埋头奏折中。
　　这日萧靖睿从御书房走出，才想自己已经数日未见过元淳了，也不知她现在是否精神状况好些。
　　福来跟上，“不知皇上移驾何处？”
　　“元淳公主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元淳公主这几日都在兰香阁中，并未外出。”
　　“移驾兰香阁。”萧靖睿又上了软轿。
　　“皇上移驾兰香阁。”福来喊叫道。
　　元淳坐在寝殿的榻上，满脑子都是父皇母妃和皇兄们，还有……燕洵。想到燕洵，心中疼痛难忍，向一股气堵在胸口难以释怀。这几日她想了很多，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些，或许她该嫁给萧靖睿，如果两国和亲，魏国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些，她现在和燕洵已不可能。恐怕，这也是她当前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