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原来是您啊！》翩然羽

15、第十五章

　　众人到外面都骑上电动车，然后相互望了望哈哈大笑起来：麻淡！电动车好掉份儿！电视上人混混都是轰隆隆的霸气摩托车，我们是安安静静的小电动。等我们以后有钱了一定每人一辆哈雷摩托，那才够拉风才够味。
　　封凛冽看着他们跟着一起乐，悄悄问白北：“你们就这样去啊？多远的距离，会不会到半路没电了？”
　　白北也乐呵呵地说：“离我们这里不远，电瓶车都是今天才充好的电，将就用一下吧！我们都没车本，没法开车，怕再让警察给逮了，不影响我们计划吗？”
　　封凛冽说：“我怎么去？我们还是开车吧！”
　　白北说：“大叔你要相信我，我载你去！再说了大家一起行动，人都骑一电动车，我坐汽车也不太合适，要是都坐车上吧！又坐不下，还是委屈你一下坐电动车吧！我们骑个最大的没问题，到了现在，大叔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我好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玩儿。”
　　封凛冽直想扶额。现在退出还来的及吗！不如把墨镜戴上，撞墙就撞墙吧，要是被人认出这一世英明可就得毁了。脸上不动声色从兜里掏出墨镜戴上。
　　白北当然弄不懂封凛冽在想什么，只以为夜晚风大怕吹着难受所以才带上了墨镜，说：“大叔，风大你扶好我！把斗篷也戴上。”说着把斗篷给他拉上，自己的帽兜也戴好。
　　然后，只能听到吵闹声不见骑车声的队伍浩浩荡荡就出发了。因为都围的严实，没有因为脸上的装束引起骚动，只是大家穿的都一样，路上还是有不少人驻足观望。
　　白北带着封凛冽踏着暮色在队伍最后，封凛冽望着不断后退的点点灯光，还有耳边传来白北絮絮叨叨讲他们青龙帮的各种光辉事迹的声音，比如乔笑寒他老妈的故事，比如遛鸟老大爷的故事，等等不胜枚举的搞笑事，都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跟他生活和工作的圈子相去甚远，他觉得这一切都很新奇，他很喜欢，喜欢白北带给他的轻松，让他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平凡的人类，也可以有歇歇的时候。
　　到了目的地众人把车停在巷子里，然后分散在各处，白北拉着封凛冽在后面闲聊，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白北在说，封凛冽只是倾听，偶尔会附和，白北乐此不疲。
　　过了好久才见一个人骑着轰隆隆的摩托车从远处驶来。在外面的刘英雄传过话来，目标人物出现。
　　白北得到准确消息招呼等在各处的众兄弟准备好开始行动。
　　司机丁志强的车从出事后就被扣在交警队没弄出来。他放出来后没事干，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地下赌博场里混。每天上午就去那里，到晚上才回家。青龙帮兄弟们轮流盯了一段时间，上午杨树来盯的时候见他又去了赌场，所以就按计划实施了今天的行动。
　　青龙帮各位混混们见他马上就到了，各就各位准备好。乔笑寒和张未来两个人骑车等在特定的地方伺机而动，在丁志强到暗巷口经过时，乔笑寒猛的从里面骑车蹿出来并大叫：“大哥，让让道啊！”丁志强慌忙刹车，可是这时从后面快速骑过来的张未来上来就把他给挤翻在地上。
　　丁志强懵了躺地上就不起了。乔笑寒和张未来停车就赶紧上前道歉，丁志强哼哼唧唧的说身上疼，这一跤摔坏了，得带他上医院瞧瞧。
　　乔笑寒趁着周围没什么人，边朝暗处摆手，边弯腰问他哪里不舒服？丁志强哎呦哎呦地叫着说，哪儿哪儿都疼。张未来看兄弟们差不多到了跟前，朝乔笑寒使眼色，后者伸手一把捂住丁志强的嘴卡着他的脖子，张未来抓住他的双手，跟赶过来的兄弟一起把他连人带车拖到暗巷里。
　　丁志强呜呜直叫弄不清楚什么情况，心里百转千回。狐狸上前踢了一脚，粗着嗓子说：“丁志强，别叫唤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谁？”
　　丁志强哆嗦着睁大眼睛望了一圈见这些人凶神恶煞，打扮怪异看着就是一群恶魔，吓的话都说不利落：“你们……你们是……谁？我……我不认识……你们啊，穿成这样……是想干……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啊，你们……可不能……不能干犯法的事儿啊！”
　　众人夸张地扶腰哈哈大笑，刘英雄晃着走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脸漫不经心地说：“犯法的事？我们干的多了，还怕这一个，再说了有人罩着我们，我们怕谁！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把你给做了，然后拉郊区找地方给埋了，人影都找见不到了，到时谁知道你去哪儿了？啊～对了警察可能会来找你，可是他们会觉得你是肇事逃逸，没有钱赔给那些条子，所以跑路了，这是多好的计划啊！”众人又一阵笑。
　　丁志强慌了来不及细想挣扎到：“你们……你们是姓……王的……的那王八蛋派来的，我在牢……牢里住了几天……吃了那么多的……苦，连一个字……都没说，他……他竟然还……还卸磨杀驴。”
　　白北和刘英雄对视了一眼，有门了。封凛冽这会也才明白他们这场大戏是为了什么。
　　“姓王的？我们可不认识什么姓王的，我们只是负责你好好上路，你做好心理准备，别在吓的尿裤子了。”刘英雄说。
　　丁志强浑身哆嗦着稍稍回过神来说：“难道不……是王大眼？即使不是王大眼……也是他们一家子姓王的人。我知道……肯定是他们，我求求你们了，你给他们带个话，我真的什么……什么都没说，你们要是……要是把我弄死了，还不更得引起警察注意了!”
　　狐狸说：“你好好说话，我们可不认识什么王大眼，你就甭费话，跟我们走就得了，省的伤及无辜把我们惹生气了再去找你的老婆孩子！”
　　丁志强吓的尿裤子，哭着说：“大哥，我也挺冤枉啊，我就拿了王大眼的钱说他们安排好路线把那个警察给撞死，现在那个警察已经死了，我连知道为什么要撞死他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让我死啊！再说现在警察都把我放出来了，他们不也拿我没办法吗？你们这样一弄不就正好暴露了吗!”
　　狐狸上前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嚎什么嚎，我们真不认识什么大眼的，你有他照片吗？我们看看是不是弄错了。”
　　丁志强说：“我没他照片，他是我干活的工地上的头子，眼睛很大。”
　　白北这时走到跟前问他：“你为什么觉得一定得是姓王的呢，难道你没有弄错？会不会说别的仇人？”
　　丁志强挣扎着要去拉白北，这是这一圈里看着比较像个正常人的人说：“我从来没得罪过谁，都是老老实实做司机的人。是我们工地上的王大眼知道我赌博还贷款急需用钱，于是引荐给了王先生，他们就叫他王先生，我连名字都不知道，连正脸都没瞧见，我怎么会说出去，再说我也都收到钱了，我是不会干那些缺德事的，您给我说说好话，放条生路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怎么过啊。我这求您了！”
　　白北说：“好，看你真的是不知情，你等着，我们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商量一下结果，你呆着别动啊！”
　　青龙帮众人往里走然后围在一起，丁志强一看他们根本没注意他，迅速起来跑到巷口骑上自己的车像兔子一样一会没影儿了。
　　白北看他已逃走大手一挥，“好了，录音什么的都做好了吧，大概的也了解到了，就到这里吧！都先回我家再说。”
　　众人骑车往回赶。
　　封凛冽从一开始就没说一句话，也没挪动一下脚步，远远的看着。这会见这场闹剧结束了，把墨镜摘下，脸上没有表情望着白北问：“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白北望着他的眼睛突然有点害怕：“没，没什么了!”
　　封凛冽接着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不会没有下文。”
　　白北还是望着他叫：“大叔？”
　　封凛冽没有看他望着巷口声音没有起伏，“这是你的主意对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如果一个细节没把握好出点意外，你们谁负责？我原来觉得你很胆大，没想到这么胆大啊！”
　　白北慌了，终于明白为什么袁二、刘英雄他们见到大叔会有那种怕怕又不敢放肆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但是他不想要这种感觉，他不要大叔这样对他。
　　他拉着封凛冽的衣服不撒手，“我没想那么多，就是他害我舅舅躺在医院，让我姥那么突然去了的，连我都能看出来他有问题可是警局还不得放他出来，因为没有证据。”
　　封凛冽依旧没看他：“你以为为什么会明知道他有问题的情况下还放他出来，你舅舅他们就是去查那些人回来的路上出的问题，这么明显的破绽，警察会不知道？你们这样做的后果你回家考虑去！”说着话把斗篷脱下来搭在手臂上，“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肖落还在前面等我。”
　　白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他使劲控制住不让它们掉下来。
　　封凛冽听他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忍不住低头看他，白北朦胧中见大叔终于肯正眼看他，不管大叔冷不冷漠上前就抱住他。
　　封凛冽的心跟着晃了晃，然后轻轻叹了一声，回抱了他。这么皮的孩子，就得给点教训，要不一会就忘，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可是装装样子说几句重话都舍不得呢！这孩子怎么这么招人疼，封凛冽这一刻几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白北终于这一刻掉下眼泪说：“大叔，你不能对我失望。”
　　封凛冽摸着他的头发声音都发轻说：“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担心你。你还这么小就计划这么危险的事情，那人既然敢为钱而撞死警察，又难保这会儿不能干出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来。而且你计划之前考虑不够全面，对整件事情了解的也太少就有了动作，幸好你们运气不错，一切顺利。你作为帮主得为他们安全负责吧，如果出一点意外，你又该怎么办？”
　　白北不敢争辩，也不撒手。
　　封凛冽拍了拍他说：“我真得走了，以后做事之前考虑周全，而且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白北连忙说：“不会了！”
　　封凛冽说：“好！”
　　白北朝他挥挥手说声：“再见！大叔！”
　　刘英雄自始至终就站在巷口不敢靠近，他听不清白北和那人在说什么。但看到白北的动作他很诧异，白北从来就不是一个依赖别人的人，但这个人却那么特别。
　　他望着从暗处一点点走出来的人，刘英雄从见到这人就知道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气质，可却没看到过他长什么样，现在这样一瞥虽然还戴着口罩但是那深邃的眼神直看到人心里，让人自惭形愧，不敢对视。刘英雄马上低下头。
　　封凛冽不一会就消失在夜色里。
　　白北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刘英雄跑到白北跟前问：“乖乖的，你从哪里认识这么一个人啊？这气场，妈呀！我见着他就感觉自己像个鹌鹑一样不敢动啊！”
　　白北拍了他一下，“我不想说的你就别瞎问。走吧，跟他们说都先回去休息吧！我突然觉得很困了想睡觉，等回头再说吧！”
　　刘英雄分别给那几个兄弟打了电话，大致说了一下都累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回家要注意不要被家里人发现了。
　　白北骑着那辆来时载着大叔的电动车，听着刘英雄在旁边给别人打电话，思绪渐渐跑远。
　　刚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不是个情绪外漏的人，可是有大叔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受控制的，他好像比他自己所知的还要喜欢和依赖大叔。他也习惯了大叔对他信任的态度，以至于大叔稍稍严厉一些他都没法接受。但他真的好喜欢和大叔在一起那种无拘无束，肆意畅然，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感觉。怎么办，才刚分开就觉得开始想念大叔了。
　　车速慢慢降了下来，白北把手机拿出给封凛冽发信息：大叔，才分开就我就开始想你了，你要经常来看我啊！还有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总是那么忙，连觉都睡的少，这样很不好。
　　封凛冽从巷子里出来，就看见肖落站在路边四处张望。后者看到他从一暗巷里出来，还穿这么一身，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眼睛都透着光，连忙迎过来，拿过手臂上的衣服悄悄打量封凛冽。
　　封凛冽没给你好奇的机会：“怎么这么急？”
　　肖落收起逾越立刻回答：“那位因为早上的事，很是生气，那几个情绪也不好，老爷子和那几个就想着找你去劝劝那位，商量一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
　　封凛冽闭目养神右手食指磕在扶手上一下一下，这是他沉思的习惯动作。肖落没有再说话。
　　这时叮的一声在幽静的车里响起，肖落看到封凛冽拿出手机，在看见手机屏的那一瞬收起所有凌厉，嘴角微微勾起，一定又是那个熊孩子的短信，那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孩子。
　　封凛冽看见白北的信息，就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一声就被接起来了，那边传来白北的声音：“大叔，你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了？”
　　封凛冽说：“看到了，我知道了，你们早点回去!”
　　白北嘟囔说：“那你要是有时间了来看我啊！”
　　封凛冽说：“好!”
　　白北笑了回到：“那我挂了啊。拜拜！”
　　封凛冽听到他把电话挂断，也把手机收了起来，然后对肖落说：“先去找老爷子。”
　　肖落闻声知道封凛冽心里已有了打算。静下心来开车，一会便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