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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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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脸色更红,眼光盈盈,似乎有泪,她低下头不语,充满了小女儿之态。我拍拍她的手:“没关系,告诉我好吗?你有喜欢的人了,这是件好事啊。”我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似有难言之隐,只好继续鼓励她:“如果跟你是真心相爱,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嫂嫂都支持你。平民百姓也好,皇亲国戚也好,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想法子啊。”
她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稳定情绪,终于缓缓开口:“这个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是我想来想去,嫂嫂,只有你能帮我。”我有点头大,看来事情很棘手啊,也只好不露声色,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她说:“我心仪一个人,可是他并不喜欢我。只是,除了他,我眼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现在只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我心里咯噔一下,得,单相思。虽然在古代也算是常见,只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问她:“你怎知他不喜欢你?是你自己误会,还是他对你直说了?这人是怎样一个人,我又能帮你做什么呢?”陆离皱着眉头,有点无从说起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是烦恼。我同情的看着她,心生怜惜,现代的女人,在爱情里尚不能人人掌握主动,何况千年前的古代女子,桎梏实在是太多了啊。
我正想换一个问法,让她怎么才能吐露真情。她却像下了决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气,说出吓我一跳的一句话:“其实这人,你也认识的。”我在大唐时候不短了,但是认识的人着实有限,脑子里立刻像过电影一样把所有人走了一遍,想不出任何可能。她看我的神情,更加烦恼,胀红了脸,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名字:“就是……就是……就是那个许彦之啦。”
“什么?许彦之?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怎么个个都跟他纠缠不清。他跟我家有什么仇啊这么阴魂不散的,告诉你你喜欢谁都行,这个人我不答应。”我太过受惊,话比脑子快,连珠炮似的蹦了出来。
陆离大为受伤,不能置信的看着我,起身就走。我连忙拉住她,却不知怎样相劝。陆离终于崩溃,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我一边手忙脚乱的哄撮陆离,一边听着门外的细碎响动,恐是小菊之流的听见动静又不敢扬声来问。只好在陆离耳边胡乱说着:“离离,你不要哭。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你先静一静,把来龙去脉告诉我,我好想想怎么帮你啊,你这样哭,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啊。”
陆离哭了半晌,才抽抽嗒嗒的止住了,说:“我还以为你能帮我,没想到连你都反对。”我苦笑:“什么叫连我都反对,应该是个人就反对吧。天下男子那么多,你为什么单单喜欢他了呢,尤其是他还不喜欢你。”说完也觉得自己问的多余,许彦之那样的男的,被陆离这种情窦初开的女子喜欢上,也不奇怪吧。
只好又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啊,他是不是确实知道你心意,他又是怎么跟你说的啊,你慢慢跟我讲好不好。”说着端了一杯水给陆离。
陆离捧着杯子,双眼红肿,却亮晶晶的,跟我说起了她心中的王子。
不出所料,引狼入室的是陆爽。他跟许彦之交好,有时许彦之会来家里找他或者送他回家。陆爽知道许彦之为人,倒是一直没给他们二人见面的机会,但是进进出出的,总之最后还是被陆离看到了。陆离也不算一见钟情,但是从此留了心,自以为不露痕迹的向陆爽打听了几次。却又被陆爽不露痕迹的给挡了回去。一直以来,陆离倒也没有停止在身边的纨绔子弟、名门之后中为自己寻找意中人,却发现自觉不自觉的,总会拿这些人跟许彦之相比,觉得他们都没有他的风姿。尤其是八月里那次,许彦之借送陆爽回来的机会与我狭路相逢,陆离眼光迷离的对我说:“嫂嫂,那次他看到我了,他对我笑了……”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因为太过混乱,实在是不能回忆起许彦之是否忙里偷闲对我小姑放电了,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我小心的问她:“然后呢?”陆离继续沉浸在迷醉中:“后来我就去找他……”
我略有些吃惊的看着陆离,这孩子还真敢干啊。我忍不住问她:“你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她也略有点吃惊的跟我说:“他是长安有名的平康许郎,你不知道吗?都知道他住在平康坊。”我汗颜,若不是陆爽,我真是无缘知道这么个长安名流。
被我打断,陆离有点不愿意讲下去了,我赶忙表示我愿意倾听:“你就那么直接去了?他见你了?”陆离看上去有点难为情:“我是穿了男装去的,跟他的家人说我是陆府派来送信的,他自然见了。”我暗笑,陆离倒是更像我的妹妹。那次见面大约是不太愉快的,陆离似乎不想说细节,草草收场:“只是他说,他并不喜欢我。”
我也很无奈,试着安慰她:“男女之事,是要讲究两厢情愿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离离,你只能看开点。”陆离听不进去:“嫂嫂,为什么?有些与他有来往的女子,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哪里不比她们好?”我无语的看着陆离,半天才说:“离离,看来你也知道他声名狼藉,为什么还要倾心于他呢?找一个身家清白,一心一意对你的人不好吗?”
陆离托着腮,一脸痴情:“嫂嫂,那你跟我说,倾心于谁,这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吗?有的人也许身家清白,可是我一看那人的脸就要作呕,如何还能嫁他?”
我皱着眉:“男人的一张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再说,长得好的男人也不止许彦之一个啊,干吗非要选他?”陆离见跟我反复说不通,有点不耐烦了:“嫂嫂,我一直当你不是凡人,想你肯定明白。那你为什么选了哥哥,不是别人,还愿意为他操持家务、传宗接代?”
我一时语结,说:“这里面的事,我一下子还真说不清。但是你哥哥不一样,他值得我这样做啊。”
陆离深深的点头,看着我,坚定的说:“许郎也值得。”
我倒。
半天才从眩晕里清理了一下思路,回到谈话的起点:“可是他都拒绝你了,你现在来找我,我也爱莫能助,我能帮你做什么呢?”
陆离热切的抓着我的手:“你能的嫂嫂,我问他为什么不理会我,他说让我回家问你,他说你什么都知道。”
许彦之……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