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亦为南》北亦南

2、二

　　陆知北依旧是经常上课睡觉溜号，刚开学还注意点老师，后来开始不管不顾了。因为他家里的原因老师也不好管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也有的老师不管他是谁家的孩子，照样训他，例如语文老师也就是他的班主任李萍，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看就是教过很多学生的样子，有的是招对付不听话的学生。于是语文课陆知北一睡觉老师就把他叫起来站着，慢慢的陆知北语文课就不敢睡觉了，不过别的课依旧是困就睡。顾淮南和他完全相反，除了因为耳洞的是被主任找过几次，简直就是优等生的典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那个耳钉有什么执念，每次都是主任找他的时候摘下来，转过身回到班级又带上，屡教不改后连主任也懒得管了，主任都没办法老师更不管了，反正除了这点小事之外顾淮南一直是个乖孩子。
　　“小哥哥，刚才老师说什么考试？”陆知北还是这样，每次都叫他小哥哥，刚开始顾淮南听到还会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习惯了。白一凡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诧异了很久，但是仔细一想陆知北这神经病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做事根本不要理由。
　　“下周一。”陆知北总是这样老师讲话的时候一般都在睡觉，要不就放空，下课睡醒了之后再问顾淮南。好像除了语文课就没见他好好听过课。
　　“今天周几了？”
　　“周五。”果然这人连周几都忘记了。
　　“卧槽，周五了。这过的也太快了。”不知不觉一个月已经过去了，月考也随之而来。
　　“小哥哥，你周末有时间吗？”陆知北又是那个样子，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偏着头看着顾淮南。这人总是这样，跟没骨头一样，坐没坐样，站没站样的。
　　“嗯？应该在家复习。怎么了？”
　　“在家吗？要不要考虑来我家玩？这周末我爸妈出差了，我家里没人了，我自己害怕，求收留。”陆知北是真的害怕，别看他总是一副啥都不怕的样子，其实陆知北属于那种看完鬼片都不敢睡觉的人。
　　“你害怕？陆知北你骗鬼呢？”顾淮南毫不吝啬的宋了陆知北一个白眼。
　　“我是真的害怕，不信你问小白，以前我爸妈不在家都是他去我家陪我的。我，我们家的客房就是他的第二个家。”
　　“那这次你怎么不找他？”
　　“跟你走咱俩还能一起复习啊，我跟小白在一起没办法复习的。小哥哥，求‘临幸’啊。”复习什么的完全是陆知北临时编出来的，他跟本不在乎成绩，而且他就算不复习成绩也差不了。如果说顾淮南是那种刻苦的学霸类型那陆知北就是那种让人想打死他的学神，就算不学成绩也能保持很靠前的那种。复习是因为为了证明自己真害怕把小白可以去他家陪他的事说漏了才临时编出来的。其实陆知北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让顾淮南陪他，也许是好玩陆知北心想，同桌这一个月陆知北总是喜欢逗顾淮南，每次看顾淮南脸红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就觉得特别好玩。
　　“可是。。”顾淮南不是很想去陆知北家里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可是什么？你爸妈不让吗？”听到这句话顾淮南的脸一下就白了。
　　“没。。没有。”顾淮南有些磕巴的说。
　　“你要是不想来就算了。”陆知北看到顾淮南有些不对劲赶紧改口。
　　“没事，我去。”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陆知北还是听见了。
　　“啊？真的吗？臣叩谢圣恩。”陆知北一边说还一边对顾淮南抱了抱拳。其实陆知北原本想告诉他不方便就算了，但是一想到顾淮南属于要是不喜欢一定会拒绝的人，既然他同意了，就肯定是可以的。其实陆知北不知道的是顾淮南其实是想拒绝的，但是一看到陆知北有点失落的样子他原本都到嘴边的不方便又吞了回去。
　　“好了，马上要上课了，你快坐好。”
　　“嘿嘿，一会放学用我陪你回家收拾行李顺便跟阿姨说一下吗？”
　　“没事，不用。”顾淮南愣了一下“一会你给我你家的地址就好了。”
　　“好吧。那小哥哥我在家等你哦。”说完陆知北还一脸坏笑的看着顾淮南。
　　“边去。”说完顾淮南一巴掌就直呼在陆知北的脸上。这个家伙真的是每个正型。不过被他这一闹顾淮南的心情也好多了。
　　剩下的两节课一节是物理最后一节是自习，顾淮南又是听了半节课睡了半节课，自习课他反而精神了，写了一会作业把想写的写完了就开始看顾淮南写作业。
　　“小哥哥，你这个应该选B。”陆知北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顾淮南的隔壁小声告诉他。
　　“嗯？不是A吗？”
　　“不是啊，你看这里。”陆知北伸手把顾淮南手里的笔拿了过来在卷纸上一圈。
　　“小哥哥？”陆知北伸手在顾淮南眼前晃了晃顾淮南才回神。
　　“嗯，我懂了。”顾淮南又从陆知北手里把笔抽了出来，这次没有碰到陆知北的手，因为刚才陆知北从他手里拿笔的时候指尖碰到了他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心有点痒痒的还有点热，因此才愣了神。
　　“陆知北，你给我出来。”班主任刚从他们班级门前走过就看见陆知北一脸嬉皮笑脸的对着正在写作业的顾淮南。
　　“完。”陆知北对着顾淮南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就站了起来，顾淮南也跟着站了起来，陆知北以为他是为了给自己让地方让他好出去，平常也是每次他要出去的时候顾淮南就要站起来给他让地方。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次顾淮南不止是为了给他让地方，还跟着他出来了。因为一心思考怎么应对班主任，再加上顾淮南走路轻，陆知北走到门外才发现顾淮南跟了出来。
　　“你出来干吗？”
　　“你怎么也出来了？”班主任和陆知北看到顾淮南都惊了一下。
　　“你闭嘴，淮南你怎么也出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班主任瞪了陆知北一眼。
　　“老师，刚才是我在问陆知北题所以他才会说话的。”
　　“嗯？是这样吗？”
　　“没错没错，是这样啊老师你冤枉我了我刚才是为了帮助同学啊。”说完陆知北还表现的特别委屈，就差掉两滴眼泪了。
　　“好吧，不够下次讨论题不能上课讨论，你们回去吧。”班主任说完就走了。陆知北可算松了一口气。
　　“谢啦小哥哥，要不然她又得啰嗦我半天。”陆知北一边说一边搂过顾淮南的肩膀。
　　“本来你就是在帮我讲题啊。”顾淮南一边说一边把陆知北的手打下去，之后就回教室了。陆知北看着顾淮南的背影也跟着进去了。
　　终于熬到了放学。
　　“小哥哥，地址发你手机了。”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嗯，我先走了。”说完顾淮南就拿着书包走了。
　　“那我在家等你啊。”陆知北依旧贫得到要死，顾淮南也没有理他就走了。看着顾淮南的背影陆知北自己都没注意自己脸上带着笑。
　　“老陆，这周你爸妈是不是又不在家啊，用不用我过去陪你？”白一凡斜背着书包，肩膀上搭着校服的外套走了过来。虽然白一凡没有顾淮南陆知北好看但是也是比较帅的，白一凡属于那种比较健康的帅哥身高180左右，原本白一凡的肤色就比较黑军训一晒更黑，头发也剪的比较短，不过幸好他的五官立体棱角分明什么样的发型都能支撑的住。
　　“不用了，这周末顾淮南去我家。”看着白一凡过来了陆知北也背上了书包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啧啧啧，你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白一凡笑着打了陆知北的肩膀一下。
　　“边去。”陆知北往旁边推了推靠近他的白一凡。
　　“诶，不过说实话你什么时候跟顾淮南那么熟的？”白一凡跟陆知北从小长大的自认为还算了解陆知北，陆知北这种人跟谁都能玩，但是能跟他特别亲近的朋友没有几个，他自己算一个还有隔壁班的楚良，但是就算是他白一凡他也不觉得自己真正走到他的心里。陆知北是开朗的热闹的同时也是寂寞的冷清的，这世界好像没有人真正能懂陆知北。
　　“坐一起慢慢就熟了啊，怎么你不会真的嫉妒了吧？”陆知北看了白一凡一眼。
　　“屁嘞。你又不是我女人我嫉妒个屁。对了这周末还开黑不？”
　　“不了，复习。”
　　“你小子这是要‘从良’了？”每周末他和陆知北、楚良几乎都要组团开黑到通宵的。
　　“这不是怕担心你和楚良吗？我复不复习都是前几，下周一考试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你忘了我和楚良都是体育生，我们怕啥。算了，算了不打扰你们俩的‘二人世界’了。”
　　“谁让你没有我家顾淮南长得好看呢。”
　　“你们家，人家同意了吗？你死不死？”两个人一边贫一边在公交站等车，其实按照两个人的家庭完全是可以让司机来接的，但是两个人都不喜欢有人接反倒是两个同龄人坐公交比较自在。
　　另一边顾淮南已经在公交车上了，顾淮南坐的这班公交都是旧的公交车，是那种还不带空调的公交车，车一行驶起来还伴随着巨大的噪音就算是带着耳机里面的音乐放大声也掩盖不掉。
　　顾淮南的家在一个很老的小区里，房子是刚建国的时候苏联帮着建的。三层的排楼，墙体是红色的裸砖，阳台也是没有窗户的，阳台和室内之间的门也还是木质的，整个小区都像是上个世纪的样子。顾淮南的家在二楼，从外面就能看到那个阳台上摆满了绿色的植物，那是他刚来北方的时候买了的。
　　“南南回来了，奶奶做了饭要不要来吃一点啊。”
　　“不用了谢谢奶奶，我一会去同学家。”
　　“去同学家啊，那下次，下次来奶奶家吃，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好的谢谢奶奶。”和顾淮南说话的是一楼的一个老奶奶，老奶奶的老伴去世的早，后来儿子结婚了买了一间更大更新的房子，想接她过去但是她舍不得这座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房子就没过去，一个人留在了老房子。周末的时候顾淮南经常能看到老奶奶的儿子带着妻子和孩子回来看她。平常老奶奶就一个人住，经常叫顾淮南过去吃饭什么的很照顾他。
　　和奶奶说完话顾淮南就上了楼，拿着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屋里是七八十年代的装修，木质的地板，已将发黄的墙。虽然已将老旧但是格外干净。这栋房子是顾淮南姥姥的房子，也是他妈妈长大的地方。虽然顾淮南是南方人，但是他妈妈却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只是后来嫁到了南方，原本他妈妈打算把他外婆也接过去的但是他外婆就跟楼下的那个奶奶一样死活不去。小的时候他也来过几次这里只是那个时候小记不清什么，印象里的外婆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只记得每次来外婆都会给他买糖葫芦，酸酸的甜甜的。后来外婆去世了他就没有来过了。也没有吃过那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了。
　　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塞在了包里，之后又拿了一堆书顾淮南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要开门的时候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就放下东西去了厨房。顾淮南进了厨房就拿着瓢接满了水去阳台把花浇了之后才放心的拿着东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