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预警》咸鱼精

9、第 9 章

　　文一天走出现场，他蹲到一个没有人会注意到的角落，给何志欢打了个电话。
　　“喂。”
　　“何队，那个举报张勇贪污的人死了，他叫肖勇，24岁。死在自己开的王家小炒的店内。我被他们叫过去录笔录了。他的死法和王梅一样，我估计是同一个人干的。”
　　何志欢端着电话等了一会，他问道：“这就没了？其他线索呢？”
　　“他奶奶的，那个二缺刑警队长不让我查，什么都不告诉我，这些还是我经过顽强的努力得来的情报。”文一天拿着一个空烟盒把他想象成曹珂，狠狠一捏，“我说这起案子和我们之前查的那起那么相似，要不我们把它要到我们局里查，怎样？”
　　电话那端何志欢想了想：“暂时不了。我们三天后就要去抓吴生，你现在把它接过来，没时间查，还不如让其他人去碰碰运气，搞不好他们真的能抓到那个阻击手。”
　　文一天冷哼一句：“就他那德行，能查出来我管他叫爷爷。”
　　“文一天，你这臭脾气又犯了是吧，行有行规，他不让你查是对的。我听说你还和周贺吵架，你非要在抓人前几天破坏团结性啊。当心我扣你工资！”何志欢的最后一句话对文一天有着绝对的约束力，文一天立马就乖乖闭上了嘴。
　　何志欢：“最近几天你好好休息，不要到处讨打，明天我们来商量作战计划。先不说了，再见。”说完他就挂了，文一天对显示着“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叛逆的束起一个中指。
　　他举着手机，腰一发力，站了起来。
　　怎么又没烟了。他打量着烟盒想。那皱巴巴的空烟盒被他搓成一个团，用一个投篮的姿势，摔到垃圾桶里。
　　他朝小卖部走去。
　　“来一包软中华。”文一天翻开皮夹，掏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
　　“哎哟，小伙子，别抽了，你看看你的嗓子都抽哑了。”老大爷穿着白色小背心坐在店内，扎了边的蒲扇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给这个坐在没有冷气的小卖部的大爷带来一丝凉爽。
　　“......”文一天脖子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他强忍下心中的不快重复道，“来一包软中华。”
　　老大爷摇扇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文一天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小伙子长得挺俊的，就可惜不听老人言啊。”说着他弯腰在前柜中翻找，没过一会，一包红色的软中华放到玻璃柜上。
　　“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大爷哼唧着，文一天听的有种把他的头打到肚子里的冲动。
　　这TMD真的是商业界的奇葩，放着生意不做。果然林大了，什么鸟都有。文一天想着，强忍下不快递上钱拿起桌上的烟。
　　他前脚走出小卖部，后脚就点上一根，抽了起来。其实文一天平时烟瘾不是很大，一个星期都抽不完一包。但他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特别想抽烟，仿佛那尼古丁吸入喉咙的瞬间能让他的心里舒坦一点。
　　他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坐下，那个地方能清晰的看到案发现场——王家小炒，文一天有种预感这边还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一会东看看忙来忙去的警察，一会西看看人来人往的人群。自从从曾局的办公室出来后，文一天就一直很烦躁，他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烦躁，但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颗躁动的心安静下来。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该和周贺道个歉，毕竟是他先摆脸色的，而且好不容易才和周贺能搭上话，他们又是同事和室友，关系最好不要搞得太僵。可是文一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小时候，他是混混中的老大，就没怎么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长大后，除了工作上的同事，他的其他朋友都恨不得扒着他的腿，有什么好话说什么好话，向来都是别人给他道歉的。现在你让他给周贺道歉，他拉不下老脸。
　　文一天吐出一口烟，在别人那边呛人的烟味，倒使文一天大脑清醒一点。
　　临近傍晚，天空一片云蒸霞蔚，这给这八街九陌的城市带来一片美景，然而没有人会去在意这片美景之后的黑夜。
　　大马路上络绎不绝的下班人群，有的骑着电动车匆匆而过。然而某条街上，一群聚集在一起的不良少年边喝着啤酒走在人行道上，他们手上要不是提着钢管就是提着木棒，棒球棍，看上去像去砸场子的。
　　“老大，今天那个姓肖的要是再拖着不交保护费怎么办？”走在其中的一个尖嘴猴腮的杀马特男问道。他那头发像鸡冠一样没品味的竖着，一看就知道是去地摊上洗剪的。
　　站他们中间的一个胖子想都没想的说：“这还用问，他要是一分钱都不给，老子把他店门踹飞。”那胖子端着墨绿色的啤酒瓶，他直接头一昂，嘴对着瓶口咕嘟咕嘟的喝。
　　他那双快被肥肉挤没了的小眼睛毛虚毛虚的盯着路边上一位穿短裙的女人，恨不得用手去蹭点油。
　　“老大，老大，听说那个肖勇出事了。”站在一边的小弟说道。
　　“我他妈的管他出什么屁事，该收的钱一分不能少！”胖子霸道的一挥手。
　　他们人多，又并排走，堵的整个人行道整个人行道没有一丝缝隙。远远地看上去好像还真有那种港片里古惑仔的风范，路人见了都不想找麻烦的默默躲开。
　　可是就是有人看了他们当屁。
　　胖子轻蔑地瞥了眼坐在一个角落的男子，那个人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反正他身边的地上全是烟头。
　　“喂，滚开，别挡道了。”胖子冲那人的胳膊上踢了一脚。
　　“......”
　　文一天动都没动，他还是坐在那里，眼神有点迷茫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个兔崽子。让你滚开，听不懂啊。”说完那胖子又是一脚踢在他身上。
　　第二脚比第一脚踢得更重，文一天差点一个踉跄头朝地倒下。他右侧的手微微一撑地，眼珠咕溜一转，瞥向胖子。
　　胖子没让他滚成，被他一看倒是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有种预感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好惹的。胖子在道上混的时间久了，哪个能惹得起哪个惹不起他分得很清。虽然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极力掩藏，但他眉宇间那种桀骜不驯，满眼的戾气就像是一笔浓墨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早就融入灵魂里了。
　　要不我退一步？胖子咽了口口水想，不过他发现他身边的几个弟兄们全都眼巴巴的瞅着他.混社会的最讲究面子了，他现在绕开走了，以后让这帮兄弟怎么看他？
　　不管了，反正他再怎么厉害也都只有一个人。大不了，拼一把。那胖子似乎下定了决心。他用力攥了攥手中的啤酒瓶，给自己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混社会的？文一天看着一群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想，他站了起来。真巧他现在烦得要死，正愁没人给他发泄一下。上天就像为他解忧一样，一下子送过来了那么多个人肉沙包。
　　“喂，我说滚了你听不懂啊！”那胖子壮着胆子吼道，他举起啤酒瓶想都不想冲正在起来的文一天的头砸去。
　　文一天坐得太久了，起来时眼前先是一片黑，他还没回过神来，额头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
　　霎时间文一天只感觉两耳一阵空鸣，周围的世界变得安静无比，有什么东西从头上滑了下来，温热潮湿。
　　那个胖子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砸的这么重，当下一慌，半截啤酒瓶从手中脱落。
　　“草。”文一天手一摸额角，满手都是血和玻璃渣。如果说刚刚文一天只是想要给他们每人来个几拳解解气，他现在觉得这群人只要不打死就好了。
　　他眼睛充满了血丝，红的好像滴过一滴红墨水，他看向面前的胖子。
　　胖子结结巴巴的说：“兄，兄弟们，上，打，打死他这个小兔崽子。”说着他率先一拳冲文一天挥去。
　　文一天一侧身躲了过去，他一手抓住胖子伸过来满是赘肉的小臂，往前用力一拽，两个连续的膝顶捅在对方的胃上。胖子顿时感到一阵翻江倒海，哗的一声把之前吃的全部吐了出来，那个味道啊。文一天皱眉躲开了浑浊的呕吐物，他朝他胸口一踢，那个胖子就像是一个肉镖一样飞了出去。
　　四周他的小弟一看不妙全都抄起家伙，什么棒球棍啊，钢管啊，啤酒瓶啊全都一起往文一天身上招呼。
　　文一天一弯腰躲开了几个朝他腰上挥来的钢管，他冲到一个混混的面前，朝着他的脸来两拳。
　　不得不说这胖子的小弟们勇气可嘉，好几个人都倒地了，他们还一群一群的叫着打文一天。
　　文一天直接扯着躺在地上胖子的头发，拿他当盾牌用。
　　“你们打我干什么，对准他打啊！哎呀妈，臭小子你还打我。”胖子被抽的鼻青脸肿的，他对着一个拿着棒球棍的杀马特吼道。
　　可是文一天灵活的像一条鱼一样，那群混混没打到几下文一天，自个倒遭殃了不少。
　　可就在文一天打到兴头上的时候，站在王家小炒的刑警们终于注意到这边发生的巨大动静。
　　“哎哎，那边的，打什么。”一位穿制服的小年轻冲了上来，强行拉开打架的文一天，可是他哪里是文一天的对手，文一天还以为拉他的是混混，他强行扭过身去，正准备一拳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