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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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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仍是细雨纷飞,林厌章却离了秦乐好几步远。
秦乐转头笑道:“你怕我作甚?”
林厌章不知其意,忙比道:“我什么时候怕你?”
秦乐听他这么说,便问他:“那你为何离得这么远?”
“哎!我当是什么事儿了。”林厌章拉起了自己的衫子,上面的烟尘被水那么一沾上,就成了灰扑扑的一大片,他指了指秦乐干净的布衫,脸上露出不舍地比着:“我这不是怕弄脏你的衣服么?”
他话音刚落,一把油纸伞便撑了过来,秦乐温软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
“何须拘于小节。”秦乐说着话,也不看他,眉眼低垂看着脚下的路。林厌章心中猛跳了几下,热气冲上了头顶,染红了脸颊。他回握住秦乐的手,扶着这人一步一步地走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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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乐三十而立,膝下有一子,名曰麟儿。曾有一妻,两年前染疾而终。他模样俊朗,家中尚算宽裕,来说媒的自然是不少。只是那地痞来了之后,媒婆都被吓了出去,不敢再来。
他与林厌章携手而归,见一长身男子立于门前,一见到秦乐,便举步上前,躬身问道:“敢问这位可是秦乐秦夫子?”
“正是。”秦乐不认得这人,转头看向林厌章,见后者也是一脸迷茫。
那人行礼后起身,直直地看向秦乐,笑道:“鄙人张问,素闻秦夫子博学多识,待人亲和,礼仪皆佳。今家中小妹,年约二八,待字闺中。敢问秦夫子可见卿一面?”
林厌章听闻此言,立刻皱起双眉,面露不悦。秦乐无声微笑,摇了摇头,婉拒道:“秦乐与令妹年岁相差甚大,且已有一子,令妹未出阁,我却已是残身,实在是不敢高攀。”
张问听闻此言,面色未改,只是又一拜道:“既是如此,不知在下可与秦夫子相交?”
“当然。”秦乐笑道:“有何不可?”
张问听他一说,立刻高兴地道:“既是如此,那还请秦兄明日来嘉禾楼赴宴。”说完,也不待秦乐回答,便径自走远。
秦乐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林厌章,“不知厌章兄可与我一同赴宴?”
林厌章心中正自不爽,听他这么说,立刻笑着点头答应。两人一同进屋,便见到个白胖的小子从门里冲了出来。
“爹!”麟儿高兴地叫了一声,挂在了秦乐的身上。林厌章见此,急忙将麟儿抱了过来,生怕秦乐的身体受不住。
秦乐见此,嘴角又是合不住地说:“不碍事,麟儿尚幼,我且能抱得动。”
说完,就想要伸手去抱过来。林厌章急忙后退两步,摇摇头,抱着麟儿进了屋。
秦家不大,一间宅子,三两个佣人。秦乐中了举人,也算是有个功名在身。做了个教书先生,勉强能过得了生活。
今日清明,又称寒食,又叫“禁烟节”。今日的食物也因此全是些冷食,秦乐身子不好,吃不得冷。晚上不过喝了几口茶便进屋歇着了。
林厌章见着,心中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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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细雨稍歇。秦乐从睡梦中醒来,腹中空空,甚是难受。忽然,一阵烧鸡的香气传来,秦乐大感疑惑,四下巡查。忽见一只烤熟的鸡在窗户那儿冒出了头,不由得扑哧一笑。
林厌章听到这个笑声,便跟着冒出了头,一手拿着烧鸡,一手拎着食盒翻了进来。
“这深更半夜的,你上哪儿弄的这些?”秦乐坐在桌边,看着他变花样似的拿出一叠叠美食,末了,还附上暖好的米酒一壶。
“我这肚子刚饿,你就送来吃的,果真是我肚子的蛔虫么?”秦乐嬉笑了一句,拿着筷子小口地吃了起来。忽然,肚子上暖暖的,还被人用手揉着。秦乐不禁用手覆上林厌章的手,说道:“我这吃着了,肚子便不疼。”
他唇上站了烤鸡的肉汁,映着昏黄的烛火,看着便如同玉石般润泽。林厌章脑中轰鸣一声,便像是着了魔一般地含了上去,用舌头将那些肉汁舔舐了个干净。
秦乐呆立着,只感觉唇上软软的,等那林厌章何时离开,又何时覆了上来也不知道。
只知道眨着眼,睫毛轻颤,鼻息中尽是对方呼出的热气。林厌章见对方不躲不避,心中惊喜,立刻倾身向前,将秦乐抱在自己怀中。
他的袍袖带翻了桌边的酒杯,酒水淋在了秦乐的腿上。那一抹冰凉刺激得秦乐浑身一抖,神智顿时清明。赶忙双手抵住林厌章,问道:“你这是作何?”
林厌章双眼紧盯着他,面色沉寂,看了一会儿唇又覆了上去。
“……不……”秦乐想拒绝,却不知他此刻的声音却更像是欲拒还迎。让林厌章听闻此声,更是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将他放到床上去。
纱帐在两人的拉扯间被放了上来,一夜晃动,未曾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