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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er 7 ...

  •   一大早的,习惯睡懒觉的某家小孩儿被同居[男友]毫不留情地从床上揪了起来,包了件棉大衣,直接扔到了阳台上,然后肩膀上扛着把扫把在他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
      志水欲哭无泪,对Vanyar越来越惨无人道的行为只能忍气吞声,虽然心里对对方莫名其妙地存在着惧意,但是他本人却肯定地认为那是自己疼[老婆]的反应。
      自己家的女王殿下当然要自己去纵容嘛
      哼哼唧唧地唱着比哭还难听的音调,冬日里的第一抹朝阳总算慢吞吞地爬出了水平线,寒气渐退,志水却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冷?]后面的人立刻问道,口气担忧,这让志水冰凉的身体涌上一股暖意。
      他从小就非常惧寒的,因为是早产儿,而且母亲是在逃亡途中生的自己,那时候天寒地冻的,小的像只老鼠的自己差点就被冻死,好在在最后奄奄一息的时刻被父亲的人找到,保了小命。只不过因为那件事,长大后的自己身子就大不如正常的孩子一样健壮,不但个子长不高,连身体都和女孩子一样弱,到了冬天更是畏寒畏得只想躲到夏威夷去。
      [还…还好。]志水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被自己压下的寒意似乎被Vanyar这么一问全破茧而出,冲得他抖个不停。
      Vanyar拧着眉毛走到之水身前,把手放到小孩儿的额头上,敏感的手立刻觉察到小孩儿微微不正常的热度。
      [发烧了。]他说,然后一把把自己的外衣扯下来整个包住志水,搂着他往屋子里走;[你是笨蛋吗?冷了都不知道出个声?]
      [我….我不弱…..]志水嘴巴打着颤说。
      [这是你装男人的时候吗?冻出病来怎么办?]
      志水憋憋嘴巴,眼泪又忍不住要流出来。
      Vanyar知道小孩儿根本没什么错,错的是自己。他不该这么强迫他的,更不应该让娇生惯养的他一大早爬起来去阳台吹冷气!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要教训他,似乎说出那些重话后内心就会舒服些。他不知道那些话到底是针对着无辜的小孩儿,还是自己,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紧张、懊悔以及惶惶的不安,充斥着整个心房。
      把他紧紧地捂在被窝里,Vanyar蹲下身摸着他的额头放柔声音说:[今天别去上班了,我给你请假。一会儿吃过早饭后,吃点感冒药。]
      志水的眼睛红红的,脸上却冰凉凉的一片干涸。看着Vanyar可怜兮兮地请求:[可不可以不吃药?]
      [怕苦?那就算了,直接打针好了,这样好的也快。]
      志水眼泪刷地流出来,揪住Vanyar的袖子激动地直摇脑袋:[不要!我不要打针!你别让我打针啦!]
      Vanyar本只是替他着想说打针的,却没想到这孩子反应这么大,十足地吓了他一跳。
      [好!好!咱不打针!不打针了!]他慌不择路地一把把志水搂在怀里,手温柔地摸着背,安抚道。
      志水揪着Vanyar胸前的衣服呜呜直哭,这下子是真的吓到他了,眼泪一股脑儿地涌出来,连阀门找不到,Vanyar胸前的衣服不一会儿便湿了一大片。
      失笑这人的眼泪真的比河水泛滥还多,Vanyar又是心疼又是苦笑地更紧地抱着他,用着恐怕这辈子第一次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说:[乖,咱不打针了,你乖乖躺在床上,我一会儿想个法子把你身上热度退了,否则到时候真的严重起来,你不想打针也得打了。]
      志水吸吸鼻子,离开Vanyar的怀里重新窝回被窝,被子拉得老高,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Vanyar。
      Vanyar笑着揉了下他的头发,站起身走了出去,志水这才嚯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比猴子屁股还红了,连脖子都变成了粉红色。
      丢人!丢人!真丢人!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居然在[老婆]面前哭了!而且还是因为怕打针?!天啊,他这么多天辛辛苦苦维持的大丈夫形象岂不是功亏一篑?但是…….但是这好像也没办法,谁叫他从小就怕痛呢?而且一想到那尖尖的东西要扎进自己软乎乎的屁股蛋儿上,浑身的汗毛都跟着倒竖了。
      不知道Vanyar会不会暗地里笑话自己呢?话说回来,Vanyar刚才真的是非常、非常温柔,那美美的脸上漾起浅浅淡淡的微笑,再加上一把能把雪化成水的清澈嗓音………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嫦娥仙子啊。
      刚刚因为懊恼而暴走地直抓头发挠后脑勺的小孩儿,这会儿又立刻变成流口水眯星星眼的大花痴了,脑子里粉红色泡泡满天飞,圣洁得恍如神仙大人的Vanyar美人在一片波光潋滟的霞光中冲着他笑了又笑,笑得志水连Vanyar推门进来都没感觉。
      Vanyar端着杯牛奶和一个煎蛋一开门,便看到志水傻气直冒的表情,愣了那么一秒后,见怪不怪地走过去将餐盘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放在还在发花痴的某人眼前摆了摆:[已经烧到没有神智的地步了吗?那么看来是必须要扎针的了。]
      志水立刻回神,眼睛因为惊恐而呆呆地,看向Vanyar的脸又像小狗般讨人怜爱了。
      [逗你的,别怕。]Vanyar笑着,亲昵地用手抹掉挂在嘴角的口水渍,把餐盘放在志水的腿上,说:[把这个吃了。我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你乖乖躺在床上知道吗?吃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就好了,我回来收。]
      [你不会是去买药吧?]小孩儿怕怕地看过去。
      [不是。]
      Vanyar脱下睡衣,露出白皙如缎子般滑腻透莹的皮肤,看得志水猛灌牛奶,两眼却舍不得眨一下。
      平常两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在对方面前换衣服,所以自从第一天那晚上志水看过Vanyar的半裸体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一次不知怎么搞的好像比上次刺激还大,血脉都有点喷张了。
      没给床上的小色狼多少视觉豆腐吃,Vanyar很快套上了白色高领毛衣,又翻出件比较厚实的大衣,回身对嘴里咬着已经空掉的牛奶杯的小孩儿说:[我走了,自己在家要乖知道吗?]
      [嗯!]志水点头,但是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爸爸在嘱咐儿子呢?
      Vanyar笑笑,开门走了出去。

      为Vanyar开门的是哥哥的恋人——椎名俊辅,身材可媲美欧洲名模的男人站在门口无形中造成了很大的压力,Vanyar不管过了多长时间还是无法适应这个男人的存在。
      [你好,我是来拿药酒的。之前有在路上给哥哥打过招呼。]他用着完全没感情的话说道。
      [哦,进来吧。]
      男人开了门,看着Vanyar在玄关换上了拖鞋后带着他往客厅里走,边说:[小雪打过电话回来,但是我不认识中文,不知道哪个瓶子是,你来看看吧。]
      哥哥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去过中国,并且在那里学会了点中医的推拿什么的,回来时便在中华街朋友那里购买了一些药酒,方便为家人做一些按摩。Vanyar也跟哥哥学过一点,只不过没有哥哥那么专业而已。
      客厅里收拾得相当整洁,一点也看不出像是四个男人一个女孩儿一起住的样子,Vanyar记得他们四个男人里好像有一个懂得家务的,想必都是那一人承担的吧,真是够辛苦的。
      [美雪不在家吗?]Vanyar坐在沙发上,看着椎名从橱子里拿出三瓶白色酒瓶放在茶几上,让他来辨识。
      [她去事务所了。其他两个家伙也去北海道滑雪去了。]椎名又倒了杯咖啡,放在Vanyar面前,然后坐到Vanyar对面玩着手里的烟却并不放嘴里。
      听到屋子里只有两人的Vanyar心一下子提起来,他依然忘不掉以前的那些事情,对于椎名这个男人内心里还是存在恐惧与厌恶的,能像如今这样能心平气和的相对坐着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哦。]他淡淡的应着。
      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他和椎名都是少言寡语的人,闷蛋一样坐着真是有够尴尬的,但是他又不喜欢故意找话题和这个男人聊,所以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三个瓶子上,详细端摩着那些古怪汉字之间的区别。
      过了不多久,对面男人一贯沉稳的声音有些迟疑的响起:[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Vanyar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哥哥为什么不在家却让他亲自来家里取药酒的原因了,该来的怎么也逃不掉,他和这个男人之间,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的,否则那么块疙瘩搁在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
      [你当初伤我哥哥伤得那么深,他爱你所以原谅了你,但是我不能,你抢走了我唯一的哥哥,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他垂着脑袋,手指抚摸瓶子上的文字说道:[说实话,我在来日本之前有想过,如果再一次让我看到哥哥露出哀伤的眼神的话,我会立刻毫不犹豫地将他带走,我不管什么爱不爱的,他是我唯一的哥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地狱受苦。]他的眼神看向对面的男人,语气森然。
      [然后呢?]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Vanyar笑笑。说:[然后?这还用问我吗?你爱我哥哥爱得合不合格自己都没自信吗?]
      男人嘴角轻轻挑了个弧度,眼神带着点笑意地说:[爱可没有合不合格这一说,说好听点我是在尽自己所能地照顾小雪,说不好听了,我这只是在过人生而已。爱没你说的那么伟大也没小说上写的那么轰轰烈烈,也许有的时候会感觉它的存在,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它只是在两个人的内心里而已。你让我拿什么去衡量我内心里的爱够不够量?]
      Vanyar怔住,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椎名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如此高深莫测的论调。说得自己脑子里莫名其妙地闪着某个人的脸,仔细的一看,居然是傻兮兮笑着对他流口水的小破孩儿!
      男人很擅于察言观色地发现了Vanyar愣了一下的表情,立刻歉然道:[抱歉,我并没针对你的意思,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
      [不,没什么。]觉察出自己不自觉地又开始敌视椎名,Vanyar也顺着台阶收回了自己外泄的情绪。[你们经历的比我多,有些事情也许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吧。就像我哥哥以前对我说的那样。]
      男人看着他,第一次露出温和的笑容来:[过了这几年,你变成熟了,Vanyar。]
      [毕竟也长了几岁啊。]他也淡淡的笑着道。
      [时间吗?没有人为的关系吗?]
      [人为?]
      [就是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很重要的人来改变你吗?]
      [人为……吗?]Vanyar看着手中已经选好的酒若有所思,很久之后,他抬起头来笑了:[…….也许会有吧]
      从前不苟言笑的哥哥,在和椎名在一起后居然也会露出孩子般灿烂的笑容,这是当初的自己总也想不明白的。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人吧,所以哥哥无论如何都不放弃,宁可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最后也要和这人在一起。每一段感情都不可避免地要有伤痕,展示伤痕是痛苦的,而忘记伤痕才会得到重生,爱里面不仅仅只有痛苦而已,它给人更多的是幸福与人生的意义。如今的哥哥已经不再是个会说不会笑的木偶了,当年也许是不想承认,而如今,Vanyar已经释然。他不确定自己这样的改变是不是因为某个人出现的缘故,如果真的是,那么…….似乎也不错。
      又和椎名闲聊了些关于哥哥的事情后,提着被椎名包装好了的药酒,Vanyar起身告辞。
      椎名将他送到门口,两人第一次能单独面对面地聊这么多,彼此都有些欣喜后的涩然。男人递给Vanyar一个文件袋:[小雪一直不放心和你同居那个男人,为了安抚他我只好去调查了下,没想到居然是志水哲也。要是那个人的话,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你把他的底细看一下,算是为了让你哥哥放心吧。]
      Vanyar接过纸袋,笑道:[把你这种才能用在这种琐碎的事情上,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椎名抱臂倚在门口,嘴角微微上扬着:[和你哥哥在一起,天堂地狱我都无所谓,不过既然他喜欢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也觉得这样很好,有种永远的感觉。]
      男人的笑脸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夺目,Vanyar觉得自己即使是站在第三方的位置上,都能很清晰的感觉到这个人的周围和谐的气氛,那是一种温暖而幸福的味道。
      也许,爱情不但能抚平一道伤疤,也能滋润一颗苍凉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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