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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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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到达施景和说的地址的时候,我的头痛感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另一种难受的感觉。
因为施景和的行为让我捉摸不透,也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因为今天工作任务强度太大,我累到只想喝个酒然后睡个地老天荒了。
但跟小绪喝酒的事情在家里也可以的,反正喝酒重要的是人是酒不是地点,而且施景和是我的任务攻略对象,多见见也总是好的。
施景和说的地址是在一个公园,我在路边下了车,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人,又给她拨了电话过去。
我之前会觉得施景和这样的人与我起码会有点距离感,毕竟她在二次元粉丝那么多,喜欢她的那么多,有种众星捧月的既视感。
但为人却这么爱管闲事并且随和,这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现在傍晚了,秋天的夜晚来的比夏天早一些,朦胧的夜色已经笼罩了整座云城,公园里的灯开的很亮,在最中间的一块偌大的空地上,还有跳广场舞跳得尽兴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甚至还有小朋友在手舞足蹈,一脸笑容。
我捏着手机,找了个空着的椅子坐了下来,静等着施景和的到来。
她说她马上就到,我等了几分钟发现中国人的“马上”真的是最大的谎言。
无聊至极,我叹口气,小绪在这时候给我发消息过来,还有一张图片,图里是他在超市买的酒。
他问:【喝不完先放你那,我先买了哈。】
我简短回复:【行。】
有点提不起劲,公园里的大小不一音色各异的声音传进我的耳里,我听着一片欢声笑语突然又感到空荡荡的。
真奇怪,明明这里这么热闹。
我闭上眼睛脑袋往后靠在椅背上,觉得眼皮没那么沉了的时候睁开。
生活像是在给我变魔术,我面前多出来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扎了两个辫子,眼睛很大也很水灵,我感觉她看起来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跟谁像。
她的眼神带着审视,我被她看得愣了下,转过眼去看别处。
我说过,我不喜欢小孩子,尽管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很漂亮很可爱。
她见我别过眼,又走到我眼前站着,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出声问我:“姐姐,你是枝枝吗?”
“......”我抿了抿唇,下一秒笑着摇头,“不是。”
她皱眉,气呼呼的样子:“姐姐说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
我想起来她像谁了,尤其是这个皱眉的表情,跟施景和简直一模一样。
在我出神的间隙,她已经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她把书包脱下来塞到我怀里,双臂环着,“哼”了一声,奶里奶气地说:“一杯可乐我就会原谅你的谎言了。”
我哑然,被她这幅小大人模样逗笑。
想了下,问她:“你姐呢?”
“她让我先来找你。”她把头垂着叹了口气,“她去买冰糖葫芦去了。”
已经可以确认了,这是施景和的妹妹,因为眉眼跟施景和长得太像了。
施景和在微博并未说过自己的家庭,她在这方面的隐私保护的很好。
但令我有点诧异的是,施景和今年二十六岁,而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样子,也就是说......这对姐妹差了近二十岁。
我把她的书包抱紧,舔了下唇,下午因为拍摄的时候吃糖,我现在唇瓣都有点干燥,甚至隐隐还有脱皮的迹象。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猫猫,这是我小名。”她看着我,摇了摇头,“大名我就不说了。”
我感觉我被骗了,说好的接猫呢?怎么感觉是接“猫猫”?
但细细想来,施景和在电话里也没有说过让我接的是啾啾,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而已。
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施景和。
我一只手抱着书包一只手滑动接听,刚放在耳边,就听见施景和问我:“见到猫了吗?”
她的声音隐隐透着笑意,我面无表情,没说话。
她没等到我的回答也在继续,问我:“冰糖葫芦是吃草莓的还是山楂的?我马上过来。”
我叹了口气:“我不喜欢吃甜的。”我说,“都不要,谢谢。”
“那行,那我现在过来了。”
公园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热闹了。
在一边滑滑板的少年不小心摔了一跤,他的其他小伙伴在一旁边拉他边笑,他也跟着哈哈大笑。
真年轻,也真够有朝气。
施景和来的时候,我跟猫猫两个人在椅子上坐的很安静,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跟我们没关系一样。
施景和把她手里的袋子递到猫猫面前,说:“你的,吃吃吃,再这样牙都快掉光了。”
“胡说,我现在就在换牙的年龄,掉牙才不是因为吃糖。”
我揉揉眉头,把怀里的书包拿起来给施景和:“你妹妹的书包。”我望着她,“所以你让我接猫就是让我接你妹妹?”
施景和应了下来,笑着点头:“对。”
我摆摆手,站起来,说:“我朋友还等着我喝酒,那我就先走了。”
猫猫在一旁眼睛睁得大大地吃着草莓葫芦,她嘴角还沾了糖渍,一脸单纯地问我:“枝枝姐姐这就走了吗?”
我不喜欢小孩子,可是对于懂事的可爱的乖巧的小孩子也是讨厌不起来的,刚好猫猫就是这样。
我的手都差点抬起来揉她脑袋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笑着点头:“嗯,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那你喝酒少喝点,酒太难喝啦。”她古灵精怪地吐了吐舌头。
我没忍住,还是把手抬起来揉了揉她脑袋,对着施景和道:“你妹妹很可爱。”我把手机捏得很紧,虚了虚眼睛直言道,“但是我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我以为是来接那只蓝白英短的。”
刚好今天还是星期五,刚刚我就问过猫猫了,她说她刚刚才艺班放学,她姐去接她。
得,还真是接猫猫。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跟施景和才认识了几天啊?为什么非得叫上我呢?
不仅仅是欺骗,我甚至还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我本来就过得很丧,想人也不会往好处想,就好像施景和的帮助在我眼里成了多管闲事一样。
“不是......”施景和摇了摇头,她把猫猫的书包放在椅子上,从她自己手里的包里取了一个东西出来。
她说:“我打电话过来本来只是想要问问你有没有时间过来我们店里看看的,但你说你头痛,正好我之前就有在吃一款很有用的药,就想拿给你。”她蹙了蹙眉头,“但又觉得你会拒绝,所以把你骗过来了。”
她倾身拉过我的手臂,把那盒药放在了我的手里,她把手放下的时候目光也很诚恳,她说:“很抱歉骗了你。”她停顿了两秒,“但这药对治疗头痛很有效果,下次还头痛的话可以试试。”
我僵在原地,微微用力捏着那盒药,最终我嘴唇动了动,说:“谢谢。”
“不客气。”施景和挑了下眉,嘴角也弯着。
我摇了摇手中的药,说:“那我回去了。”
“好的,我带她去吃晚饭。”
我有点疑惑:“你不是和然然一起吃晚饭的吗?”
没记错的吧?在我们分开的时候,她俩明明要一起去吃饭的。
“被我妈临时叫去接她。”施景和耸耸肩,一脸无奈。
猫猫在一旁轻哼了一声:“我也不想你来接我。”
施景和瞪了她一眼:“把吃的还我,下次别想让我给你买。”
姐妹俩的幼稚的对话让我听得有点无语,我叹息了一声,说:“那我先走了。”
“行。”施景和点点头,又摸了下她妹妹的脑袋,“快跟枝枝姐姐说再见。”
猫猫是真的很乖巧,她停下吃草莓葫芦的嘴,对我弯着眼睛:“枝枝姐姐再见。”
我也笑了下:“再见。”
开车到家的时候,小绪也刚好到达我家这里。
见到我,他插着腰问我:“枝枝,你是不是去见哪个野男人去了?居然抛下了我守在你家门口!呜呜呜!”
我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笑,我叫他:“小绪。”
“嗯?啊......有啥事吗?”
“你知不知道我的初恋是女生?”门开了,我随口一问。
“不知道。”他在我身后摇了摇头。
过了几秒,他眼睛倏地睁大,把手放在嘴边,一脸惊恐。
我看着他,笑了:“不能接受?”
他摇摇头,语气瞬间激动起来。
“枝枝,快!告诉我,你是攻还是受?”
我扬了扬唇角,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张嘴回答:“我是......”我把声音拉长,“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