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太乙仙魔录-云柔 ...

  •   时与再次睁眼,发现眼前一切如此陌生,果真,又是一次新生。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拥有这种能力,可自从第一次死亡以后,她便会以另一个身份,用些别人的身体在另一个世界复生。她本是有些忐忑的,可经历的多了,便也淡然了,如今,又是她的一次新生罢。
      时与收回自己的思绪,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身体很是虚弱,难以使上力气,废了好大的劲方才从床上走了下来。
      古色古香的屋子,没有太多的装饰,却也清净素雅,布置得当,看了也让人觉得舒适。角落里的一架七弦琴落入眼中,时与却能隐隐瞧见琴上微微落了灰尘,应是许久不曾碰过了,这身体,当是病了许久了。
      又瞧了瞧身上的衣裳,虽然有些旧了,布料摸着却还是极好的,家境或许破落,却应算不上清贫。
      时与寻到用来梳妆的镜子前坐下,瞧镜子里面的人儿约莫十五六岁,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只是面色却极为惨白。
      空气中隐隐的药味被吸入鼻中,配合这观察出来的一切,时与觉得,这身体的原主人,当是已经病死了的。
      她经历过三个世界了,第一个世界,自然就是她出生的世界,她是庶女,母亲母家家室不显又不得父亲宠爱,她却恰恰又生的一副好模样,自然便成了父亲巩固权势的棋子。
      她没有童年,从小便被父亲派人教导学习,只为了给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
      学了十一年的琴棋书画,学了十一年如何讨男人的欢心,学了十一年揣摩人心,终于在十六岁那年,被送进了王府,成了瑞王的一个妾。
      瑞王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最后登上皇位的皇子,他是宠她的,毕竟她曾用自己的命为他挡下一劫。
      瑞王登基了,家中嫡女,她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到了及笄的年纪,以父亲的为人,自然是要让她入宫的,毕竟,中宫无主啊。至于牵桥搭线的人,自然是她。
      虽然嫡妹入宫,但他终究还是不曾冷落她,毕竟她陪了他这么多年了,毕竟他们还是有着情分在的。
      只是,母亲死了。
      母亲身体因为生她的时候受了伤,本就不太好,能坚持这么多年已是不容易,全是家中用药吊着的。
      母亲是她的心中唯一的柔软,但母亲不在了,她再不想为父亲做事,为这个只在乎权势富贵的男人做事。
      家族荣辱,与她何干?她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了啊。
      她推走了自己的圣宠,关起宫门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忽然觉得,其实放下了一切,也是不错的。只是啊,终究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她,她成了别人的替罪羊,被一杯毒酒下了喉。
      罢了罢了,成王败寇,她也曾算计过别人,如今不过被别人算计一场而已,母亲已去,她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
      只是那如今已经高高在上的帝王,却问了她一句“不是你对不对?”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她,她也不想去辩解一句,不想去证实一切,因为,无用!
      而且她已经不在乎了,因为,这个世界她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倒不如就此离去……
      她的一句对换不回一切。
      “陛下”轻唤了他一声,喝下了手中的毒酒。
      她就这样死了,再次醒,却发现自己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掉落山崖又摔断了一条腿的女子。
      前尘往事是真,还是如今一切是真,都是真。
      她也曾惶恐不安,也曾心生畏惧,只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再次活下来,那便好好地活着吧。她不怕死,却也不会随意寻思,能好好活着便好好活着吧!
      她一生虽历经坎坷,却也算是养尊处优,不曾缺衣少食过什么,即便最难熬的时候,也是有丫鬟侍候的,如今却要自食其力。不过尚好的是,山崖下并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尚无危险。
      她不知这身体为何会掉落山崖,她只在身上摸到了一本名叫《幽冥决》的书和一把很是锋利的匕首。
      莫不是?为了这本书?
      她断了一条腿,行动很是困难,勉强能够爬行,但肚中已是饥肠辘辘,若是不找到吃的,她坚持不了几天。
      她想来想去,将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幽冥决上。
      这本书,很像她以前看画本时江湖中所谓的魔道功法,但正魔在她看来并无分别。
      接下来的日子,她开始修习这本书上的内容,身体似乎天赋异禀,她感觉到了体内似乎本来就有一股气,这便是书中记载的内力吧,这身体原本残存的东西。
      经过修炼后,体内的内力便被她掌握了,而她的腿虽然还是没好,却也能依靠体内这股气行动了。
      这是在她喝了三天的水后,她终于掌握了这股气,成功捉了一条鱼,让她没有活活饿死。
      她终于找到了出口,离开了这里,却又犯了难,她还是个瘸子,可她不想做瘸子。
      她打听到有一个地方叫天香谷,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虽不知真假,可她实在不愿一生都做个瘸子。只是她还没到天香谷,便遇到了一群所谓的正道人士,说她修习魔功,要替天行道。
      第二世,就这么憋屈的死了……
      她又一次睁开眼,竟然发现自己再一次活了过来,只是身体,又换了。
      身上伤痕累累,身处荒郊野外,动一下便会疼痛万分,莫不是,让人打死的?
      她咬牙,试了试幽冥决,体内没有内力,这身体,是个普通人。
      身上的伤,动一下便疼痛万分,所幸因着上个世界断了腿,如今倒还能忍,也亏得上个世界断了腿,让她认识了些能止血止痛的草药,山野中一般随处可见,不至于刚活过来又死了过去。
      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第一世活的是多么舒服,虽然没有自由,却也不会吃不饱穿不暖还受这些伤痛。
      罢了罢了,眼下才是重要,莫要再回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好不容易寻了草药止了伤痛,又摘了些认得的野果吃,便开始修炼幽冥决,争取早日恢复,有内力,始终是要方便些,还可疗伤。
      待的幽冥决小成,恢复了身体,终于离开了这深山。
      寻了个镇子生活,只是生活是需要银钱的,无奈,便只好寻了份工作。
      她扮做男装,给人做了先生,教人弹琴,这一教就教到了镇子里出现怪兽,还好她修习了幽冥决跑得快。
      怪兽被一群被称为侠岚的少年人赶走了,这个世界并不简单,似乎是话本里说的修仙之类的。
      还没等她研究明白这个世界,这天地就变样了,她看到之前出现的怪兽,不,是无数只同样的怪兽正朝着一个深坑跑去,她听到一个少年声音万般悲切地叫着“娘”,她看见有一只怪兽突然往回跑,却被其他的怪兽撞进了深坑,她看到她从未想到的一面……
      一只凶兽,一群拥有奇怪能力的人,然后,她死了……
      时与发誓,她以后一定好好活着!
      时与又缩回了床上,盘膝而坐,开始试着修炼幽冥决,却发现这个身体毫无练武天赋,且虚弱的要命,若是强行修炼武功可能会死得更快。
      罢了罢了,不练了不练了!
      不过,她醒来已经过了许久,怎的也不见人?
      这般想着,门口也适时响起了敲门声,同敲门声响起的还有女子的声音。
      “姑娘,药好了。”
      时与顺势靠在床头,轻声开口。
      “进来吧。”
      门口的人端着药推门进来,容貌订多算是清秀,一身粗布衣裳裹在身上,头上梳着双丫髻,丫鬟打扮,约莫十三四岁左右。
      丫鬟走了进来,见时与靠在床头,连忙放下药碗给她拿了个垫子垫上,方才坐在床边,将手中的药碗端在手上,丫鬟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勺子将汤药吹了吹方才送到时与口边。
      “小姐,快喝药吧,老爷和姨娘都去了,姑娘要保重身体才是。”丫鬟见她不动,轻声劝道。
      “嗯,我知晓了。”时与点了点头,微微张口,喝下了丫鬟送来的汤药,脑中思索着刚刚丫鬟口中得道的信息。
      老爷?姨娘?姨娘是妾,这丫鬟提了这两人,那这两人便应当就是她的父母了,那便是说她爹和娘都死了,信息太少,还无法分辨,还需观察。
      这丫鬟并未对她生疑,想来这原身因着这病躯性子也是这般模样。
      喝了药后,丫鬟便出去了,屋内又只剩下时与一人,她想了想,撑起身子开了门,又到了院子里。
      这里并不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虽然看着还将将算雅致,却小的很,想了想她身上的衣服,屋内的东西,加上一个能养得起姨娘的人家,不可能住这么小的房子,所以,她这是被赶出来的还是?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体不好,可别吹着风了。”刚刚那个丫鬟刚走进院子,便看见时与穿着单薄的衣裳现在院子里,面上一片愁容。
      见她过来,时与轻叹了口气,眼中染上一抹悲伤,缓缓开口。
      “如今爹娘都去了,只剩我了。”
      “小姐”丫鬟的声音微微哽咽,眼中有着丝丝晶莹。
      “阿曼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时与对着她微微一笑,仿若春风拂面。
      “阿曼,谢谢你。”
      “小姐,阿曼扶你回去吧。”阿曼看着她轻薄的身子,有些担忧地道。
      时与点了点头,这身子确实不太能折腾,她本就是撑着下来看看环境的,如今也看了,便同阿曼回了屋。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时与又喝了一次药,从阿曼口中套了些话,将处境撸地清晰了些。
      她是大户人家的庶女,她爹娘在不久前都去了,正室夫人本就不待见她,加之她又是个病秧子,便把她赶了出来,所幸,没有赶尽杀绝,还将她娘的嫁妆还了她,所以她现在才有住的地方喝的起药。阿曼是她的贴身丫鬟,一直跟着她,就算她被赶出来了也不愿离开。
      知道了一切,时与便轻松多了,倒头便睡了下去,今天,这个身体实在是有些累了。
      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旁边有人,时与突然惊醒过来,果然看见自己的床前站了一个男人。
      面容俊秀,一身白衣,手拿折扇,面上带着淫邪之色。
      这个人她不认识,原身常年病弱,养在深闺,肯定也不会认识,而且那折扇仔细看去,上面竟镶嵌着一片片的利刃。
      “你是谁?”她目光一沉,知道来者不善。
      来人见她醒了,有一丝惊讶,收起手中的折扇坐在她床前,嘴角勾起一丝邪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打量起她的容貌。
      “噗噗,可真是朵惹人怜的花儿,可惜了,在下却是个采花贼。”
      时与:……
      “这位公子,你瞧我这身体实在弱得很,要不我们打个商量如何?”时与想了想,还是决定可以挽救一下她的节操,虽然她早就没有节操,可是她身体不好啊,可能会中途暴毙啊,这个死法她不太能接受。
      “哦?小美人儿想打什么商量?”这人似乎心情不错有些兴致,竟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却突然一个翻身,躺到了她身旁,唇凑到她耳边吹了口气。
      “你瞧我这身体这般无用,若是中途一不小心断了气可不扫了你兴致么?”
      “只是这金陵的花在下都采得差不多,却是难得遇上一个美人儿这般姿容的,若不是采,岂不可惜?”男子笑着,却不愿罢休,或是觉得尚有意思,所以并未用强。
      时与略一思索,这男子虽看起来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可却还有心思回他的话,也不怕她暗中耍诈,要不就是实力高强无所畏惧,要不就是脑回路不够。想着刚刚男子手中的折扇,时与断定他是第一类人,他如今的态度,看来却也不是非她不可的模样,便柔了声音。
      “公子既不愿空手而归,可我的身子实在不行,不若在别的地方补偿公子如何?”
      “哦?如何补偿?”男子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趣,颇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时与微微起身靠在床上,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那张落了灰的七弦琴上,缓缓开口。
      “暂且为公子抚琴一曲聊表歉意如何?”
      “且弹来听听,若是本公子满意今夜便放过你。”男子下一瞬已从眼前消失,坐在了桌旁的凳上,饮起了茶水。
      时与心头一震,面上不显,缓缓起身挪到七弦琴放置的地方,落座,拾起一旁放置的丝帕,如玉的芊芊细手携着丝帕落在七弦琴上,轻轻拭擦着琴身。
      如今的身子弱得很,连些激烈的曲子也弹不得,因着有心无力。
      时与想了想,轻轻拨弄起了琴弦,脑中流过的是她曾见过所有美丽的风景。
      琴声泠泠,仿若清泉在侧;琴声空旷,仿若置身世外幽谷;琴声愉悦,仿若百花盛开;
      琴声婉转,仿若少女娇羞;琴声……
      世外幽谷之中,百花盛开,美轮美奂,一条小溪顺着花田缓缓流动,溪水清澈见底,见之爱惜,美丽的少女站在花田之中,周身围绕着一只只灵动的蝶儿,她脸上带着红晕,山谷中黄莺啼鸣,仿若在歌唱,谱写成一曲动人的乐。
      琴声缓缓而止,美丽的画面也渐渐在脑中消失,少女回眸一笑,仿若仙子,随后便消失不见,琴声已停。
      时与起身,在床头寻了张干净的丝帕,将额头的虚汗拭去,才将目光落到那男子身上。
      “公子觉得如何?”时与靠在床边,呼吸还有些急促,因着身体实在太弱本就该好好修养却还强行抚琴的缘故,让她觉得更加难受了。
      “不错。”男子摇了摇手中折扇,微微点头,竟凭空消失了。
      “美人儿,本公子下次再来寻你。”
      人已经消失不见,空气中却还残留着他的声音。时与心中警惕,却又无可奈何,这个人,果然是不简单的,非普通人也。
      暂时算是安全了,时与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日天色大亮放被阿曼叫起喝药。
      “阿曼,昨夜你可听到什么动静?”时与喝完了药,靠在床上问道。
      阿曼闻言,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摇头。
      “小姐,阿曼昨夜什么也没听到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曾,可能是昨日脑中有些昏沉,把梦境混杂了,无事。”时与轻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微沉。
      阿曼就在她隔壁,可却不曾听到昨夜她的琴声,真是不可思议,那个男人,果然不是个普通的采花贼。
      “阿曼今日陪我出去逛逛吧,总在家待着有些闷得紧。”时与抚着鬓间的发,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缓缓开口。
      “小姐,你身子还未好全,若是出门不小心被人冲撞到了了可就不好了,外面那些人总是没有分寸的!”阿曼却是摇头,眼中的一丝后怕被时与捕捉。
      莫不是这身体有前科?时与眸色微暗,继而轻叹了一口气。
      “阿曼,我的身子如何心里有数,左右撑不了多久了,便乘着这剩下的日子,陪我一同看看曾经不曾见过的光景吧,也好叫我死而无憾。”
      见她如此说,阿曼连忙拉了她的手,眼泪儿不要钱地一颗颗掉了下来。
      “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小姐想出去阿曼陪小姐一同出去便是了,小姐日后切莫再说这些话了。”
      时与点了点头,在阿曼地伺候下沐浴更衣,换了身颜色略素的衣裳,看着阿曼为她理了发髻,插上两只白玉簪子,画上一个较淡的妆容,让脸色看上去自然了许多,随后又为她找来帷帽戴上方跟着她出门。
      茶楼
      时与带着阿曼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要了一壶茶水便开始细细倾听周围的谈话。
      “听说昨晚采花贼又出现了!”路人甲。
      “哎,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十二起命案了。”路人乙。
      “是啊是啊,还好劳资不是女人,不然指不定哪天就遭了那采花贼的毒手了!”路人丙。
      “切,就长你这样,就算你是女子采花贼也不会来找你的~”路人甲。
      “噗,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说了,这事与咋们无关。”路人乙。
      时与眉心微皱,采花贼,命案?果然不简单。
      这边刚停了声音,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惊呼。
      “这就是玄铁剑令?”一身棕色打底的少年看着桌上巴掌大小的铁质令牌,一脸的惊讶。
      少年一旁是一个身着红色紧身衣的少女,少女身材高挑,一头长发被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面容精致大气,行动间不拘一节,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御姐气息。
      “每次金陵论剑,点苍派都会收到作为入场信物的玄铁剑令,我是奉了掌门之命下山的”
      “哈哈哈哈,收到又如何,你以为今年的论剑,还会有你点苍派的位置么?”那女子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白衣少年摇着折扇从门外走了进来。
      时与握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这个声音!就是昨晚的那个男人!也可以说是,这金陵采花命案的罪魁祸首!
      她略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立刻离去,她总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个简单的世界,想从那个男人身上得到证实,可她却又怕一不小心又把自己给作死了,毕竟那个男人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她这个身子……太特么弱了!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还能忍,可能若是被殃及池鱼的话……她又可以死了……
      还没等她做出决定,那边的人就已经打了起来。
      那红衣女子脾气火辣,加之看起来实力不弱,立刻便开始了反击,直接一剑朝着那白衣男子刺去,剑锋凌厉,若是常人,立刻便会失了性命,但却被白衣男子轻轻松松地便挡住了,甚至,那人连步伐都不曾挪动一步。
      不行,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那白衣男子挡了剑,便又开始调戏起那红衣女子,亦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冯夺,夺者,取也……
      酒楼里的人已经在刚刚冯夺挡下那一招的时候跑了个干净,大厅现在就剩下他们两桌人。
      “小姐”阿曼小声唤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毕竟只是个小丫头而已,又怎么遇到过这种情况,自然不知如何是好。
      “无事,我们回去吧。”握紧阿曼的手,时与轻声安慰。
      冯夺那边正调戏着那红衣女子,暂时应该不会注意她们这边,时与拉着阿曼的手,朝着门口疾步而去,希望她这次运气能好些,千万不要殃及池鱼啊千万不要殃及池鱼!
      但是作为一个走在路上都能被一群除魔卫道的人给除了,世界快被拯救的时候被砸死的人,时与的运气注定不太好。
      她刚带着阿曼走到了门口,一个白色人影就挡在了她面前。
      头上的帷帽掉落在地,随后一把折扇挑起了她白嫩的下巴,冰冷的铁器贴在皮肤上的触感,让她的身体本能地打了个激灵,然而脖子瞬间便被那尖锐的铁器划破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冒了出来。
      时与抬头去看面前这人,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然而下一瞬,他便出现在她的背后,轻轻的搂住了她,低头埋在她颈间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刚刚被扇子上的锐器划破的口子,将流出的鲜血尽数吸了去。
      “小美人儿,又见到你了,今日的味道更好了呢。不过,怎么这么慌着离开呢?”他舔了舔唇边残留的鲜血,眼神微眯,似乎带着些许享受的感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气。
      “身娇体弱,怕殃及池鱼。”时与诚实地道。
      她不介意看热闹,可是却是在有能力自保的时候,若是今天这种情况她还躲在那儿看热闹的话,保不准那二人打架的时候一个桌子飞过来就把她砸死了,就算她勉强躲过了,不小心受个伤又病死了怎么办?算了,这两种死法她都不想要。
      “美人儿不用怕,在下自会护着美人儿的。”耳垂被一个略带湿润的东西碰到,随后话音便落入她耳中。
      “小姐”一旁的阿曼早已急红了眼,却在时与的摇头下只能干瞪着眼。
      “多谢公子,只是瞧着公子还有正事要办,便不打扰了。”时与微微一笑,轻轻拂开腰间的手,转身便要离开。
      冯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并未阻拦,只是指尖微动,笑的更加邪魅了,他将目光又落在了那红衣女子身上。
      时与带着阿曼离开,看着阿曼疑惑的眼神,知她是怀疑了,原身不过是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对这一切都如此淡定?罢了,先回去再说。
      路上,她看见一个蓝衣女子,背着一把精致的剑,肩上趴着一只白色小猫,奇怪的是,这只猫头上竟然有根草。
      她眯了眯眼再看去,却见女子头顶上有一片红色的气,下一瞬,那女子加快脚步消失不见了。
      时与带着阿曼回到了住处,只是对于阿曼的疑惑她却并没有解释,一个解释并不能说明什么。
      她回到房间,拿出笔墨写了封书信,又寻了两件衣物银两打包,便坐在床上等待天色暗下,顺便思考自己之后的路。
      她本就不打算留下来,今日见识了那男子的能力,她已经认定了这不是个普通的世界,有着不为人知的神奇力量。这具身体如果不通过特殊手段的话,仅仅靠着每日喝药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她要离开这里,去寻找传说中的机缘,至少让她活久一些,说不定还能摆脱这病弱的身子。
      天色暗下,时至午夜,时与留下书信悄悄拿着包裹推开门离开了这个待了不足两天的地方,寻了家客栈暂住一晚,毕竟,夜里赶路可不安全,尤其她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貌女子。
      时与留下的书信里将那房子送给了阿曼,连同她翻找出来的卖身契和一些首饰,她说她时日无多,只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让阿曼别再寻她,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在客栈房间内住下,时与检查了下自己的包裹,她只带了两身素色的衣裳方便换洗,还有一张百两银票,十几两散碎银子,是她的大半身家,给阿曼留了些算是这两日照顾她的报酬了。
      女子出门在外总是不便的,索性的是这是金陵,治安还算是严谨,黑店是不容易遇上的,但时与还是打算明日出门可以去买两套男装,毕竟她不会一直待在金陵,男装应该会更安全。
      收拾了一番便褪衣躺下,可刚躺下没多久,她便察觉到房内多了一个人,且来人气息还有些绪乱,应当是受了伤的缘故。
      时与睁眼,发现又是那个男人。
      他是怎么寻到她的?果真不是常人手段!
      只是这一次这个男人却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她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之这男人也不是个普通人,便也只能任由男子的动作。
      左右躲不过去了,不如顺从些让自己过得更加舒服,时与这般想着,便也不去做无谓的挣扎,反而开始配合身上那人。
      她活了这么多世,世俗礼教,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或许是因着她的格外配合,那人对她竟是格外温柔。
      今夜,太漫长。
      脑中又有了意识,时与惊讶自己竟然还没死?却也不由地松了口气,活着,不错,没死在床上!
      “你这身子倒真是有些奇怪。”或许是感应到她已经醒来,身旁的男子缓缓开口。
      奇怪?时与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果然奇怪……并无酸痛之感,反而体内似乎有温热的气息在流动,让她有些格外舒适,这,不应该是正常的反应!
      “有何奇怪?”时与微微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靠上,轻声询问,语气并无一丝异样。
      冯夺看了她的反应,不由有些惊讶,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可不是这般反应,不过她似乎一直如此淡定,就如第一次遇到他采花时也是这般淡定。
      不过,她的身体,还真是奇怪。
      他修习的是采补之术,一般的女子被他采补一次便会被他吸尽元阴而亡,昨夜他虽吸了她的元阴,可她的身体却也从他这里反哺了能量,竟让她那虚弱的身子恢复了正常,倒真真是奇了。而她的元阴,似乎也不同于一般女子,不仅让他恢复了伤势,功力也更近了一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她的体质特殊,并不简单。
      “可愿随我修魔?”冯夺想了想,决定将她带入魔道,说不定是个修魔的好苗子呢。
      “修魔?”时与没想到冯夺竟会如此说,不由地有些惊讶,她忽然想到了第二世修习幽冥决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给灭了的场景。
      “传有世外之人,能修成剑仙,御剑飞行,我乃是魔道大宗藏冥山鬼圣大师座下弟子,你可愿随我修魔?”冯夺看她的模样,便知她没懂,把他同那些只会些粗俗武功的武林人士相提并论了。
      剑仙,御剑飞行……
      时与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温香软玉在怀,又非柳下惠坐怀不乱,冯夺自然不是柳下惠。
      他发现,面前这具身体,似乎是天生的炉鼎呢,他似乎捡到宝了!
      留下一卷功法给她,冯夺便道还有事先走了,待办了事再来寻她,时与自然是无有不可。
      手中是冯夺留下的一卷魔道功法,只有修行法诀,却并没有名字。时与仔细看了看法诀内容,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她却不觉得这部功法真没有问题,应当只是她看不出来而已。
      只是啊,就算知道有问题又能怎样,有问题的功法,她也得修,因为她别无选择了。
      因着要修习功法,时与暂时并未离开金陵,而且续了客栈的房间,除了饭时,其他时候都在房内专研修习功法。
      时与修炼已然小成,她修习最精的便是敛息之术,至于其他,面对普通的武林中人尚可自保便是了,结束了修行,收拾包裹便朝着金陵城外而去,她要离开金陵了。
      冯夺能找到她,不外乎给她下了追寻之术,他实力比她强了不知多少,这追寻之术暂时她是解不了的,不过也无碍,她不过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罢了。
      离开了金陵,时与暂时也不知要去往何处,随意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打算住些时日。
      时与再次见到冯夺已经是许久以后,彼时她正坐在山顶弹琴。
      琅嬛之顶,云雾缭绕,泠泠琴声,如梦如幻,高山流水,佳人如玉,芊芊素手,拨弦弄音。
      如此美好的情景,却在瞬间便被破坏了去,琴弦一声清鸣,竟断了一根。
      “美人儿,你可真让我好找啊~”冯夺靠在离她不远的树身之上,摇着手中折扇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时与默默看了一眼指间被断弦划出的伤口,不再理会,将琴放下,朝着冯夺走去。
      “追寻之术,御剑飞行,就算金陵到此处也要不了多久吧。”她瞧着他手中有些许变化的折扇,隐约猜出这段时间他必然经历了什么。
      冯夺来这里找她是想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她修习功法有些时候了,对于很多事自然再是全然不知,她知道自己这是成了别人圈养的炉鼎,所以在冯夺走后她又把自己给作死了。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