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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她也曾爱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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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哪有人不害怕苍寂,可这世上,又哪有人不爱慕苍寂。
那么一个力比天下的人,那么一个无人可挡俊美若天人的人,杀心满满,待人如冰凌,却偏偏是这世上最吸引人的人。
即便满身煞气,也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即便明知道他不可亲近,也忍不住想要凑近些。
即便是妄想,也忍不住要去想一想。
只要一眼,第一眼的时候,琴若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住了。
他就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连一眼都没有分给他,他像一泽深渊更像是一块美玉,他只要待在那里,就连妖皇都会失了颜色。
她有自知之明,他那么高高在上,她这种人自是配不的。
她从不奢望他能看自己一眼,更不敢奢望她能和他说上一句话,就这么远远的匆匆的看一眼就够了。
大家都说魔尊不近女色,带人刻薄。
她不在乎,她又不奢求他能喜欢他。
大家也说,魔尊许是和妖皇是断袖。
她浅笑,这样也好,这样就不会有配不上他的女子走在他身侧了。
大家还说,魔尊心里许是藏着一个女子。
她不语,这样更好,能让他喜欢上的必然是倾国倾城灵力高深的女子。
她啊,就连喜欢都是卑微的。
如今才见过区区几面啊,每一次都是匆匆一眼,每见一次都够她开心好久好久。
唯独有那么一次,就那么一次,她多看了一眼,就被他训斥了。
可她还是好开心,这是他第一次对他说话。
虽是开心可她却再也不敢了,有分寸,留着命,才是最重要的。
虽说交集极浅,可她就是喜欢,喜欢到了心里。
可是如今。
他有夫人了。
他的夫人,的确是倾国倾城,但是,却是个废神。
配不上的。
可是能怎么办。
那是淅辞啊!
她也很喜欢的淅辞啊。
淅辞几次三番救她关心她,她都知道。
淅辞是个好女孩她也知道。
罢了罢了。
谁她都可以去恨去恼,但是淅辞她不可以。
谁让她就是这种别人对她一点好她就会永远记在心里的人呢。
她出生不久就被仇家屠了满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许是因为年龄太小,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连爹娘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她晚上睡在泥潭里,白天要从狼嘴里抢肉吃,身上的伤从未断过。
直到妖皇把她捡了回去。
可是日子依旧不好过。
宫里伺候的侍女,哪个不是有些地位的。
只有她,低贱的不值一提。
即便每天都被打骂,被凌辱,在寒冬腊月里用冰水洗衣受冻,她也很珍惜这些日子。
因为她不想再从野兽嘴里抢吃的了。
从没有人对她好过。
妖皇把她捡回来后也不管不问,更不知道她受了多少欺凌。
她不是什么好人的。
凭着一副楚楚可怜的面相,她陷害了一个总是抢她吃食的侍女。
她养的魂也不是她的娘亲,而是一个厉鬼,她想报复,报复那些欺凌她的人。
她胆子小,只敢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也知道养魂会死,可是豁出了这条命她也要报复。
她很肮脏,她过着最低贱的生活,做这最累的活,受着最多的白眼,可是她还是向往一些温暖的。
即便淅辞只是给了她一瓶伤药,也足够她念一辈子了。
低贱吧,别人随手的一瓶伤药她就感恩戴德了。
可谁让她就是这种人。
她的生命也可以满是光明的,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对她好。
既然淅辞和苍寂在一起了,那便好好的吧。
她对苍寂的那份念想也该断了。
琴若道:“奴婢这些日子在山上挖掘草药并不在宫里,并不知情。”
淅辞把她扶到床上捡起地上的纱布:“瞧你吓得纱布都掉了,苍寂没那么吓人的。”
琴若说着又要下跪:“奴婢失礼了。”
淅辞赶紧拦住了她,递过来一个小盒子:“别总奴婢才奴婢短的,在我这儿不兴这个,这是我为你做的药苍寂加了修为进去,你现在身子虚修为都快没了,快把它吃了。”
琴若看着那个小盒子呆住了,心里的触动已经表现在了脸上,却不敢伸手去拿,她喃喃道:“这是……亲手为我做的?”
“是啊,快把它吃了。”淅辞拉过她的手,把小盒子塞到她的手中。
她把小盒子握在手心像是得到了稀世珍宝一般:“姑娘去下房也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淅辞点点头:“正巧碰到你被欺负,幸好,有惊无险。”见她不动,淅辞打开盒子把药递到她嘴边。
淡淡的药香充斥着琴若的鼻腔:“奴婢……我想回去在吃。”她舍不得。
淅辞把药塞到了她的嘴里:“你想要我在给你做。”
看着她咽下了肚,淅辞才放心,小心翼翼的问:“感觉怎么样?”
琴若笑着点了点头:“嗯,好多了!淅辞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举手之劳嘛。”
“哦,对了,你娘的魂说不定苍寂可以帮忙,这样你就不用天天割肉了。”
“不必了!”琴若赶紧拒绝,她不想让淅辞背上罪过:“再养几日过了我娘的忌日,我便不养了。”
淅辞有些忧思:“可是,养魂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淅辞看了看苍寂,带着求助的意味。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苍寂看琴若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敌意。
苍寂会意,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可以帮你。”
苍寂走过来拍了拍淅辞的肩:“夫人先出去,一会儿便好。”
淅辞嘟嘟嘴有些不满:“不能看吗?”
苍寂摸摸她的头:“割断牵连关乎性命,有人在怕会乱了气场。”
“还好吧,”淅辞不情愿的退了出去:“琴若你不要怕,你会就好了,苍寂不会伤害你的。”
琴若点点头让她放心。
从知道了淅辞是他的夫人,琴若就再没敢看过他。
能和他共处一室是她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可如今实现了她却只想快些逃了去。
苍寂坐回桌前,漆黑的瞳孔又出现了杀戮的血红,周身黑气迭起:“你竟敢骗她。”
果然,他只虚看一眼,就什么都瞒不过他了。
若不是不想让淅辞失望,苍寂早就把她杀了。
……
淅辞百无聊赖的在外面等着,大晚上的蓝澈也不回来,无聊的很。
蓝澈这些天似乎都在找能修补她断簪的材料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要是她知道今晚上错过了这么热闹的事还不得气死。
幸好不多时苍寂便带着琴若走了出来。
淅辞赶忙迎了过去:“怎么样了?”
苍寂点点头。
淅辞放心下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又不方便带着人,明日我会求罹千尽帮你换个差事,离那些欺负你的人都远远的。”
琴若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十分不舍:“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再多留几天吗?”
“已经叨扰了许多天了。我还得去找哥哥呢。”
琴若有些失落,却又不好阻拦:“那明天我去送你。”如今一别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她是舍不得的。
淅辞点点头,笑着目送琴若出了门。
“你是怎么处理的啊。”她笑的很开心。
苍寂看着她的眼睛:“该散的散,该留的留。”
“也好。”
苍寂带着淅辞进了屋,关上了门,又吩咐下人换了新的床褥,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桌前品着他的茶,悠哉的很。
苦了淅辞,赶赶不得,留留不得,睡也睡不得,只能傻傻的坐在床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难道厉害的人都不用睡觉的么?
可是哥哥也挺厉害的啊,他也会困的啊。
苍寂这是要赖着不走了啊。
他该不会是想趁着她困的脱力之时把她吃干抹净吧……
突然就幻想出苍寂一边脱这衣衫一边慢慢靠近,把她困在床上动弹不得模样……
细想想还有些小兴奋……
想什么呢这是,淅辞拼命摇了摇头,试探的问到:“夜深了。”
“嗯。”
“大家都睡了吧。”
“嗯。”
“蓝澈一会就回来了。”
“嗯。”
淅辞:“……”
房间里又恢复一片平静。
又过了一会,淅辞打完第不知道几个哈欠,道:“蓝澈不会让我房间里留男人的,你还是……”
砰!门突然被推开,蓝澈一条腿迈了进来,高声喊道:“淅……”
在她发现这么晚了苍寂竟然还在的时候另一条腿愣是没敢迈进来。
淅辞站了起来:“蓝澈回来了!”
快快快,蓝澈快骂我,快让苍寂走啊。
还未成亲就一同过夜想什么样子嘛。
蓝澈和淅辞对视一眼,一副放心交给我的样子。
然后,唯一迈进来的腿又生生缩了回去,“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我去偏殿睡!”
说完就滴溜溜的跑了,快速的把门关了起来,紧接着就传来了锁链的声响。
淅辞意识到大事不妙,快步跑过去,发现怎么拉都拉不开。
这个蓝澈……
苍寂慢悠悠的放下茶杯,走过来:“身子乏的很,是时候该就寝了。”
淅辞:“……”
你们是商量好了是吧!
淅辞尴尬一笑:“是啊,那你快回去吧。”
“门锁上了,我回不去了。”
淅辞无语:“这个门怎么可能拦得住你……”
苍寂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实在不巧,刚刚耗费太多灵力,一时体虚,还真就拦得住。”
“那怎么可以!”
苍寂一把拉过被子盖住两人,一双大手环住她的细腰,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乖乖躺在他的怀里。
淅辞挣扎了两下,发现丝毫都动弹不得,苍寂身上淡淡的香气近在咫尺,他的体温也透过薄薄的衣料穿了过来,手指在她腰间细细的摩挲,带着丝丝的暖意,却也只是在腰间乱动而已,这一晚上怕是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