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王》鬼畜栗子

2、第 2 章

　　自上次的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而厉泽尔单调的学校生活也已经步入了正轨，虽然每天在学校里只是奔波在教学楼和食堂之间，没课了就会自己家里窝着打打游戏以外没有别的事做，饶是如此他还是成为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不因为别的，单纯是因为他那张帅惨了的脸还有吊着别人不上不下的冷淡性子。他本人也搞不明白怎么就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这种恶劣到极致的性格，还是说单纯是冲着他这张脸来的，不过他本人不知道的是，还有不少人是看上了他的钱。也是天天开着豪车跑进跑出谁不眼红，可眼红也要分对象，对上厉泽尔就是你再怎么在他眼前蹦跶人家连个小眼神都懒得给你，全然不过自讨没趣。有了先前几个人做例子倒是在开学一个星期后再也没人来找他麻烦。

　　不过他的得力部下左刹同学倒是隔三差五就打电话来和他抱怨先前把他丢在部队的恶劣行为导致他身心皆受到打击的事情。

　　前期倒是还能忍受他在电话里大吼大叫，但是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干脆连电话都懒得接一个了，而知道自己的哀兵政策已经得不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任何同情之后也就消停下来安安分分待在部队里陪那群初生牛犊一起训练，偶尔闲下来就给厉泽尔发条消息汇报下自己那边的情况。

　　而坐在教室里作出一副我爱学习学习爱我的厉泽尔同学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用手指关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而目光也一直落在大门口，任由教授在讲台上废话连篇口水四溅也一点都影响不到他神游。

　　正当他准备扭头收拾自己的东西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校门口，他忽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见到周围的同学都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盯着他他也不好意思一直站着，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偷偷扬起了自己的嘴角：

　　或许上课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枯燥。

　　有一个不小心看见厉泽尔脸上露出的笑容的女生顿时眼冒桃花，抄起自己手边的便签本刷刷写下几句爱慕之词通过别人传到了厉泽尔的手上，但是谁想这位高冷少爷竟是连看都没看直接揉成了团丢了出去。对于他来说别人的爱慕也好，追求也好都是可有可无的，无数人因为自己的背景而攀上自己，只为了那俗人口中的权势金钱，这些披着虚伪面具的势利人他已经看烦了，长时间的虚伪相处导致他本人对于他人的追求完全是处于一种极度被动的状态，同时也是保持了完全拒绝的态度。

　　但只有一个人，亲自打破了这僵固的底线，毫无防备地闯进了他的世界里。

　　其实真要说起来厉泽尔所在的A大里不乏有各种奇葩，有很多名字听到烂的高干子弟，富二代，也有很多出类拔萃的人才，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处世方式，只是厉泽尔的方式尤为特殊罢了。不爱和女生打交道，一个人独来独往，让所有人对他敬而远之，而那些打破了他规矩的人无不是被暗中授意离开了他的生活圈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间一长，他的周围便再无人靠近，但他本人认为这才是他该有的生活--独自一人，逆风而行。

　　下课铃准时响起，教授还没出门就有一个男人自径走入教室，直直朝最后一排走去，教授对于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也没多做停留自顾自离开了。

　　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对这突如其来的人物没有一点好奇，无数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想要顺着他的目光去寻找，谁是那个幸运的小猫咪。只见男人一步一步沉稳地踩在台阶上，最终走到了最后一排在靠窗的位置停下，将坐在位置上的少年笼罩在自己怀里。

　　头顶的阳光被男人遮去传来的却是熟悉的体温，以及百听不厌的低沉嗓音：

　　“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打算永远不联系我？”

　　脸上带着无奈却又宠溺地抚上少年浅栗色的柔软头发感受发丝穿过自己的之间最后乖巧贴在手背上，男人的动作讨得了少年的好感得到了一个回眸一笑，倾人城。

　　少年顺势扯下男人的领带准备就此撕毁男人穿着正装而来的斯文败类状，轻伏在他耳边喃喃：

　　“我只是想要看看，已经等了三年的你还能在等多久。”

　　少年不知道的是，男人现在其实已经一秒都等不了，只是他将全部的思念都放进心底装作不在意，想等着那被动的少年亲自来找他，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喧嚣，踏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他的身边，陪他继续走下去。

　　“你就这么想挑战我的忍耐力？”

　　沈均衡说的时候带上了些许调侃的语气，厉泽尔也不是那么一窍不通的人，暗藏在话里的事情他自然是懂，但男人不说穿他就假装自己不知道好了。顺势推开把自己环进领土范围内的男人站起身干脆利落地背上包先男人跨出第一步，随即扭头朝他说道：

　　“你老人家还是自己去举铁证明吧。”

　　轻轻摇头，等着那个孩子长大了也依旧是被吃的死死的，沈均衡自然是没什么话好反驳，无视掉周围近乎能把人灼伤的视线跟住厉泽尔的后脚迈了出去。沈家男人，从不将被自己爱人吃的死当做缺点，反倒是将之引以为傲，以证明自己的感情足够坚定。

　　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来日方长。

　　厉泽尔领着沈均衡到校外的咖啡馆入座，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美式咖啡后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不说，沈均衡便不会问。

　　微尝一口送上来的咖啡，沈均衡微微皱眉，平日里他不是喜欢喝咖啡的主，除了茶基本就是凉白开，家里的咖啡机也是别人送的，只有偶尔几个兄弟来了才会拿出来用一用，至于他为什么不爱咖啡，尤其是美式咖啡只因为他本人不太喜欢苦的东西。尤其是咖啡的苦涩不同于茶的苦涩，那种苦入心扉无香醇解毒的感觉，原谅他实在喜欢不起来。

　　“你很喜欢黑咖啡？”

　　“恩，它很纯粹，没有任何多余的添加，保持着最原本的味道，而且能够让你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秒你还好好的活在这该死的世界上，周围还有一堆人等着看你笑话，而你除了活下去之外无可奈何。”

　　放下手中已经空去的咖啡杯，轻挥手招来服务生要求续杯。带着热气的咖啡倒入杯中让本已凉透的杯沿重新染上热度，袅袅升起的烟雾模糊了一时的视线，看不清眼下发生的种种，唯独对面的男人做什么他都不会看漏，就好像他的世界里除了他以外别无他人。

　　“如果是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才对。”

　　眼中的心疼藏不住，他知道厉泽尔一直是抱着一种什么态度活下来的，他在轻视周围的所有人，轻视着这个世界，更轻视蔑视世界的自己，他是孤独的，生而为王却得不到任何人的赞扬。孤独的活在黑暗之中等不到任何一个人来撕裂笼罩他的黑暗，而在他出现之前，这个固执的孩子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不敢想，不愿想，只怕想起时会是满心的伤痕。

　　伸出手轻轻握住握拳在桌面的那只手，指腹轻抚着光滑的手背随后拉起放到自己的唇边落下轻柔的一吻，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却已足够表明他的心意。

　　“你想要的所有，我都会尽我所能给你，你想要的纯粹也好，单纯的生活也好我都给你。我会怀着一颗纯粹的心去爱你，纯粹到我的感情世界里只有你，所以如果有朝一日你愿意，能否将你的心向我展开，别在逃避我，放我进去。”

　　“唉，所以我不爱和军队打交道，你们这些人的直觉太过可怕。”

　　又好像是想起了谁，摇了摇头抽回自己的手向后靠去，选择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喝着杯中已经凉去的黑咖啡。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眼中充斥着笑意，他清楚的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有多别扭，最先挑逗自己的人是他，而迅速坐好防备姿态不让他再进一步的人也是他。这个口口声声不爱和军队打交道的少年自己却做着和军队脱不开关系的生意，想到这里不禁想起前几天暗门给自己递上来的资料，不同于三年前所看到的那份。

　　【厉泽尔.槐，原名：朝夜.布拉德.特图，原D国第九部队射击教练兼特种部队总指挥（代理）但因不明原因于三年前脱离部队销声匿迹，留下的战绩累累无人超越，至今为止第九边防部队在爱沙尼亚突击战中保持的无一伤亡的记录至今保留在册。】

　　朝夜，一个日月皆为他加冕的人不声不响离开了众人的视野，随后一个名叫厉泽尔的人出现了。

　　但无论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朝夜还是厉泽尔，都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嘴角微扬，透露出他现在的心情大好。

　　“怎么了？想到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没什么，只是觉得D国人挺傻的，连自己珍贵的战力都保留不住。”

　　沈均衡在厉泽尔面前完全不用遮遮掩掩，以他现在的实力和他背后沈家的支撑想要查到些算不上机密的机密还是足够的。更何况，就以厉泽尔个人来说只要自己这边派人去查他肯定不会察觉不到，但还是轻易让自己拿到了消息可见他的默许占了绝大部分。

　　“那群老古董早就被他们的惯性思维所禁锢了，继续待在那里对于我个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每天翻来覆去就是按照最封闭的指示去演戏从一场毫无意义的对战中寻找到毫无用处的突破口，等到真正遇上对手的时候只会是任人挑选着捏的软柿子，敌军一旦习惯了他们的作战方式，必死无疑。”

　　“这就是你从那里跑出来的理由？”

　　“只能算是其中的一部分，主要吧，我还想像个平常的20岁年轻人一样活着，能够体验一把大学生活，体验自己创业的快感和刺激，再体验一把爱别人的感觉。前面两个算是顺利进行了，但是最后一个，可能我竭尽一生都不能够完成，只能等到我此生消逝再去梦中回忆一轮虚妄罢了。”

　　叹了口气适时转移了话题。

　　“最近左刹表现的怎么样？我看他最近都没有打电话来找我抱怨了，是不是过得挺安稳的。”

　　“你确定他是来接受训练不是来训练人的？”

　　一提起左刹沈均衡就一个脑袋四个大，本来第四军团里的小兔崽子就不安分现在又多了个看似沉稳实际上就是个问题份子的大龄男孩更是管不过来。

　　“最开始几天还能仗着人多管教管教，后来简直就是颠倒过来了，每天那群小崽子连训练都顾不上就去找左刹单挑群殴，有次隔壁军团的团长过来看直接把人家吓了一跳，闹哄哄的搞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不好吗？至少那群初生牛犊还知道不甘心，不甘心就要去拼尽全力搞掉比自己强悍的对手等哪天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喝左刹打成平手我敢打包票目前华夏国八大集团军你们第四军团绝对能以实力碾压。”

　　厉泽尔呵呵一笑，他的本意就是想让左刹去给第四集团军当磨刀石的，越是没有开过光的宝刀随着打磨淬炼才能够激发其最锋利的刀芒。这等待的时间可长可短，完全取决于原石是否有一颗想要发光的心。

　　看出了厉泽尔在心中打的噼里啪啦响的算盘也就不再对这件事情表示不满，毕竟现在他们完全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刚移开视线就看见远处有一拨人快步朝自己这桌走来，第一反应：麻烦来了，还不是自己的。

　　打头的女生在桌边站定用审视的目光来来回回打量沈均衡，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目光的沈军长十分干脆的选择了无视，没有得到回应的女生一扭头把目标对准了坐在男人对面悠闲吃着蛋糕的少年，察觉到沈军长投来的视线下意识抬起了头，嘴角沾染上了一点点奶油，在那张脸上添上了些许温度。扬了扬嘴角没管站在桌边的一溜人伸出拇指抚去那一丝奶油放进自己口中，由着甜腻的糖分合成物在口中化开。

　　很甜，跟前面的人一样。

　　始终没有得到关注的女人蹙了蹙眉把手掌按在桌上开口：

　　“泽少，我上次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好了吗？”

　　倒是第一次见到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对厉泽尔说话的女人，心中的好奇才刚被挑起就给对面的少年一泼冷水直接浇没了。

　　“你谁啊？”

　　沈均衡坐在他对面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以手握拳挡在自己的唇前肩膀不住的颤抖憋得他耳廓上都染上了点红色。

　　“你要笑就笑，憋着干什么？”

　　搞不懂就这点小事为什么男人还要憋着自己也不怕憋坏了。而得到了自己上司允许的沈军长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旁边站着的女人面红耳赤。几次想要开口说话但一想到刚才厉泽尔对这个男人近乎是带着笑意说的那句话，无数的音节就像是被堵在了喉咙中怎么也出不来，气急败坏的她想了一大圈从口中爆出了一句没过脑的话：

　　“你谁啊，凭什么坐在泽少对面！”

　　简直是无理取闹。

　　厉泽尔的心情已经被这个空降的女人搞得很不耐烦了，他不喜欢女人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种生物很容易无理取闹断章取义，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他的生活不需要这些多余的情绪，因此从他懂事开始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对其他的女人皆是避而远之。

　　“我说这位女士，你不觉得你说出来的话很搞笑吗？有什么资格？我问你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前面呢，对于他而言你只不过是个【人】的存在而已，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没必要大刀阔斧闯入他的生活吧。”

　　先少年一步发话的男人语气中带上了轻蔑，只要是个带了智商来的人就能听出他话语中满满的排斥，把少年和自己划在了一个圈里，而其他人，全部都在圈的外面。从一开始见到座位上的这个男人开始跟在女人身后的小跟班们就知道这次定还是无功而返，识相的他们早已从女人身后慢慢退去散到四周，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张桌前。

　　“女人，你可记好了，什么人该让你花心思去攀附，而什么人是你连攀附的资格都没有的。”

　　瞬间阴沉下脸来的男人周身放出的冷气和萧杀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为之一颤，他们那些小心思在男人强大的气场下什么也不是，唯有那个少年依旧神神在在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沈先生，我还从未发现你是一个如此善于言辩的男人，既然有如此好口才不如将它用在合适的场合而不是浪费在跟一个无名小卒的争吵上，不觉得这样有违你的身份吗？”

　　少年一开口就说出了足以气死那个女人的话，化了精致妆容的脸变得扭曲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而去看似强势实则落荒而逃，也确实如少年所说如此无用之人，真是不用太过花费自己的心神。

　　等周围的看客都散光了，沈军长才重新提起兴趣凑到少年面前轻声询问：

　　“你还记得那个女的之前和你说了什么吗？”

　　“你真的要听？”

　　“只是听听而已，没什么大碍吧，就当是满足我久违的好奇心了。”

　　“那个女人问我——要不要做她男朋友。”

　　“.......”

　　沈某人第一次知道了好奇心害死猫的真正意义。

　　“好了，既然那些无厘头的事情也都过了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男人无奈一笑，只可惜这人是自己放在心尖上宠着的，自然是要当祖宗好好供着，祖宗让他往家走，他怎么能去青楼呢。

　　自觉结了账拎上厉泽尔放在一旁的抱极为顺手的揽过了少年算不上宽厚但棱角分明的肩膀悠闲自得地出了店门。

　　只是在他们身后有个人对他们的行为嫉妒到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