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之上》炸鸡写手

6、第 6 章

　　  按照往年的传统，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应该在电视屏幕前吃着饺子守岁，然后在热闹的炮竹声中进入红红火火的新年，但是今年的除夕，于家一家人却在争吵中跨过年关。
　　  大年初一，天刚亮起，于嘉阳睁开酸疼的双眼，打量着楼下，被夜风席卷在角落的红色炮竹纸，和往年一样，小区里的孩子们穿着新衣，拿着玩具已经呼朋唤友开始玩起了炮竹大战。床上的手机传来铃声，站在窗户边上的于嘉阳过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微信上，宋野发来两笔转账，一笔备注给他买新衣，一笔备注给他父母买新年礼物，于嘉阳手指在屏幕上划拨了两下，还是收下了，并且也回了一个小红包，备注让宋野去买糖和玩具枪。十来分钟后，宋野收下红包后，开通了视频请求。
　　“怎么起这么早”手机那头的宋野刚洗好澡，穿着睡袍，正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发梢。“你是不是又熬夜看电视了？眼睛那么红。”
　　“对呀，今年春晚太有梗，我刷了一晚上微博，现在困得不行了。”于嘉阳趴在被子上，他起伏了一夜的情绪，在手机上看到宋野的这一刻，才渐渐平稳下来。
　　“平时上班写稿熬夜我也没说过你，这好不容易放假了，你又熬夜看春晚”宋野点燃手中的香烟，他从今晨醒来那一刻就没歇过，在这半夜时分，才放松下来。
　　“我记的这些梗都是可以写在新闻稿里，不算白熬夜。”于嘉阳细声细气地辩驳道。一整晚紧绷的情绪一旦放松，困意便如狂风席卷过境，宋野看着屏幕由于嘉阳趴在枕头上的脸，闪至天花板上的照明灯，不大一会儿，轻柔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出。宋野把手机放在书桌上，就这样伴着于嘉阳的呼吸声翻开分公司的一整年财物报表，直到那头的手机因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为止。
　　于嘉阳一睡便睡到了傍晚，冬风肆虐，太阳早早就被遮住，厚重的雪积压在道路两旁，缓了几分钟，他才撑着昏沉的脑袋坐起来，看着外面树梢上的积雪想，原来是下雪了！
　　敲门声响起，于嘉阳赤着脚踏过地板去开门。
　　“你都睡一天了，赶紧出来吃饭。”围着围裙的于父看着睡得一头凌乱的于嘉阳赶紧催促道，中午时他来敲过两次门，于嘉阳都没有回应，吓得他赶紧翻出备用钥匙开了门，发现儿子只是在睡觉，便又用钥匙反锁了门，让他继续睡。
　　“恩，我去换身衣服洗个脸就来。”于嘉阳看到于母已经坐上餐桌便开口说“爸，你和我妈先吃，我弄好就来。
　　“行！”
　　简单洗漱一番，于嘉阳刚端起碗筷，于母把筷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没有任何言语，起身便回了卧室。于父看僵硬着身躯的儿子忙开口安慰，“你妈就这脾气，等过两天她气消了，就没事了，你赶紧吃饭，都一天没吃饭了。”于父把装有红烧鱼的大盘子推到儿子面前，“你最喜欢的红烧鱼，我这次特意多烧了十分钟，绝对入味!”
　　于嘉阳夹起一块鱼肉，用汤汁裹满，放入口中。
　　“真的非常入味，特别好吃。”辣椒沾染在舌根，呛得人想流泪。
　　“好吃就多吃点，还有这个鸡汤，油我也撇了好几次，不会腻……”
　　初三早上，于嘉阳战战兢兢的起床洗漱，就怕他妈突然间冒出来逼他去相亲，但是直到午饭时间也没有交待他要去那个影院或者咖啡厅，他也就放下心回房间看电影了。下午三点，付望给他发信息让他出去逛街，于嘉阳没心情收拾，简单穿了件棉袄，蹬了双大棉鞋就出门去找付望。
　　付望约的地方是离家不远的一家休闲小吧，相比过年穿戴一新，打扮精致的众人，于嘉阳一进去就显得有些另类，简直就是像上门要债的。他一眼扫过一楼，开放式的小卡座能让人觉得这个咖啡厅非常敞亮，装修偏工业风的一楼装饰着传统过年挂饰，显示出传统和超现代的碰撞是不可能完美融合的。
　　于嘉阳跟着服务员穿过热闹的人群，找到在角落的付望。
　　“哇，你为相亲也是下血本了，一杯咖啡388，一杯果汁158，你允许我喝那个？”于嘉阳翻看点单的iPad，挑着眉问。
　　“我允许你喝三十一杯的白开水。”付望拿过iPad，给点了一杯水。
　　“还是一样抠，你不会也让和你相亲的那几个姑娘和我一样喝开水吧？”
　　“多喝开水对身体好，你这种不懂养生的人。”付望看于嘉阳快要相信的眼神，赶忙抢救自己的形象说“我能是那样的人吗？那三个姑娘都是喝的果汁，还点了小点心，就今天一天，都花了我快半个月工资!”付望痛心疾首的说。
　　“那你就没被哪位姑娘看上？”于嘉阳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水，带点疑惑的问。
　　“我有那么弱吗？我也是很有魅力的明白吗？”付望想要通过毛衣展示自己的弘二头肌，并间接展示自己属于力量型，最终以失败告终。
　　“行了，我看你这得意忘形的样子，也能知道今天相亲是有结果的，说吧，说完出去找个奶茶店再请我一杯。”
　　“喏，先给你看看照片！”付望递过来的手机上，是一个中长发，带着眼镜，气质偏文雅的一小个子姑娘，“感觉很不错啊，也是老师？”
　　“她是一中的语文老师，今年教高一，人比照片要好看！”于嘉阳听付望吧啦吧啦的说了大半个小时，觉得他都快把以后孩子外出上大学，该怎么安慰孩子他妈都想好了。
　　“祝福你，希望你早日结婚！”于嘉阳只能在回家快要关门的时候插上一句祝福的话，然后瞧着付望乐呵呵地关上对面的门。
　　晚饭是付望请的小馆子，于嘉阳关上门，喊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于母，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相比一下午都在倾听朋友对未来憧憬的幸福感，回到家的冷清压抑让他有些尴尬无措。
　　于嘉阳从充斥着电视喧闹声的客厅中回到自己房间，想了想还是从床脚拖出了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