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今川氏（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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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从沉沉的睡梦中惊醒。
叶月轻手轻脚爬起来，澪在一边的角落睡着，她心里痒痒，爬过去，把手放在了被子的角落。
结果最后还是没有弄明白那件事，虽然也不是很重要，但是总觉得很遗憾……
叶月脑子里纠结了一瞬间，还是转身躺回去了。
第二天，叶月起床的时候，澪已经穿戴整齐，在和狐之助通信了。
叶月心里打定主意：下次非得比他起得早才行！
出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兄长氏真，他眉宇里一丝愁怨，叶月小声问了早川殿才知道，原来是兄长氏真和父亲义元因为意见不和吵了一架。
义元文武双全，是当世难得的豪杰，而身为儿子的氏真比起武道却更流连于风花雪月，两人经常因为观念不和发生矛盾。
一般来说冷静几天就好了。
叶月放下碗信誓旦旦地说：“我去和父亲说。”
氏真一愣：“叶月？”
平常叶月虽然活泼爱闹，但是一向不喜欢管父兄的事，况且义元固然喜欢这个女儿，可也不见得会因为女儿的话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正在氏真试图阻止妹妹的时候，话题的中心人物义元正好过来了。
“叶月，”义元一进门，就对着叶月说话，全程没有看氏真一眼，“黑川家的女儿呢？”
澪在边上礼貌地问了好，就不再说话了。
叶月余光瞥见她在和狐之助联络，只是其他人看不见，于是挺身把澪挡住了，免得父兄想起女儿的玩伴追着澪说话，影响他的工作。
好在义元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叶月最近的状况，故意不理睬氏真，叶月眼神一转，兄长面上不悦，却一脸灰扑扑不敢说话的样子，她马上就明白了，这是直肠子的义元故意给氏真气受呢，没想到义元这么大人了，对子女却这么爱闹脾气，倒有几分可爱。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
义元止住话茬，绷着脸走了，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幼稚，挂不下面子。
氏真一向脾气温和，受了父亲的气也从不抱怨，却还是第一次在妹妹面前丢脸，义元一走，他就找了个借口跑了。
叶月愣愣地看着两个老大不小的人在这里闹小孩子脾气，一时不知作何表情。
后来晚些时候叶月已经找不到兄长了，问了旁人才知道，氏真从她那走了之后就带着早川殿离开了家宅。
“父亲和真过几天就会和好了，叶月不要担心。”
早川殿留下了这样的话安慰叶月。
氏真灰溜溜地离家出走之后，五月已近中旬，义元忙着规划进攻尾张国的事宜，家中出入的武士谋士越来越多。义元忙碌非常，自然抽不出时间想起自己的儿子。
对于义元来说，今川家的荣耀，自己的野心，终究要比子女重要得多。
大概是早川殿好好劝了一番，氏真终于板着脸又回家了，只是没碰上义元，也就没有认错的机会。
叶月和兄长碰了面，没说几句话，两人心里都有事，原本感情融洽的兄妹见面竟然只是点了点头，便散了。
如此又是几天过去。
今川军数量远胜织田军，况且此时织田信秀在内忧外患下已经过世，当今家督织田信长在去年才确立对整个尾张国的支配权，不光兵力无法与今川军相媲美，根基也不够牢固，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场必胜的战役。
义元精心计划许久，通过联姻等各种手段稳固的甲骏相三国同盟断绝了领国北面和东面的后顾之忧，兼之兵力对比，义元又是闻名的骁勇，如果不是叶月看过那段历史，她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义元会败在织田信长的手下。
所谓世事无常，不过如此。
然而义元不是会让子女插手自己事的性格，叶月虽然试着请求义元带自己一起出阵，但是被义元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少开玩笑了，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义元脸色不悦，凶了叶月一句，立刻又绷着脸试图缓和自己的语气，“你一直因为身体不好只能待着家里，很寂寞吧……等早川殿回来，让她带你出去散散心吧，但是去战场这种事，父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叶月本还想说什么，却立刻后背发冷，她想：我在做什么？
想要和义元一起对抗织田军，亲身参与那件事——这么做了之后，她真的能在那种危急时刻，做出正确的判断吗？
澪一直没有对叶月的选择做出过什么评价，但是在叶月露出失神的表情的时候，他似乎松了口气。
“澪其实早就想到了吗？”叶月哀怨地问。
澪笑了笑：“只是觉得也许如此吧，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九野铃做的。”
叶月把被子蒙在头顶，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满脸憔悴。
1560年5月19日，著名的桶狭间合战发生的当天。
叶月还是打定了主意去义元的身边，并对澪说：“如果我做了什么不理智的选择的话，澪会阻止我吗？”
澪没有说话。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氏真。
“叶月。”兄长温柔地叫住了她，给她递了本和歌集，“这本书很好，如果叶月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
叶月接过了书郑重道谢，虽然只和今川家的“家人”相处了短短不足一个月，但是她没法单纯把他们当做史书上的一个名字看待。
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成为审神者吧，叶月这么想。
看着澪丝毫没有动容的神色，叶月的想法越发强烈了——正因为不够坚定，才会被“那个人”询问选择。
“哥哥和父亲见面了吗？”
临走前，叶月突然想起来，回头问道。
氏真身子一僵，大概还是感到羞赧，只是背着身低低说了：“没见到。等父亲攻下上洛回来，我再向父亲道歉吧……”
说完，便匆匆走了。
叶月心里难过，但是看着澪微微皱起的眉头，她还是打起了精神，至少自己不能这样就退缩。
“那个人”所询问那个答案，那个选择，她也想知道。
宗三左文字被今川义元带走了，只留下小夜在叶月身边。
自从突然出现在这个时代之后，小夜一直郁郁寡欢，似乎有心事，叶月问了，他只是变回本体，不愿意说出困扰的事。
叶月问过宗三，宗三只是摇头：“请您让小夜自己选择吧。”
看来他们有什么瞒着叶月，叶月也不想勉强自家付丧神，就把好奇心按回去了。
澪早就在狐之助的帮助下探测到了异常点的坐标，两人到了没人的地方，澪伸手扭曲时空，拉着叶月一瞬抵达了距离今川军最近的地方。
才一落地，就看到有人手握刀剑，指着自己，叶月定睛一看，是物吉贞宗。
他看起来认识他们，面露惊讶，很快又冷静下来，用清澈温暖的声音向两人打了招呼。
“主人说这段时间这里会有时间溯行军出没，没想到遇到了审神者大人们，拔刀相向，实在是失礼，非常抱歉。”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话一样，天空之上再度出现一个巨大的光圈，是时间溯行军扭曲时空降临的预兆。
小夜化回人身，握着短刀面色凝重地挡在叶月身前。
“主人……”
天空下起了雨。
起初雨势不大，叶月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反应过来，大喊道：“澪！”
时间错误了，他们并没有落在正确的时间，而是直接抵达了今川义元战败的那一个小时里！
澪似乎也感到不解，他从未出现过这种错误，按着太阳穴思索了片刻，确认了自己所定位的时间没有错，他一把抓住叶月的手，往今川义元的身边跑，并回头：“小夜，物吉，能拜托你们吗？”
物吉愣了愣，很快应下，此时小夜已经飞身冲向了那个落在远处的黑影。
叶月担忧地看着他们，脚下却紧跟着澪。
澪说：“我早应该想到，灵力的传送在时间上被限制了，空间却没有限制……在我们进行空间转移的时候，那家伙也能够篡改时间的定位……”
叶月手心越来越冷，距离那段历史越发近了，她心里的退缩就越发强烈，如果不是澪在支撑的话，她一定已经迈不开步子了。
可是，如果不回答那个问题的话，不面对的话，“那个人”会怎么做呢？
而此时，小夜看着面前的黑影，衔着短刀的时间溯行军散发着不详的红色光芒。
小夜慢慢地说：“你就是我吗？”
那团黑雾之中，有什么在看着小夜。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今川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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