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能有什么坏心眼？》画鹊

91、第 91 章

　　门慢慢打开，陈静探出头来张望。

　　今天她调班，正在厨房做晚饭，突然听见外面有人的动静。

　　刚开始还以为是邻居回来了，可等了一会儿却像是在自己家门口，才疑惑地走出来看看。

　　一打开门，满地的东西顿时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东西？”

　　陈静疑惑地捡起其中一个袋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套女士保暖衣，尺寸和她平时穿的一样。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迅速弯腰在小山一样的东西里翻找着。

　　平时她工作时，经常戴的遮阳帽和手套。

　　补身体的营养品。

　　还有收拾垃圾桶，总是不小心会被碎玻璃割伤时，尝尝用得上的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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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静越是往下翻，越是心里震惊，身体也不住地颤抖起来。

　　猛地抬头。

　　“小峰！小峰！是你吗？小峰！”

　　没有任何回应。

　　她急忙上前，听见楼道里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迅速弯腰张望。

　　一抹身影从拐角处一闪而过！

　　陈静恍然大惊，慌张地追下去。

　　“小峰！小峰！是你回来了吗？”

　　她急急忙忙跑下楼，却追丢了那个人影，周围空荡荡不见人影。

　　昏黄的光线暗下来，只有路灯拉长的影子作伴。

　　陈静却还不甘心。

　　刚才那个身影就是余峰，她绝对不会看错。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大喊着他的名字，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件保暖衣。

　　“小峰！你快出来啊，妈妈对不起你，小峰！你快回来吧。”

　　空旷的路上没有任何回应。

　　陈静泪如雨下，几乎站立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抱着那件衣服痛哭起来。

　　“妈妈错了……小峰，小峰，回来吧……”

　　不远处的巷子里，夕阳的余晖照不到这里，光线昏暗。

　　贺加看着外面痛哭的女人，低声问：

　　“不出去吗？”

　　余峰站在里侧，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咬紧牙压制着心里滂湃的情绪，最后却摇了摇头。

　　可是每听到外面的声音，却让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贺加转身抱着他。

　　“那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再出去。”

　　怀里的人在颤抖。

　　很快，贺加感觉自己肩膀的衣服湿了。

　　陈静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悲伤都发泄出来。

　　几个小区住户看见她的模样，谁都不敢靠近。

　　一直到余金文下班回来，看见她狼狈的模样，着急上前将她扶起来。

　　“你怎么下来了？出什么事了？”

　　陈静反手一把抓住他，着急道：“是小峰，小峰回来了，你看，这是他送来的。”

　　指着手里的保暖衣。

　　听见余峰来过，余金文迅速转头看了看周围，可哪里能看见余峰的身影？

　　自从上次离开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他皱着眉，见陈静的情绪即将崩溃，道：“我们先上去吧。”

　　说完，扶着她准备回家。

　　刚上楼，看见家门口的东西，惊讶道：“这些是？”

　　“肯定是小峰送过来的，你看这些，都是他以前买过给我的东西，我看见他了，看见他的背影，可是无论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回来。”

　　陈静不断把里面的手套，遮阳帽和创可贴翻出来，一样一样放在余金文面前，却泪流不止。

　　“他恨我，他肯定一辈子都不想看见我了。”

　　他抱着余峰送来的东西，神色痛苦煎熬，懊悔不已。

　　余金文心情沉重，叹了一口气，上前安慰道：“不会的，再过一段时间，小峰肯定能回来的。”

　　好不容易把悲伤的陈静送回房间，他走出门，看向满地的东西。

　　抬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开始搬东西。

　　——

　　贺加的车在马路上疾驰，红色的喷绘在夜里勾出一片火焰，燃烧着黑暗。

　　风不断从耳边呼啸而过，带走身体的温度，唯独背后一直被余峰抱着的地方，不断传来温度，相互汲取着。

　　离开小区之后，余峰一言不发。

　　一直到蛋糕店门口，贺加取了生日蛋糕出来，见他还是情绪低落。

　　“还是我送蛋糕过去吧，你先回家，我很快过来。”

　　余峰迅速回神，站起身来。

　　“不用，都说了一起去的。”说着，上前接过蛋糕，“走，去给老何过生日。”

　　两人抵达老何家门外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天色全黑。

　　贺加在楼下看了看窗户，灯亮着，但看位置多半是在书房。

　　“上去吧。”

　　他迅速提着蛋糕上楼，拿出钥匙打开门，客厅里果然没有人。

　　余峰除了之前给贺加补课的时候来过这儿几天，后来就一直没再过来，摆设倒是和以前差不多。

　　两人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下，开始布置。

　　“老何工作的时候什么也听不见，放心。”

　　把蛋糕和礼物都拿出来放好，放上几个蛋糕店赠送的祈求和彩带，一切布置好，果然书房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去叫他出来，我在外面。”余峰朝他摆了摆手。

　　贺加微微点头，抬脚走到书房门口，咚咚敲响门。

　　“老何。”

　　推开门，见老何正坐在书桌旁工作，手边放着好几本参考书，全部都是高三的教材。

　　早在暑假刚刚开始，大家忙着庆祝高中最后一个暑假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准备高三的教学内容了。

　　这段时间虽然不上课，却每天工作到深夜，光是整理出来的资料都有好几本。

　　手上的笔没停，抬头看见贺加站在门口。

　　“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玩到开学呢。”

　　贺加一只手支撑在门上，防止他看见外面的余峰，道：“还没写完？”

　　“没呢，快高三了，必须好好准备准备，等开学可就来不及了。”说着，老何抬起头，问道：“你的兼职怎么样了？再过一个星期可就要开学了。”

　　“今天已经辞职了。”

　　“那就好，那……余峰呢？我记得他跟你一起去的吧？”

　　一提起余峰，他眉宇间便多了几分愁容。

　　所有学生当中，他最担心的就是余峰。

　　他可是亲眼看着这个人人看好的尖子生，最后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可惜。

　　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一年，他基础很好，要是浪子回头的话，或许还有得救。

　　“他也今天辞职了。”贺加道。

　　看了看他手上的工作，问：“你先出来一下，有点事儿找你。”

　　“什么事啊？在这儿说不行？”

　　虽然这么说，但老何还是站起来，一脸疑惑地跟着他往外走。

　　“你出来就知道了。”贺加说着，抬手朝外面的余峰打了一个招呼。

　　老何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走出书房的一瞬间。

　　啪嗒一声。

　　整个客厅瞬间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停电了？”他吓了一跳，正准备去拉贺加。

　　一阵微弱的光亮慢慢从玄关的方向靠近。

　　正准备细看，音乐声同时传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余峰拿着点亮蜡烛的蛋糕缓缓走出来，一边哼唱着生日歌。

　　一看见他，老何先是一惊。

　　贺加这时候低声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老何，生日快乐。”

　　他恍惚了一下，转头看身边的贺加，又转头看向那个蛋糕。

　　蛋糕是他最喜欢的巧克力口味，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老何终于明白过来，局促地笑了笑，手在衣服上擦掉墨迹，紧张地走过去。

　　一脸的开心。

　　嘴上却道：“我说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准备这个。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给我过什么生日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贺加把寿星的帽子给他戴上。

　　“谁说年纪大就不能过生日了？”

　　“也对，也对。”老何呵呵地笑，看着眼前的蛋糕，道：“再说了，我年纪也不是很大，还没到四十呢。”

　　说着，迫不及待地凑上前要吹蜡烛。

　　“老师。”余峰开口道：“吹之前许个愿吧。”

　　“好！”

　　老何脸上笑容不减，双手交握，看了看两人，才开始许愿。

　　过了几秒，弯腰吹掉蜡烛。

　　灯同时被打开，天花板上的气球和彩带都露了出来。

　　老何笑声更加爽朗。

　　“你们还真是，又弄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给你过生日还不乐意？上次你给我准备的，不也都是这些吗？”贺加说着，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他。

　　“看看，我和余峰给你挑的礼物。”

　　“还有礼物？”

　　老何眼睛一亮，搓了搓手接过来。

　　“我可拆开了啊。”

　　一边说，已经迅速动手撕开外面的包装，一只钢笔露了出来。

　　他刚看到外面的包装，整个人顿时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拆开，拿着沉甸甸的钢笔爱不释手。

　　“这钢笔可不便宜，你们又是买蛋糕，又是买礼物的，花太多钱了。”

　　“你那只钢笔不是早就漏墨了吗？换个好点的。我们昨天刚拿了工资，花不了多少钱。”贺加道。

　　老何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粘上的墨水，目光有些恍惚。

　　“也对，那支笔用了十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是该换了。”

　　他说完，抬头朝两人笑。

　　“好小子，这几天都不回家，我还以为你们都把我给忘记了呢，没想到给我这么大个惊喜。余峰，来来来，我们切蛋糕！”

　　三人热闹地吃了蛋糕，老何这辈子过生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看着两人忙前忙后，差点喜极而泣。

　　低头擦了擦眼睛，连忙抬手接过一块蛋糕，一大口一大口地吃。

　　“好吃！蛋糕本来就好吃，你们买来送给我的，就更好吃了！上一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感叹着。

　　一高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

　　“这是给我自己的，你们现在可还不能喝，你们俩吃蛋糕就行了。”

　　说完，十分珍惜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浅啄。

　　余峰和贺加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自己早在以前就已经喝过酒了，给他递了不少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