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笼中》殇慕

5、Chapter 5 残响

　　1
　　从微形耳机传出了电流通过的刺啦的响声，他在紧闭的大门前驻足。略有失真的声音大概是因为所处之处过于摇远，已有些断断续续。
　　“右手边……七排……三……左手第四排第十二……分……三…四……”
　　“啧。”他皱了皱眉，强压住心中的烦燥，硬是拼凑出了正确的密码。
　　“大……接下……可能……要……己”
　　“知道了，就是说之后你给不了这帮助了对吧，ok，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下面的事我一个人就行。”有些不耐烦得将那人的话打断，稍稍得平复了下心情，“要是真有麻烦的话，我让落花狼藉试着联系百花缭乱，那就先这样。”
　　“走吧。”
　　身后的空气有一丝的扭曲，逐渐投影出高大的戒灵的映像来。
　　“落花？”
　　似是有些不解。
　　“讷mas，有个地方想让你跑一趟，拜托了。”
　　那是他从看见过的落花狼藉，这个一向扑克脸的戒灵居然会露出这样愤怒与悲哀的表情，可真是……
　　他这样想着，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好，需要联系百花吗？”
　　“不用mas，我已经听到了……。”
　　来自他的，残响。
　　mas和戒灵的心意是想通的，因此那些对方不想说出口的话，不愿面对的事，他心知肚明。
　　那本该是最闪亮的存在。
　　现如今也只是空留余声，寄希望于他人罢了。
　　多么可悲。
　　2
　　这个世界是虚无的，感知之内，空无一物。没有白天，没有夜晚，没有光芒，没有黑暗，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被感知。
　　唯一能做的事，大概就只有不断沉睡于被编织的梦境中，就这样一睡不醒。
　　就这样已经沉睡了多久了呢，他不知道，在这个死寂的小小空间里，时间这一概念早已磨损消失。
　　【醒过来。】
　　神说。
　　【再不醒来的话……】
　　多么的熟悉，多么的怀念，明明是第一次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却又好像相识已久。
　　【就把你丢下了哟。】
　　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机关一样，莫名的巨大恐慌席卷了内心，他挣扎着，就要从笼中挣脱开来。
　　不可以。
　　不要丢下我。
　　约好的吧，我们。
　　那是一个，被遗忘在遥远彼端的，小小的约定。
　　他想起来了。
　　然后便有光照了进来。
　　【讷，你可以告诉我吗？】
　　眼前的橙发少年微笑着，温柔又悲伤。
　　一如神明。
　　【你的名字。】
　　一定要快点想起来才可以阿修，再不快点的话……
　　就要来不及了。
　　3
　　好难受。
　　好痛苦。
　　他努力睁大眼睛，在一片模糊中，有人嘲讽地微笑着，充斥着恶意。
　　那是他曾经最信任的队友，此时此刻却成了他痛苦的始作俑者。
　　不，不仅是他的，也是前辈的。
　　前辈……
　　是不是也像我这样痛苦着呢？
　　“前辈？事到如今你还在想着他吗？”
　　恶毒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他早就死了啊。”
　　恶意的微笑在嘴角绽放。
　　闭嘴啊。
　　心在叫嚣。
　　“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
　　也有人嘲讽般的质问着。
　　是啊。
　　从口中漫溢出的野兽般的嘶吼，从四肢处传来的从未感觉过的强大力量，不远处消失的巨大身影，没有一点不在诉说一个事实。
　　身为人的那个邱非。
　　已经死了。
　　“稍微休息下吧，我的弗兰肯斯坦①”
　　这是残留在他人的意志中的，最后余音。
　　4
　　他看到了。
　　被落花狼藉视做天才之作的那个武器。
　　那把银光缭绕的白色大伞。
　　“其名千机。”
　　沉默的戒灵叹息着。
　　千机，千机。
　　然后强烈的白光刺痛双眼，世界于一呼一吸之间，被彻底颠覆。
　　“这一边也接上了啊。”
　　有人微笑着。
　　“那么，在此再一次欢迎三位。”
　　“来到‘永世隔绝的理想乡’②”
　　“在下君莫笑，你们可以估且认为我是那边那个孩子的戒灵，顺带一提，是可爱的弟弟哦。”
　　那个戒灵恭敬得鞠着躬，脸上笑意更盛。
　　【不要说出去啊，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微笑着的戒灵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偷偷眨了眨眼，略有嘲讽的意味。
　　5
　　【……好。】
　　【如果这是你的意志的话。】
　　沉默的戒灵予以回应。

　　注：①弗兰肯斯坦：选自小说《弗兰肯斯坦》，小说中科学家弗兰肯斯坦用利用死尸肢体创造中怪物，后被怪物杀死。由于文中无怪物无具体名称，这里用弗兰肯斯坦指代怪物

　　②永世隔绝的理想乡：Fate Grand Order中Servant梅林的宝具，这里代指君莫笑被束缚其中的这个空间，同时该空间被君莫笑支配，不经同意不得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