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大学》初陌笙

18、小师尊，是我一个人的

　　当时拿着本子在床上滚来滚去，顺手画了几笔，他竟然傻乎乎把纸带来，还一本正经给正主看。

　　要命了这是。

　　“对对对，对不起！小师尊，我，那个……”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又生生住了嘴！这话说出口，可能就变成了：他可能不是故意的，但他是真有意的。

　　“咦？这是元舒舒画的吗？很可爱呀！抓住了苏墨的精髓，哈哈，我一看就知道是他咕叽叽！他就是这么闷骚。”

　　被豆豆这样讲，元舒脑袋都要低到桌面上。偏偏苏墨看着那小人，指尖轻轻摩挲，开口悦声浅浅：“元舒画的？”

　　“嗯……”元舒头更低了，“就……随手画的。”

　　“画的很好。”苏墨出声评价，而后没再多言，看着本子上的字，没有回答，反问：“元舒，你生辰是……？”

　　原本还沉浸在被小师尊夸的喜悦中，元舒心里像是要开出花来，忽然被问到生辰，啊了一声，回答：“身份证上是98年10月12日，但师父说过，这应该不是我真实的生日。”

　　好像是说他那生日不好，是童子命还是什么的，帮他做法将生日改了，并身份证上的一同改了，还让他爸妈忘了之前的日期。

　　苏墨四指并拢，拇指点在指节，默默掐算。

　　这种掐算手法，元舒之前跟在师父身边耳濡目染，也稍稍知道些来历。这是以四指掐算天干地支法，四指指节合起来便是十二地支，另以三指九宫法掐算阴阳、八卦，一只手的衍生可谓千变万化。

　　掐算完毕后，苏墨神色了然，道：“手予我看看。”

　　元舒乖乖将左手深处，送到苏墨面前。苏墨执起元舒手掌，认真看了会，点点头：“左手先天，右手后天，右手予我看下。”

　　元舒又将右手伸过去，小师尊看得很规矩，是在认真研究他掌心纹路，说是执手，但也只是轻轻拖着，没有太过实质性接触。但这样虚虚的接触，反倒让人觉得心里痒痒的。

　　豆豆看苏墨看了一会儿，小爪子轻轻扒上元舒掌心，一双豆子般的小眼睛来回扫着：“看出什么？元舒舒命好不好？”

　　元舒也很好奇，眨着眼睛看向少年：“师尊？”

　　苏墨抬腕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才抬头道：“师承长清？生辰98年9月16日，四柱全阴。愁眉难展破家财，暗淡辛苦悲运来。遭遇逆境无所止，配合不宜有横死……命有华盖，犯亡神。”

　　少年每开口一句话，元舒都不可抑制地抖一抖。

　　四柱全阴应该是说他属阴，后头的诗虽然他不太解得出来，但这四句话，又是愁眉又是悲运逆境的，还有横死，一听也知道这命可以说是烂到极致了。

　　至于犯亡神什么的……他更是一点儿都不想了解。

　　元舒舔舔嘴唇，小声问：“师尊，你算的这是我以前的命吧？我改了的，要不你算算我后来的生日？”他知道自己以前命不好，但没想到会差成这样，难怪他只要在家，家里就鸡飞狗跳。哎……幸好师父帮他改了命，不然一辈子真活成这样，他死不死。

　　白袍的少年，却没了再算的意思，抬手轻轻在他头上揉了揉，说：“无事。你生辰莫要告知任何人，对外暂称零零年。”

　　元舒点头。

　　他长得本就显小，放在新生堆里一点都不违和，所以谎称自己零零年也没关系。

　　“元舒舒现在可以和精怪交流了？”小刺猬看向元舒，看到元舒点头后，又回身轻声问苏墨：“苏墨，元舒舒的力量是不是开始觉醒了？”

　　元舒听得一头雾水，他体内真的蕴含什么力量吗？觉醒？能听懂动物讲话的力量？他想到的，只有少年张三丰。

　　“应该是前几日远距离接触明镜的原因，元舒快到二十岁生辰了，届时力量也会觉醒部分。”苏墨斟酌着解释，可元舒却是越听越糊涂。

　　“师尊，我身上有什么力量？明镜和我接触了，为什么我的力量会觉醒？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其实他心里想更多的是：他是不是以后也会特别厉害，不会被人说是废物了。然后，也会有自保能力，不让小师尊再为他操心那么多。

　　但这样问，总觉得有些骄矜浮躁，所以没敢讲出口。

　　苏墨只说：“抱歉元舒，这些我暂时不能告知。我会尽量护你，到力量完全觉醒那日。切记，勿要透露任何生辰信息和你的能力。否则，即便是我，也未必能护的住。”

　　一番话说下来，元舒懵懵懂懂。倒是豆豆一脸气愤：“如果不是那帮老不死的，封了苏墨和我的灵力，这世界轮得到他们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呼风唤雨，叽！”

　　元舒：……
　　乳臭未干的小子，是说那一群上千岁的老妖怪吗？

　　如果这样算……
　　元舒吞吞口水：那他不就是娘胎里的宝宝？

　　而且。
　　他指尖摸摸小刺猬顺下去的刺：这萌萌哒的小妖，说出那话，有点一言难尽啊。

　　*

　　最终，元舒也没能从苏墨口中听到什么话，反倒心里的谜团越滚越大。除去之前那一堆问题，又加上两条：豆豆和小师尊力量为什么会封印？和明镜接触，怎么会促进力量觉醒？舒画到底是谁？是上古仙人？那为什么总觉得，像是人人喊打呢。

　　回到寝室的元舒想要哭唧唧。
　　生活让他好懵逼。

　　闲着无聊，跑去碧水翻翻帖子，看能不能翻到舒画两个字，但把眼睛都快翻瞎了，也硬是没看到半个词条。

　　倒是一堆讨论苏墨的帖子，还有一个超级热门贴，大喇喇挂在首页。

　　【为小师尊盖高楼，祈愿早日康复，打卡贴】[HOT]

　　点进去一看，前面几页清一色全是祝福。再往后，队伍完全破坏，奇怪的言论层出不穷。

　　【有人看到小师尊为LWX学长出关了吗？我远远看了一眼，学长跪在水杉林外，小师尊亲自把他扶起来，请进水杉林的！】

　　【小师尊出关了？？哭，没看到，好难过！现在开始日夜坚守，在入口蹲点，还能见到天人之姿小师尊吗？】

　　【上图，高清大图，小师尊和LWX学长深情对视，脑补一万篇纯爱小甜文！】

　　【宣传新书，楼上还缺粮吗？请移步晋江文学城，书名：《水杉秘事》，链接：HTTP://……欢迎蹲坑！】

　　元舒点开帖子里的大图，是下午他们一行人跪在水杉林外时拍的。白衣飘飘的少年蹲下身子，手正扶在柳文星胳膊，照片打了柔光，少年本就和顺的眉眼更显温柔，目光凝视的样子，还真有些深情款款。

　　而跪在一旁的元舒他们，则完全充当背景，还被打了马赛克。

　　突然有种变身男配的错觉，元舒心里有点儿冒酸水。

　　这酸水，在他点开那本晋江纯爱作品链接时，直接酿成了醋。

　　[ 月色如流霜一般，铺满整个水杉林。文星跪在苏墨面前，低垂着头，闷声说：“师尊，我……喜欢你。”

　　苏墨眉梢微动，蹲下身子，如骑士般半跪到他面前，指尖抵住文星下颌，缓缓向上勾起。向来冷漠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声轻叹响在耳边，一字一句重复：“你喜欢我？”

　　文星被迫直视面前人，脸上微微泛着红，回应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骤然而来的亲吻堵住所有唇舌…… ]

　　辣眼睛的文章！辣眼睛的文！
　　元舒气的想要摔手机，愤愤在下面留评：“小师尊才不是这样的！”

　　一边发表评论，一边脑补苏墨跪在柳文星面前，吻上他的样子。

　　元舒觉得自己要原地爆炸，脑袋里来来回回就剩一句话：小师尊的温柔，是我一个人的！

　　然后，默默按了举报键，举报原因：色·情、谣传、人身攻击。

　　*

　　翌日，阳光正好，元舒和云笙上“灵植咒术入门教程”这门课，跟着教授指示，去种植地接受实践授课。

　　虽然夜探种植地，对这里还算熟悉，但白天来看才发现别有洞天。

　　“学院的每棵灵植都是经过精心护理的，要先沐浴祝水咒。”站在电脑主机前的灵伽教授说完，打开音响，调出音频，然后点击播放。立时，整个教室开始无限循环祝水咒。

　　元舒：……
　　难怪灵植学院的学生不需要灵根，这是打着‘通灵’旗号的机械操控专业吧？

　　灵伽开启祝水咒音频之后，又按了下机械开关。轰隆隆的机器运行声，像是年久失修的发动机，就跟教室上空飞过十架战斗机似的。

　　天花板忽然冒出一个个小尖头，随着机械运行声一点点下坠，直到灵植上空三厘米处，精准无误。

　　“经过祝水咒的洗涤，再通过机械将水浇灌到灵植身上。由于扬声器的播报包含灵力太少，无法做到快速、高效祝水，我们都是实行滴灌。”灵伽教授指着满室灵植，给他们解释。

　　元舒看着每株灵植上空的滴管，表情有点开裂：这是浇水？这比滴水穿石还费劲。

　　早就被折磨成佛系少年的云笙：……
　　别说话，他要申请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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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愁眉难展破家财，暗淡辛苦悲运来。遭遇逆境无所止，配合不宜有横死”出自卦象解读。
另，华盖与亡神都属星神。
华盖：是吉神，代表聪慧，性情倾向于神秘学；
亡神：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