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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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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凌晨的时候,蓝言变成猫飞奔回元帅府,在管家女佣面前露了个脸,表示自己回来过。
这些天,蓝言即使在外地拍戏,也会每天回家。
前阵子蓝言拍戏忙,两天没回元帅府,傅君廷以为猫丢了,蓝言再回家的时候,整个别墅区到处都贴着他的清奇睡姿高清大图,寻猫启事,悬赏上亿。
蓝言看得一脸懵逼,怎么也不选个好看点的照片?!
现在他不管多忙,都会抽空回家一趟。
那首歌唱得好啊,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傅君廷嘴上说着“没必要留联系方式”,但有需要了还是会联系蓝言。
这是他联系他的唯一理由。
除了上床,他也不找他。
蓝言接到傅君廷的短信和电话,不用问都知道是要上床,两个人都方便就约出来,互相解决一下问题,然后散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简单得很。
他们的短信和电话基本上是这样的:
傅君廷:今晚9点有空吗?
蓝言:几号房?
傅君廷:KIS,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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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言:我今天收工早。
傅君廷:8:00,老地方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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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廷:9:30?
蓝言:几号房?
傅君廷: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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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廷:9:00?
蓝言:有夜戏。
傅君廷:11:00?
蓝言:几号房?
傅君廷:705。
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包括傅导都以为蓝言和傅君廷根本不认识,其实他们每周都会私下见四五次,对彼此的身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很难说这样的关系是好是坏,蓝言还挺满意的,不用付钱就能享受不错的性服务,两人付房费是抛硬币决定,一切都是那么随性。
有时拍完戏很累很累,却没有人可以倾诉的时候,蓝言想给傅君廷发个短信,打了一行字又删了,没必要。
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也不是我什么人。
偶尔静下来的时候,蓝言心中还是会淌过一丝丝的惆怅,像傅君廷这样的人,如果真能成为他的恋人,如果除了最单纯性|欲之外,还能有亲密的、感情上的关系……他也只是随便想一想,想想也就算了。
周末的时候,蓝言接到公司来的电话,说从现在起由戴度担任他的经纪人。
戴度的资历比潘鲸老,和公司高层关系好,他要挖走蓝言,潘鲸是不敢说什么的,而且他挖人的理由也很充分:“你手里资源那么紧,一直没给他安排,我最近手头正好有适合他的本子,我带带他。”
潘鲸本来就没给蓝言多少戏约,交接手续非常轻松,不到半天就完成了。
蓝言知道自己换了经纪人,打心底里高兴,只是这份高兴同样没有人可以分享。
蓝言脑中又闪过傅君廷的影子。
说来,傅君廷是他在这个星球上最熟悉的人,是他的主人,又是他的床伴,可惜两人的关系脆弱如薄冰,一丝丝的温暖感情都会令这块薄冰融化消逝。
如果他对傅君廷表现出除了上床以外的兴趣,恐怕傅君廷会立刻对他失去兴趣,并且切断联系吧。蓝言悲观地想着。
两个月后,蓝言拍完了最后一场戏,杀青了。
而后整整一个月,傅君廷都没有联系蓝言,蓝言也很自觉地没有联系傅君廷。
那个月,傅君廷是在忙军团的事情,将领考核、人事升降,都要由他经手,蓝言则是忙着在公司培训,以及争取新戏的试镜,只有变成猫的时候才能靠在傅君廷臂弯里腻一会儿。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一个名导的生日宴上。
这天名流云集,许多大导演、投资商、制片人和影星都到场祝贺生日,戴度很喜欢带艺人应酬,蓝言更是对生日宴表现出了向往:“戴哥,我想去,我想见见世面。”戴度当然欣然带他赴宴。
前世的蓝言极其讨厌应酬,不爱参加任何聚会,不喜欢面对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献媚奉承套近乎。他也因此错失了很多机会,一步步落于人后。
这一世,蓝言要把自己豁出去。
应酬,一定要去,有多少去多少。
宁可在欢声笑语中醉死,也不要在清冷高洁中雪藏。
蓝言在生日宴上为前辈倒酒,为投资商、制片人点烟,能笑多好看就笑多好看,嘴里出来的都是甜话。
有个姓许的制片人觉得蓝言有眼力见儿,牌亮条顺,也不怕生,就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蓝言陪着喝了不少酒,不一会儿就醉得面颊泛红,胃里难受。
忽然,蓝言喉咙里有什么顶了一下。
“失陪一下……”蓝言捂着嘴跑了出去,饭桌上哄笑一片,善意的,恶意的,空泛的,响亮的交织在一起。
蓝言眼前的走廊重影,歪歪扭扭的,他好不容易扶着墙踉跄到洗手间,冲进一个隔间就吐了。
吐完之后,他漱口洗脸,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
“蓝言?”
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了蓝言的耳朵,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了一下。
镜子里出现了傅君廷的脸。
傅君廷衣着得体,和镜中狼狈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久不见,其实还是有点想他的,当然,是在性的方面。
蓝言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胃部痉挛,又跑进隔间吐了起来,浑身出虚汗,腿都软了。
傅君廷轻轻拍着他的背:“这是喝了多少。”
“咳咳……”
“我叫车送你回家?”傅君廷拿出手机。
“不用,我得回去,席还没散呢。”蓝言摆了摆手,笑得一脸勉强。
洗手间的灯光照在蓝言的脸上,蓝言的面色苍白,明显身体很不舒服。
“你回去还喝?”
“没事,”蓝言转移话题,假装清醒:“你来这办事?”
“恩,办完了,准备回家,”傅君廷看了蓝言一眼,忠告:“你不能再喝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蓝言笑得一脸醉意:“死不了。”
“你们包厢号是?”
“218。”蓝言顿了一下,扶了下额头:“还是278来着…?”
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傅君廷用命令的口吻说:“站这儿别动。”
他出去和服务生确认了一下,然后写了张纸条让服务生送去278,把纸条给傅导,“跟他借个人”。
傅君廷回来对蓝言说:“好了,你可以跟我走了。”
“啊?”蓝言一脸茫然:“跟你?去哪儿?……”
“你家在哪儿?”
我住你家……那朵银色的大玫瑰里。
蓝言的脑子里仿佛缠了一堆浆糊,索性倒在傅君廷身上,两眼一闭。
傅君廷只好带他到楼上的一间休息室,让他歪在沙发上。
蓝言醉得意识不清,拽着傅君廷的胳膊大着舌头说:“我好想……”
我好想你。
可这话在嘴里晃悠了一圈,又咽下去了。
“想什么?”傅君廷眨了眨眼。
“想吐……”
傅君廷把蓝言扶到洗手间,他又不吐了,傅君廷无法,只得又把他扶回沙发上,给他接了杯水。
蓝言蜷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指尖冰凉。
傅君廷发了个短信给司机,让司机不用等了,明早再来接他。
看蓝言这状态,今晚他是走不了了。
其实事情有很多种解决方式,傅君廷可以问问傅导蓝言的经纪人是谁,然后通过经纪人问出他公司的地址,据他所知,像他这种小艺人都是住在公司宿舍里的,把他送回公司就行了。
但是,傅君廷没有那么做。
他静静看着蓝言的醉脸,看着看着,那张脸就靠过来了。
蓝言的胳膊攀上傅君廷的脖颈,酒气全喷他耳朵和脖颈上:“……好多天没做了。”
傅君廷不为所动,如僧人入定,心中暗道,他都醉成这样了还想……?
蓝言从钱包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在自己的大拇指甲盖上,醉眼朦胧:“今天是谁付房费呢?”
傅君廷竟从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孤独。
他把硬币拿下,塞回蓝言钱包里。
刚把钱包塞回去,蓝言又开始脱衣服,解外套,醉了之后连手指都没劲儿,解不开扣子。
傅君廷按住蓝言的手:“别脱了。”
“我好久没做了。”蓝言不满地望着傅君廷,热烈的眼神中带着一股子迷离,仿佛失手掉落水中的烟花棒。
傅君廷深吸一口气:“今天不行。”
“凑合一下吧,虽然我喝多了,但还是会给你你想要的反应的啊。”蓝言露出一个不像笑的笑容。
傅君廷不想折腾蓝言:“我怕你吐我身上,太煞风景了。”
“哦。”蓝言垂头,轻轻闭上了眼睛,睫毛湿漉漉的。
终于要消停一会儿了吗?傅君廷舒了口气。
突然,蓝言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晃了几下,傅君廷淡定抱臂望着他,倒要看他发什么酒疯。
蓝言深吸一口丹田气,大喊道:“我、要、红、遍、全、宇、宙!——”
傅君廷揉了揉耳朵,被蓝言这一嗓子震得耳膜疼,他怀疑整个会馆的人都听见了。
他一言难尽地望着蓝言:“红遍全宇宙,然后呢?”
蓝言坐下握着傅君廷的肩膀:“我要宇宙飞船上都印着我的海报!”
傅君廷意外地发现,这个小演员还挺有野心的。
他喜欢有野心的人,因为他自己就是。
傅君廷好奇:“印完海报呢?”
“我要和你上床一整天。”
果然,醉酒的人就是这么跳跃而疯狂的思维。
“会死的。”
傅君廷的发型一丝不苟,眼神清、正、明、净,整个人就像一块石英表,与东倒西歪、胡言乱语的蓝言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会。”
“会。”
蓝言扭身跨坐在傅君廷身上,没骨头,热乎乎地贴着他,话里带笑:“怎么个死法?”
傅君廷的喉结动了动,面上无波无澜的,其实被蓝言刺激出了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