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1、好奇心杀死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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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留住桔梗，珊瑚深情地讲述了自己坎坷的爱情故事。
讲到一半的时候，桔梗问道：“你爱的那个人，是奈落吗？”
“咳咳咳咳……”
虽然没有在进行吃饭喝水等高危动作，珊瑚还是被呛住了。和她一样受到震撼的，还有她们周围或强或弱地十几道气息。珊瑚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声：“你不要胡说！”
接着，周围监视的妖怪们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灵气波动，然后就发现他们的目标被一道无法窥探的结界包裹了起来。
结界里，珊瑚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桔梗则悠闲地坐着，好像这里是茶室。
“满意了？”她说。
“我好心帮忙，你就这么欺负我。”珊瑚不满。
“不是你暗示我制造机会甩掉他们的么？哼，也不过是白费心思而已，你认为奈落会相信我们在谈情感问题吗？”
“为什么不能谈情感问题？”珊瑚反问道，“我只是尽量晚一些和他撕破脸皮而已，有个借口就可以了，谁顾得上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桔梗的表情严肃起来，她从袖口里取出一样东西，托在手中——那是一柄被半透明物体包裹着的陈旧木梳，上面有深沉的血痕和美丽的鸢尾花——第一次见面时，珊瑚悄悄放在她手中的。
“为什么给我这个？”
“这是翠子……和那个男人的遗物，我觉得，只有你最有资格保管它。”珊瑚低声解释，“我已经尽力把里面最激烈的负面情绪剥离掉了，剩下的这些，你应该控制得住。再说，里面还包含着翠子的意志，应该也会有些帮助。”
“剥离出来的部分，你交给奈落了？”桔梗很敏锐。
珊瑚点头：“我做了个赝品，应该足够逼真了。奈落大概是想要依靠它做引子，摆脱土蜘蛛的心吧。”
听到土蜘蛛的名字，桔梗皱了皱眉，露出厌恶的神色：“那些情绪太单一，也太狂暴，他做不到的。”
“桔梗，无论他这一次是否能够成功，奈落已经开始不能容忍你的存在了。作为欲望的聚合体，他只是一个半妖，他只有彻底消除一切土蜘蛛的痕迹，才能成为真正的妖怪。所以，你的处境很危险。”
桔梗冷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说道：“到时候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力量的。”
“你还不明白吗？奈落已经‘创生’出了神乐他们，现在又打算剥离土蜘蛛的意识，说明他已经快要开始‘进化’了。”珊瑚对于这个过度自信的巫女有些头痛。
桔梗一惊，表情终于凝重起来：“你是说……”
“没错，他的力量提升太快，要不了多久，这座城就无法再遮盖他的妖气，起不到丝毫隐蔽的作用了。”
“所以，他需要我远离这里，无法继续监视他的行踪，给他的‘搬家’和‘排泄’腾出空当来……”桔梗脸上冷笑，声音却狰狞得好像地狱里的烈焰，让珊瑚感觉气温至少下降了10度。“好吧，珊瑚，你说服我了。我会留在这里，亲眼看看奈落要玩什么花样。”
总算说通了……珊瑚长出一口气，取出一张符递给她：“那么你自己小心。这是我的传讯符，有危险的时候激发它，我会尽快赶过来。”
“只是这样？”
“嗯？”
桔梗笑了起来，带着不含恶意的嘲弄：“你认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吗？”
“我……”
“如果我没看错，虽然战斗力不弱，但事实上，你的特长是对于‘气’的感知和操作吧？奈落为什么找你到这里来？为什么用我做饵留下你？你认为，他会留下一个有可能追踪他气息的退魔师活在这个世上吗？”
珊瑚思考了一下，轻笑道：“姑且当作你是在夸奖我吧。”
“不要大意，他对你的杀意不会低于我太多。”
“多谢。不过……如果能解决奈落，在这里被杀的话……并不会和我的根本目标有什么冲突。”珊瑚无所谓地说，“还有，借用你的一句话，‘到时候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力量的’。”
桔梗眉头微蹙：“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彻底杀死奈落，消灭四魂之玉，让我的亲人和朋友不受威胁地活下去。”当然，后来又有了一些别的奢望……她脑中闪过某个人的影子，“即使没有我，他们也能杀死奈落。我只是希望，能令这个过程尽量减少一些伤害而已。”
“你……”桔梗欲言又止，最终只取出一张同样的传讯符，“那么，有事发生的时候也记得叫我。两个人的胜算总会大些。”
笃定奈落即将翻脸，珊瑚也就不再小心翼翼地掩饰避嫌了。之后的一两天奈落都不住城内，于是她借着前些日子的积威在人见城里横冲直撞。
倒不奢求能找到奈落的心脏——那个任务至少二转之后才能接到吧——现阶段，只要有机会找到神乐她们的心脏就是胜利了。
现在，珊瑚的目标是“里之间”。从外表来看，这里不过是一间普通的静室。但五六天前她从门廊外经过时，感觉到附近的灵气密度似乎与别处有着微妙的差异。之后悄悄查探几次，确认了这里隐藏着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才一直没敢有所动作。
匆匆写了一张字条，让云母去找桔梗之后，珊瑚全神贯注地开始寻找空间的入口。大约耗费了半个小时，她的意识里才勾勒出一间密室。她伸出手去，触摸到了笼罩着密室的结界——那种力量珊瑚并不陌生，就像奈落、像那木梳，或者说像被污染了的四魂之玉那样，结界和结界以内的空间都充斥着激烈的负面情感。
平心静气，一点点调节着身体里的气息，让自己和结界的“气”融为一体……
半晌，结界上排斥的力量削弱到了可以让她走入其中的程度。虽然这样走进去很可能会惊动不知道在哪里的看守者，但是，珊瑚已经不敢让自己和结界里瘴气的同步程度加深了。即使是现在，她也觉得头痛欲裂，精神似乎随时可能被那些恨意和杀意撕成碎片。
小心翼翼地走进里之间，她产生了来到科幻电影中的错觉。
房间里并列着两排一人多高的巨大瓷瓶，尽头处还有两个稍矮一些的大缸。这里好像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室，所有容器里都有纠结的血肉在蠕动、分裂、生长。有的已经“进化”出了可以辨认的形体，有的还是纯粹的肉块。
珊瑚强忍恶心的感觉，用精神力一个瓶子一个瓶子地检查过去，发现有一个瓶子里传来的波动比其他“东西”要稳定很多。
是即将进化成功的奈落分身？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反正已经决定逃命了，动作大一点儿也无妨吧？”珊瑚握紧在城下铁匠铺里买来的长刀，连着金属刀鞘一起，把瓷瓶砸了个粉碎。
这只瓷瓶里的东西看起来还是一堆肉块，但可以感觉到其中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脉动。她刚刚想要凑过去仔细查看，忽然，一股寒风向着她的眉心袭来。
珊瑚一边急速后跃，一边反手抓住飞来骨用尽全力向前砸了下去。随着一声巨响，她感觉飞来骨砸在了一个体积不大，但极其坚硬的东西上。她借力向后弹跳，但还不等落地，又有几道银光闪过，像是有许多把利刃在以可怕的速度袭击她。
“这是什么东西？！”从精神波动来看，敌人有两个。不仅速度奇快，而且，由于他们妖气和这个房间的波动完全相同，导致自己甚至无法用视觉去捕捉。
她一边拼命躲闪格挡，一边伸手入怀，想找桔梗来帮忙。可还没等她激发桔梗的传讯符，自己的那张反而先有了反应——桔梗也遇到了麻烦！
“见鬼！”
珊瑚咒骂一声，扑向刚刚打碎的瓷瓶。这时又是一刀劈来，她只微微侧身避过要害，随着一刀扎进肩膀，她的一只手已经伸进地上的一堆血肉模糊中，抓出一团什么东西来。
“好恶心，好疼！”她顺势向前一滚，把自己从敌人的刀上“拔”了下来，然后迅速让自身的气回复正常状态。起身之后，还来不及调整动作，她已经发动了五张光明咒符，布下不动明王阵。
“净化！”
随着她的声音，以阵法为中心掀起了乱流的漩涡，然后，“轰”的一声，里之间的瘴气和破魔之气混合在一起，爆炸了。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021、好奇心杀死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