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
顾宸瑾将自己妹妹的所有的细节尽收眼底，心中纳罕，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缘故？妹妹这次受袭莫非……？想着眸色不由暗沉下来，若是这一切真的和这两人有关，那他一定不会放过！
顾言明自是看到这一切，目光不显得在几人之间来回，顾四爷却心中暗笑。
顾宸瑾将顾柔嘉轻放在铺了织锦软垫上，轻声细语的问着“都有哪里收了伤？可重？”
顾柔嘉看着自己哥哥心疼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了，不过是些擦伤，你瞧不好好的嘛！”说着还将裹着白纱的手脚伸出来。
看着自家妹妹娇嫩的手脚现下包着厚厚的薄纱，隐约还有点红色露出，眸色又沉了几分。
“大哥，我真的没事！”
“没事？”顾四爷走进来坐下，“你大腿上的伤怎么说？嗯？”最后那个字尾音拉长上挑，听得顾柔嘉一阵心虚。
众人皆是疑惑不已，只听到顾四爷说顾柔嘉拿金簪刺伤自己的时候，林氏抱着顾柔嘉低声哭泣，顾柔嘉也在小声的安慰着。
“那日到底如何？”顾言明终于开口，只是声音里带着许多的怒气。
顾柔嘉看了看一旁的四叔，见他点了点头，顾柔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那日做了什么，回到房里又是如何，如何逃……从开始的平静到最后颤抖的声音。可想而知这个过程是怎样的。当然她也掩藏了一些事情，例如春扇，例如文昭。
这边正说着，门口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怎么站在这里？怎么不进去？”
站在廊下的柳氏，有些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屋内，有看了一眼顾老太太，“老夫人，妾身…妾身……”柳氏吱吱呜呜的。
这时顾言明大步的走了出来，“母亲”又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柳氏，带着几分嫌恶“母亲，此事，是自家人的事，她一介外人不好旁听吧！”
“胡说，哪里是外人，人家好歹给你生了舒姐呢！要不是你那个……”
“母亲”顾老夫人话没说完就被顾言明生生打断，语气里有些许不满“母亲，儿子已娶妻不纳妾，至于舒姐是父亲当年留下的，是您接进来的！”
“你…你…你……”顾老夫人气的直说了好几个你，气的拂袖转身走进屋内。
随即听到顾言明打发柳氏的声音，丝毫不留情面。
外面发生的一切，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顾舒嘉更是手足无措，唇色发白的站在那里。
顾老夫人心里窝着气，连带着看林氏和顾柔嘉的眼神都怪怪，随口问了几句身子，顺便斥责一下林氏管家不利，便借口身子不适带着顾舒嘉离去。
顾柔嘉瞧着祖母现在越发的偏激，偷偷看了自家爹爹和顾四爷一眼。顾言明倒是还好，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顾四爷，深深的皱着眉头。
老夫人这一走，众人便都各自回房，室内只留下她大哥，爹爹以及顾四爷和她自己。
“说罢，娇娇。”顾言明醇厚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顾柔嘉微微一愣，抬头先去看顾四爷，见他微微颔首。
这一系列动作，顾言明皆收入眼底，不由心中一痛，自己娇娇软软的丫头竟是不信任自己。
“好像是……”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最后鼓起勇气说：“爹爹，我若说出来，爹爹会信我吗？”
“那自然”顾言明点了点头，他心中有了些许的猜测。
顾柔嘉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便开始说着，从如何坠马，下药，到如今的买凶杀人。
顾宸瑾听得咬牙切齿，攥紧的拳头捏的咯咯咯的响着，面色更是黑沉如潭底。
“为何现在才说？”顾宸瑾眼底猩红，满是怒气！
“我要如何说，她也是父亲的女儿，我手上的直接指向她的证据实在不多，祖母有喜欢她，又离不开她，我醒来的时候，发觉父亲亦是喜欢她，我又如何能说？说了谁能信？若不是这次春扇拿着刀指着我，”她忽而冷笑一声，“我估计我还是不会说！”她又叹了一口气，“……如今春扇已死，一切都死无对证，我相信一会就会有人来说什么都没查到或者线索都断了。”
说完便深深的低下了头，似是惶恐，似是疲累。
“这件事，你莫要管了，爹爹自会查的。”顾言明沉重的说了一句，“你们要记住，姊妹不和，兄弟阋墙是大忌。”
顾四爷听了敛起神色，他大哥有情有义，但这一切都建立在顾家的家族利益之上，对皇上忠义之上，这也是顾家百年的家训。
当什么都未发生时，当一切平衡时，他是很好的一家之长，爱妻疼子，但是………
“父亲，我想在四叔的庄子上住几天，暂时不想回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
只见顾言明身子微微一震，本欲说什么，但看着自己女儿突来的生疏，看着她那漂亮的杏眸里未消散的恐惧，便点了点头。
当晚顾言明的人来禀告调查的结果，果然和顾柔嘉所说的一样，线索全都断了，包括那晚给顾柔嘉看门的婆子，都死了，无一例外的毒死。
而此时的顾柔嘉已经到了顾四爷个人的庄子上，庄子里外都有人看守，暗处文昭的人，明处顾言明的人，身边还有顾四爷的人，当然这一切顾柔嘉并不是很清楚。
此时的她正看着眼前的顾四爷，感觉和平常不一样，二人这么对坐着已有半个时辰之久，二人都不开口，一口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迷迷糊糊，不明所以。
有这样过了半晌，顾四爷终是叹了口气，道“我都知道了”说着抬眼看了看顾柔嘉，“那日法明寺，我就在隔壁禅房！”
顾柔嘉突然听到这句话，手一抖，猛然抬起头，看着顾四爷，面色苍白如雪，连平日里殷红的唇都褪去了颜色，变得苍白无力！
“四叔，”顾柔嘉颤抖着叫着，声音的还带着一丝丝的解脱！“你，你，都听到了。”
“恩”顾四爷淡淡点了头，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觉得有些凉，嫌弃的放下。
“四叔不害怕我，不觉得我是个怪物？”
“不会”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了太多，太多。“给四叔讲讲吧！”
顾柔嘉眼泪早就夺眶而出，这几天她哭得实在是太多了。
“好了，给四叔好好说说，别什么都自己扛着，你还有四叔在！你父亲无法为你做的，四叔为你做，你也莫要怪你父亲，他是顾家嫡子，肩上有不可磨灭的责任，即使换成你祖母，也无法！”
顾柔嘉使劲的点着头，哭着说“我知道的，我不怪的，只是心里难受！”
顾四爷拿出一方白绢，轻柔的给顾柔嘉擦着眼泪，就像小时候那样给顾柔嘉擦着眼泪，临了，还把那白绢放到顾柔嘉小巧的鼻头上，轻声说了一句“来”
顾柔嘉瞬间怔住了，连眼泪都停了下来，带着浓浓的鼻音愤喊了一声“四叔”
“哈哈哈，你小时候我也是这般给你擤鼻涕的啊！”说着还使了一个眼色，叫她快点。
看着顾柔嘉气红的小脸，那小巧圆润的鼻头，红的跟个兔子似的的眼睛，最终还是收起了帕子，放到了桌上，恢复了严肃“来，给四叔说说。”
顾柔嘉赌气似的拿起桌上的帕子，不顾形象的擦了鼻子，又扔回桌子上。便开口缓缓道来，说顾家，说王侑，说文昭，说那一世的所有过往，所有的是是非非，从一开始的激动，到后来心如止水，仿佛只是平淡的叙述者。
“……那天，我是被淹死，我现在犹记得，那水有多么冷，四周黑漆漆的，王侑就站在木栈道上，看着。”顾柔嘉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最终会这样平淡的说出一切，就连眼泪都流干了似了，内心再也掀不起一点波澜“然后我就醒了，就发现自己13岁，好像一切都是梦，却那样的真切。”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顾四爷，看见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顾四爷随即又问道，“顾家到底如何倾覆的？”
顾柔嘉只是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我死了后只知道自己的魂魄附在三哥的玉佩上，那是一枚竹纹玉佩，是我在两年后法明寺求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