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养夫记》决绝

15、象鸟

　　周寂今天没出门。下雨天出什么门？他一点都不想淋雨。

　　不过看到熊野他们回来了之后，他就在熊野剩下没吃完的五角龙的肉上抹了点蜂蜜，放了点香料，重新帮他烤了烤。

　　大熊部落里的人用来保存食物的方法有好几种，但用的最多的两种，是用盐腌和用火烤这两种。

　　他们会将打算长期保存的食物用盐腌制，然后挂在阴凉通风的地方风干，至于短期保存的食物，他们会烤一下，甚至反复烤。

　　这两种肉，周寂都不喜欢。

　　因为盐很珍贵的缘故，部落里的人用盐腌制的肉类，一般都会带点不新鲜的腐败味道，至于烤肉……放几天的烤肉，想想就不好吃。

　　但这个地方食物紧缺，似乎也只能这样。好在这段时间气温不高，食物容易保存。

　　将肉重新烤过，周寂又用熊野给他的腌制过的棱背龙的肉煮了点蘑菇。
　　大概是不会分辨蘑菇有没有毒的缘故，这个部落里的人是不吃蘑菇的，但这不包括周寂。

　　他做好吃的，自己一口没吃，继续啃果子吃菜——今天只有恐龙肉，他一口都不想尝。

　　熊野回来的时候，周寂已经吃饱了：“我把你的肉重新烤了一下，又煮了点汤，你趁热吃。”

　　熊野很快就注意到了加工过的烤肉，还有热乎乎的汤。
　　他小时候和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母亲都不会这样给他准备食物——那时候他母亲一般就是自己烤肉的时候，撕下一块来给他。

　　熊野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低声道：“谢谢。”

　　“不用谢，你帮过我很多。”周寂道。

　　熊野把今天分给自己，已经烤好的那份肉放下，又把帮周寂领的大约只有两斤的碎肉给周寂：“你又没去拿肉，我帮你拿来了！还有，你给我做的是你的肉，这样不好。”
　　熊野放肉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保存着的肉根本没有少，周寂给他煮的，应该是他昨天给周寂的肉。

　　“我不喜欢吃肉，给你吃。”周寂道。

　　“不喜欢吃肉？”熊野震惊地看着周寂。

　　周寂镇定地点头。

　　熊野：“……”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不喜欢吃肉？！

　　“你不吃肉能长得强壮吗？”熊野很担心。

　　周寂觉得自己很强壮：“应该还行。”他刚穿越到这具身体里的时候，就觉得这具身体能量充沛非常强大，最近大概是吸收了不少空气中的能量的缘故，他身体里白色的晶核还大了很多，体内蕴含的能量更充沛了。

　　虽然周寂这么说了，但熊野对他不吃肉这件事，还是不同意的——不吃肉根本就没有力气！

　　“肉还吃要吃的！你昨天不也吃鱼肉了？”熊野道。就算周寂不参加捕猎不用变换兽形，也该吃点肉。

　　“鱼肉比恐龙肉好吃。”周寂道。

　　熊野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羡慕周寂了。
　　他们想吃饱都难，周寂竟然还能挑食！
　　周寂的母亲，对周寂真的很好。

　　这么想着，熊野拿过那块周寂又帮他烤了一次的五角龙的肉，咬了一口。

　　五角龙的肉他大概分到了四十斤，第一天吃了二十斤，昨天吃了十斤，现在还剩十斤。
　　一般来说，隔了两天的肉，已经不太好吃了，但这会儿熊野一口咬下去，竟然尝到了一股甜味。
　　甜甜的滋味在嘴里弥漫开来，熊野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这肉是甜的！”熊野忍不住道。

　　“嗯。”周寂点了点头。他烤肉的时候放了点从蜂窝里偷出来的蜂蜜……小熊果然很喜欢。

　　熊野都有点舍不得吃肉了，然后又去看那碗汤，有些吃惊：“这汤里的东西是蘑菇？这种东西有毒，不能吃！”

　　“蘑菇有些有毒，有些没毒，这个是没有毒的，可以吃。”周寂道。

　　熊野看了周寂一眼，用筷子戳了一个蘑菇上来，先仔仔细细地嗅了嗅，然后又舔了舔，最后咬了一小口……

　　周寂又道：“我吃过，没有毒。”

　　熊野研究过后，也觉得没毒，他将蘑菇塞进嘴里，道：“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寂应了，然后就看到熊野飞快地将他煮的汤烤的肉全都吃了。

　　这胃口真好，看得他都饿了，等下他要早点去自己的“房间”，给自己催生点东西吃。

　　熊野把十斤五角龙的肉还有一大锅棱背龙炖蘑菇吃完，就不再吃了，对周寂道：“我明天和虎月熊白约好了去捕猎，先睡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周寂很笨很傻，不过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周寂其实很聪明，就是不喜欢跟人交流——他就没见过周寂跟他以外的人说话！

　　“好。”周寂点了点头。

　　熊野这个晚上，又睡得特别好。

　　在烤肉里放了点安神植物的汁液，还往火里扔了点带安神作用的草的周寂深藏功与名。
　　他更喜欢活力四射的人，所以就让熊野好好睡觉别忧郁好了。

　　白天大部分时间在睡觉的周寂吃了点东西，继续睡了。

　　说是睡，其实也不见得……他闭着眼睛“睡着”的时候，一直都在用精神力抓取周围的能量，然后把它们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么干了之后，他会有种满足感，好像饱饱地吃了一顿一样。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寂就醒了。

　　他打了个哈欠，坐在洞口，然后弄出两根藤蔓来摩擦两块石头生火。

　　要这样点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部落里的人一般都是直接去下面集体山洞里一直点着火的地方烤肉或者引火的，但他用精神力加快摩擦速度，倒也不至于点不着火。
　　等火点着，他又把昨天周寂帮他领的肉放进锅里煮汤，顺便从熊野昨晚带回来的那块已经烤好的肉上切下一块，抹了点料烤。

　　大熊部落里人兽人，习惯一天吃一顿，但周寂觉得这样不太好，就顺手做了点早餐。

　　熊野早上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精神百倍。
　　他昨天晚上又睡得特别好！
　　熊野对这情况有点不解，但还是很高兴的，等他闻到屋子里的香味，心里更是莫名地高兴。
　　之前看到狮厉真的跟狼音在一起了之后，他以为自己会很伤心很伤心，可实际上并没有。
　　他这两天吃的好睡得好。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熊野好奇地看向周寂，周寂已经起来了，而他竟然没发现！

　　“我刚起来还不久。”周寂道：“你是不是太累了？睡得特别熟。”

　　“应该是的。”熊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

　　周寂之前几乎不跟部落里的人说话，因为他那时候还不太会说话，但这两天跟熊野说多了，说话就比较顺了：“你喝点汤，烤肉可以带着路上吃。”

　　“谢谢……不过带着烤肉就算了，肉的味道会引来食肉恐龙。”熊野道。

　　周寂听熊野这么说，突然意识到兽人在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属于食物链顶端。
　　这个地方什么样的恐龙都有，既如此，体长十几米的霸王龙特暴龙鲨齿龙之类，肯定也是存在的，跟这些恐龙一比，人类就算能变成野兽，也特别渺小……

　　而且他记得，最大的恐龙，身长可是有三四十米的。

　　周寂正这么想着，熊野已经把肉汤和烤肉全都吃了，这时候，熊白也来了。

　　“好香！熊野你在烤肉吃？”熊白问。

　　“周寂给我做了烤肉和肉汤。”熊野道。

　　熊白这才看向周寂：“你倒是还算乖！以后你住在熊野这里，一定要照顾好熊野！”

　　周寂点了点头，倒是熊野道：“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熊白道：“熊野，他住在你的洞里，本来就应该帮你干点活……我们要来不及了，快走吧。”

　　熊野点了点头，先简单洗了石锅，然后才道：“走吧。”

　　熊野和熊白走了之后，周寂什么都没带，从洞里爬了下去。

　　今天雨已经停了，但并没有太阳，看这天气，下午说不定还要下雨。

　　周寂也不在意，慢悠悠地往外走。

　　没人拦着他，不过有人羡慕地看着他。
　　“周寂的运气真好，竟然能跟熊野一起住。”
　　“熊野最大方了，说不定会把吃的分给他。”
　　“不见得吧？熊野一直讨厌懒惰的人。”
　　……

　　这些人说话的时候，羊速还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朝着周寂吐口水。

　　周寂躲开了，这熊孩子实在有点烦，不，这不是熊孩子，这是羊孩子……

　　羊速又莫名地摔了一跤，还摔在一堆粪便里，都把他恶心吐了。

　　周寂到了部落外面，精神力就在身体周围铺展开来，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

　　他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很闲适，走得慢吞吞的，可实际上速度并不慢，因为他每一步，都走在恰好的地方，从未被植物绊倒不说，甚至还有植物会垫在他的脚下，让他走得平稳。

　　他就这么走着，好似在散步一般，整个人彻底融入到森林中去。

　　这一路上，他遇到了一些只有火鸡大小的小恐龙，更遇到了一些蛇虫鼠蚁青蛙蜥蜴，他兴致勃勃地看着，但没有动手。

　　活生生的小家伙，他看了就喜欢！

　　周寂一直走到了一个巨大的蜂窝前，然后开始……偷蜂蜜。

　　他催生了一节相对较大的竹子，将之洗干净之后做成容器，又用细长的竹管从蜂窝里偷了些蜂蜜出来。

　　收集了一竹管的蜂蜜之后，他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走观察周围的植物，看有什么能用的。
　　但凡遇到能用的，他就将之催熟，然后弄到种子。

　　他的植物异能飞快地损耗，周围的能量却又补充到他的身体里去。
　　这是个非常神奇的地方。

　　周寂慢悠悠地逛着的时候，熊野和虎月熊白，遇到了一只象鸟。

　　象鸟身长三米，体重跟熊野现在的兽形差不多，少说也有四五百公斤，那粗壮的腿，比熊野人形的腿粗多了。

　　“象鸟力气很大，爪子很尖利，不好对付……我们换个目标？”熊白看着比自己大好几圈的象鸟提议——这鸟太大了，爪子也很尖利。

　　但熊野盯着那只象鸟看了一会儿，却道：“我想抓它！”

　　虎月本来就很好战，听到熊野这么说，也来了兴致：“我也想抓它！等抓到了，这鸟的毛给我吧！”

　　“可以。”熊野道，又问：“你要毛做什么？”

　　虎月道：“我想要生个孩子，要准备东西给他做个窝！”

　　“你要跟谁生孩子？”熊野不免好奇。

　　虎月道：“还没想好，等换盐队回来再说。”熊野和狮厉是年轻一辈里最强大的两个男性，但部落里一些年长的人，还是比他们要厉害一点的——就算兽形跟他们差不多，年长的人总归更有经验。
　　就是这些人都出去换盐去了。

　　虎月看不上同龄的男人，想要合适的对象，只能从换盐队里找了。

　　三人商量了一下，又一次埋伏好。

　　也是他们运气好，那只象鸟竟然进了他们的埋伏圈！
　　熊野和熊白扑到象鸟的背上去，至于虎月，则攻击象鸟的脖子……

　　他们的袭击，立刻就惹怒了象鸟了。

　　象鸟一边煽动翅膀，一边用粗壮的双腿踹向熊野。
　　此外，它身上厚厚的羽毛，也虎月扑咬了一个空，只咬下几根羽毛来。

　　双方顿时缠斗起来……

　　最后，到底还是熊野三人赢了，只是他们的样子，却也被象鸟折腾的有些狼狈。

　　熊野的肚子上，更是被象鸟尖尖的爪子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象鸟不好对付，但能锻炼我们的配合能力，挺不错的。”虎月变成人形，揉着自己被象鸟啄得乌青的肩膀，觉得学到了很多：“我们以后一定可以配合的越来越好！”

　　“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这象鸟……应该挺好吃的。”熊野变成人形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伤口，往上面糊了点泥巴止血。

　　虎月、熊白：“……”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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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象鸟在17世纪还活着呢，体重五百公斤，没写得那么厉害，然后被人类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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