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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贰拾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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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巍想要与面面一起消失的时候，突然有只手伸过来拉住了他。
那力气大的让他直直地落入了一个怀抱。
沈巍抬起头来，看到一双乌黑的眸子。
是面面。
沈巍忽然激动起来，反手抱住了面面，翕动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一双手攥着眼前人的衣袍不敢再放手。
方才所经历的一切都太真实，此时沈巍见到真的面面，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面面也什么都不说，一双眼睛里的悲意满满地要溢出来一般，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看，手中隐隐用着力。
沈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难过的面面，就像是承受着什么天大的苦楚一样。
两人对立良久，沈巍也没有从面面的怀里挣脱开，只是在回过神来之后，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
“面面，你，你还活着吗？”
夜尊定定地看着沈巍，眼里的情绪来回翻涌着。
沈巍第一次用这般眼神看着他，满脸都是惶遽。好像担心着他说出什么骇人的答案出来。
夜尊闭了闭眼，终还是将自己心中纷乱的思绪遣去。哪里有什么可怕的答案呢，只是终究没有再活着罢了。
沈巍许久都没有听到面面的回答，心里明明白白的答案快要把他逼疯，可偏偏他又不肯去相信。
沈巍的心里越来越恐惧，突然就伸出一只手来勾住了夜尊的脖子，莽撞地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只是他生生涩涩地吻到最后也没有得到面面的回应，满嘴的苦涩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夜尊抬起手来轻轻挣开了沈巍，想了想还是舍不得，用了一只手揽住沈巍的腰。留恋又不舍地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沈巍的脖颈处。
“哥。”夜尊开口，虚弱的声音在沈巍耳旁却像是雷鸣般贯耳。
沈巍颤抖着声音应了一声，几乎是惊恐地发现怀里人的身体在逐渐变得消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穿过了面面的衣襟。
夜尊轻微地声音近距离的传入了沈巍的耳朵。
“以后不要再想着用自己的伤去换大家的命了。”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行。”
“你得给我好好地活着。”
沈巍突然怔住了，随即又恐慌的摇起头来。可无奈于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下意识凭自己的努力抓着夜尊还算凝实的手臂，一下也不肯再放松。
不是的，不是。
我用了这一身的伤，为的不是天下苍生。
我只是想在临死前再见你一面。
沈巍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他清晰地感觉到怀里人的变化，心里突然升起的无力感让他抓也抓不住。
人他是留不住了，可是他已经放手过那么多次，这一次，偏偏就抓不住了。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他从头想到尾，把自己的命也算计了，阎王也杀了，地星海星也守护好了。可是为什么，反而面面要死了？
他想了又想，反反复复地想，也想不出来为什么，最后死的会是面面。
对啊，为什么？即便是他死，也不该牵扯到面面啊……
他的面面……
这个时候眼泪像是决堤了一般的淌出眼眶，一点都停不下来。
“啊，对了。”夜尊又开了口，沈巍无神的眼神才微微有了些聚焦，眼泪蓄在眼眶里，一会儿便掉下来一颗，滚落在脸颊边。夜尊眼里带了些无奈，先是伸手拭了沈巍脸上的眼泪，才将手上的戒指摘下，小心翼翼地套在了沈巍的左手上。
“好好活着，哥。”
……
果然是两兄弟，连手指粗细也一模一样。套上一个戒指，不大不小正合适。
……
夜尊忽然没了话，最后还是将沈巍揽进了怀里。沈巍顺着他的手势靠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几近透明了。
夜尊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抱一次沈巍。只是可惜，这次是真的抱到了虚无。
也是，他消散的太快，已经没有实体了。神形都要灭了的人，哪里还会有实体？
沈巍抬着脸一直看着夜尊，一动也不动。
夜尊也看着沈巍，右手在沈巍戴着戒指的手指上轻轻做着摩挲的动作，最后朝他笑了一下，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笑了。
他说：
“这是聘礼，别摘。”
那枚戒指闪着黑色的幽光，代替了一个鬼王对心上人最后的陪伴。
从此以后，它会代替我，陪你走下去。
沈巍这时眼里满含着泪水，红着眼眶，突然也笑了。
“什么聘礼，说是嫁妆我才收……”沈巍说着，却是攥紧了手，在今后的漫长而又寂寞的时光里，再没摘下来过。
“原本我献祭后该与你融为一体的。但是哥哥……”
夜尊笑着，张扬肆意的惹人欢喜。
他一字一顿地继续，
“但是哥哥，我这次，就不再缠着你了。”
“我走了。”
夜尊没有魂，没有魄，如今算是灰飞烟灭。
这大概，便是消亡。
他后来就闭上眼睛了，还是在黑暗里，却莫名带了点神圣的感觉。
夜尊本就虚妄的身体在这一刻，终是模糊地连个身影也不剩下了。
沈巍眼前一阵晕眩，眼前万物如同漩涡般扭转起来。良久，他才再一次睁开眼睛。
好安静啊……
偌大的一个地君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沈巍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心透的跟明镜儿似的。
是啊……
他连尸体都没留下。
死了便是形神俱灭了……
沈巍一个人跪在了地上，眼前仿佛又一次出现了夜尊的身影。
面面笑起来，嘴角有一个酒窝……
沈巍忽然就摊开手，将眼前的夜尊揽入怀中。
轻轻的话在空中飘了好久才被自己听到。
他说：“面面，你醒醒。”
*
“这回，换成我是一个人了。”
沈巍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两个泥人，上面的彩漆已脱落了很多，手工也不是很好。但如果夜尊在，一定可以认出来，这是他先前掉在大不敬之地的泥人。
沈巍把它找回来了。
但是，
泥人找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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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祁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写完
谢谢支持
抱歉了大家，休假几周。元旦更~
元旦会全部更完，具体几章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