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恶龙=小奶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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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斯被连番贬低，面色仍然不见有改变，态度温和地询问侍从有无见过奥利维亚。
得到奥利维亚只在商馆门口转了一圈就走了的消息后，阿尔托斯沉思了片刻，对池晓说：“或许奥利维亚是去了财政馆。”
没有找到奥利维亚，池晓有些遗憾。
阿尔托斯说的话有道理，奥利维亚常提起财政馆，也有过去的可能。
“那我代替主人去一趟，”阿尔托斯有条理的安排之后的行程，向池晓报告：“如果还没找到奥利维亚的话，我会回到商馆门口，等待主人出来，再一起去其他地方。”
字字句句真真切切，任谁听了都是素质优秀的仆从。
可商馆的侍从不这么认为。
这些话从没有奴隶契约、不是奴籍，身为贵族却自称下人的阿尔托斯大人口中说出来，可谓是异常怪异，浓厚的诈骗味扑面而来。
作为本城最大且唯一一个拥有奴隶贩卖许可证的商馆的员工，侍从觉得自己有必要亲切地偷偷提醒薇薇安小姐。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请安排一位女性侍从带路，”在离开前，阿尔托斯不容质疑地笑着说：“我的主人比较认生。这么一点小要求，我想贵商馆一定会满足吧。”
“……”不！侍从不想！
可阿尔托斯把好话坏话都说满了，侍从含着眼泪想和薇薇安小姐告别。
池晓目送缩着手小心翼翼挥手离开的侍从，抬头往后看了眼阿尔托斯，阿尔托斯笑容不变，尽职尽责在一边帮池晓挡住街道上行人好奇的目光。
阿尔托斯一直等到新的女侍从过来，等人走近，阿尔托斯借开身位，猩红的眼瞳对上女侍从的眼睛，阿尔托斯眼中微微闪烁的红光被他及时弯起来的眉眼很好地掩盖了过去。
阿尔托斯颔首：“麻烦您了。”
“好的，请您慢走。”女侍从弯腰鞠躬，恭敬送走阿尔托斯：“薇薇安小姐，请跟我来。”
这位女侍从比刚才那位一惊一乍的男侍从要来的专业得多，声音平缓，目不斜视地为池晓带路。
习惯了他人视线黏在自己身上感觉的池晓感觉有点新奇，除去没有视觉功能只能靠扫描的系统外，池晓还是头一次和一个人那么轻松地走在一起。
池晓的好心情蹦蹦跳跳地探出了头。
“这里是馆内的贵宾室，稍后会有专业人士前来接待您，在等待期间请允许我们为您准备些许吃食，请问您有什么偏好吗？”女侍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笔记，遮住自己的脸与池晓对话，切断了和池晓面对面的一切可能性。
“荷包蛋，”池晓想了想：“鸡蛋的。”
“饮品的话需要什么呢？本馆也提供酒水。”
侍从又问了一系列细枝末节的问题，除了甜点要的款式外还问了池晓喜好的甜度，喜欢的颜色等等。
池晓一边奇怪为什么要问那么多，一边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位女侍从很好地把握了和池晓说话的节奏，问池晓的时候只会给出两个选项供池晓对比，要是看到池晓露出疑惑的表情，还会解释两者的差别。
一开始池晓还觉得服务周到细致，贵宾服务太过贵宾，到最后池晓心里只有，这所商馆好麻烦这一个念头。
“我明白了，请您稍等。”
终于结束了问题，池晓放松地吐出一口气，陷进皮质沙发中的池晓把目光投向了已经被关闭的门。
池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和女侍从对上眼的次数不多，只是一两次，池晓偶然瞥到。
那个女侍从的眼睛，好像和阿尔托斯一样，有一只是红色的。
池晓没有等多久，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穿了套暗紫色的西装，结果因为肚子太大，导致腹部的纽扣根本扣不上。
“薇薇安小姐！欢迎您的光临！我是奥赛·费尔顿卡特，如果能被您称呼为奥赛，将会是我莫大的荣幸！”奥赛中气十足的说完一长段话，摸了摸嘴唇上方被凹成了“w”形状的两撇小胡子，看上去很滑稽。
奥赛随意地坐到池晓对面的沙发上，细长的眼睛从进门开始便一刻不落地打量着池晓。
奥赛的眼神是至今为止最令池晓不舒服的一种，池晓想，早知道把马车上的毛毯带下来了，这样还能挡一挡。
敏锐的商人察觉到了池晓变得不好的脸色，夸张地喊了一句“我可真是无礼了”，大力扇了自己两巴掌。
“非常抱歉！瞧我这个下三滥，竟然用这么下流的视角看您！”
奥赛嘴里念出道歉的话，脸颊两侧的肥肉被扇得在空中飞舞，直到他觉得池晓没有再在意刚才的插曲后才停下来，顶着肿胀了一圈的面颊，口齿不清的说。
“听说薇薇安小姐是想要了解奴隶相关的问题，我就自荐过来了，冲撞了小姐简直罪该万死。”
奥斯解释说没有受过专业培训，本职是调|教和惩诫师，专门负责不听话的商品，所以礼仪上有些欠缺，并表示可以换一个人，就是不能保证换的人员专业知识比不比得上他。
奥斯没说自己见到薇薇安小姐后动的那些歪心思，也没说心里还在估算如果变成商品后薇薇安的价格。
奥斯见过太多漂亮的东西了，曾经富贵权势的商品也有不少，最终都被拖进了泥潭里。影响小漂亮们的因素只有一个——有没有人看上。
合格的商人总要有展望未来的嗅觉，奥斯认为拍卖这位小姐的日子不远的将来很快就会到来。
奥斯在心里假惺惺地替薇薇安小姐遗憾。
可惜了这位小姐，如果出生就在贵族家庭还好。老阿尔托斯死了，小阿尔托斯还是个没遇到大风大浪的，恐怕一点小小的手段就足够让他们一家子都陷进暴风雨里。
奥斯搓搓手，把嘴里的口水吞咽干净，殷勤地为客人倒上热牛奶，他脑子里的不过都是臆想罢了，没有忘记薇薇安现在是客人的身份。
池晓不在意奥斯说了什么，道歉的内容是什么，只在想这个人为什么要打自己的脸。
“惩诫奴隶，都是怎么样的？”池晓想赶紧问完赶紧出去。
池晓在设想，如果阿尔托斯还没回来，他还能再骂一句阿尔托斯。
奥斯呵呵笑起来，两边的赘肉跟着弹了两下，痛得倒吸一口气：“奴隶嘛，很简单的。乖的时候给予奖励，不听话的时候打骂，随您喜好就好了。”
“但教育奴隶就不是一件易事了，”奥斯挺起自己的大肚子，被池晓直勾勾地盯着，忍不住夸耀起自己：“要让他们记住自己是大人物的宠物可是要废不少功夫，那种有自尊心的傻子就更难弄了，不过最后都会跪下来求饶就是了，哈哈！”
池晓本以为专业人士会开门见山，但这个人说了很多没用的话，根本不能当作参考。
池晓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还要说那么多不相关的话。池晓喝了一口牛奶，等待奥斯继续说。
“额，”奥斯本还想吹嘘自己是多么厉害的调|教师，却被池晓冷淡的态度噎住，干笑两声，赶紧转了话题：“薇薇安小姐，其实比较建议您买一个新的奴隶呢。让阿尔托斯大人作为奴隶未免也……”
池晓听到阿尔托斯的名字，有了反应：“他不能当奴隶？”
“不是不是……”奥斯犯了难。
没有奴隶证明的人怎么能当奴隶呢，更别提小阿尔托斯还是贵族籍，除非犯了什么事国王下命罢免贵族身份，不然阿尔托斯到死都是尊贵的大人。
当然，也不排除这两位大人在玩什么秘密游戏。
奥斯斟酌了片刻，谄媚笑道：“您看，成熟的奴隶总是比新手要好的，阿尔托斯大人没受过奴隶教育，说不定没法让您尽兴。”
池晓皱了眉，听不懂奥斯在说什么。
在池晓的想法里养宠物是需要负责任的。池晓知道阿尔托斯未来是美好的，所以池晓可以放心地买下他，等剧情结束就好了。可池晓演绎的这个角色未来是会在边郊死掉的，他不适合养宠物，也不想养。
“我有宠物了。”池晓不喜欢奥斯推销式的语气，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挺直腰杆坐好，下一步就是打算站起来走人。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奥斯揉揉手，这位薇薇安小姐的性格和他想象中有些出入，但这更加印证了她和阿尔托斯两人不一般的关系，奥斯放下对贵族身份的忌惮，建议道：“那么您觉得体罚如何呢？一般情况下我们对于不听管教和违反命令的奴隶都是这么做的。”
池晓回忆了一番，阿尔托斯没有这两个问题：“他没有做到答应的事。”
奥斯皮笑肉不笑：“那是应该好好惩罚一番呢！鲜少有没有自知之明的奴隶，一定得严惩！”
原来如此。奥斯完全了解了薇薇安小姐和阿尔托斯大人之间的娱乐方式了，贵族间这样的游戏还挺常见。
奥斯眯起眼偷看了一眼池晓的脸，很理解阿尔托斯沉醉于石榴裙下的思想。
没法收干净自己龌龊想法的奥斯，本想对着池晓耳语，可面对不为所用的池晓，奥斯只好放弃，小声的说：“或许您不知道，言语的责骂配合上道具会有意外的成效，在我们行业里叫做‘糖和鞭子’，意思就是给点好处再狠心教训。”
奥斯让池晓稍等片刻，出门拿了一趟工具。
奥斯将工具箱打开，为池晓介绍：“我猜两位还是初学者的阶段，这样的话，我比较推荐用软鞭这类，这款鞭子比较轻便，挥起来声响大，打上去却不怎么疼。”
奥斯演示地挥了一下，破空的声音响彻房间：“还有个优点是不会伤到肌肤，最多留下红痕，这样第二天出门也方便。您觉得怎么样呢？”
奥斯一边说一边还要发出嘿嘿嘿的怪笑，弄得池晓有点心烦。
“其他还有很多很多有趣的道具，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小人一一告诉您。”奥斯挤眉弄眼，把箱子里角落的金属棒拿了出来：“比如说这个，您可以……”
“不用了。”池晓打断他。
“啊？”奥斯笑到一半，事情走向和奥斯设想的不一样，见池晓直径向外走，奥斯急了：“薇薇安小姐？”
池晓听到奥斯还在叫自己，偏过头，瞥了眼伸出手满脸疑惑的男人，无奈地说明：“你太恶心了。”
池晓想说这个人笑起来有点油腻，怪渗人的，再加上他想快点去等阿尔托斯，池晓总结出，这一趟除了知道了可以打阿尔托斯以外没有任何收获。
……总觉得浪费了时间。系统什么时候回来呢……
池晓学着系统开始计算性价比的池晓在心底里不断叹气，要是阿尔托斯还没从财务馆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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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晓走得快，没放在心上。
而从奥斯的视角看，事情就大不一样了。
“薇薇安小姐”一声不吭地想离开，奥斯以为是自己的礼仪不对，又惹得小姐不高兴了，他想再次自罚请求原谅，这是奴隶必学的第一课——读懂主人心思，再博得欢心。
永远没有什么比臣服的低首姿态更能讨好人的了。奥斯是奴隶们的导师，最明白这一点。
在奥斯的猜测里，薇薇安小姐这样的深闺大小姐，大多嘴硬心软，从她在意阿尔托斯爽约的话语中就可以看出来，不过是小家子气的脾气。
奥斯揣着自己的小心思，用服务客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自己，想再和薇薇安小姐多呆一会儿。
“你太恶心了。”
薇薇安小姐说这句话的时候，奥斯已经跪到地上了，奥斯身体圆滚，废了一番力气才把膝盖触底，要知道跪倒地上这个动作奥斯自从当了调|教师后就没再做过。
还想为自己再辩解几句，给薇薇安小姐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奥斯吃惊地张大嘴，整个人都在颤栗。
贵宾室里只留下了要消散干净了的果香，和奥斯牢牢映在脑海里的那双仿佛什么都看不入眼的空洞眼眸。
奥斯吃力地爬起来，从西服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擦拭额头冒出来的冷汗：“诶呀……好久没有那种感觉了。”
奥斯心有余悸，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往薇薇安小姐那爬了。薇薇安小姐说不定很有做主人的天赋呢！
“真便宜了阿尔托斯那小子。”被那样的美人骂可太刺|激了，奥斯克制不住大笑，光是幻想一下薇薇安小姐私下里的模样就忍不住了。
“是吗？被您这样的人物惦记上可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啊。”
接待过池晓的女侍从从房间内的阴影处走出来，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悄无声息的，一出声吓得奥斯又出了一身汗。
“吉娜！你怎么会在这里，安排给你的工作呢？！”
“您放心，我正在完成我的工作。”
“吉娜”走到大厅中央，她看上去很不对劲。面容是笑着的，眼神却如一潭死水，让人恐惧的是她的右眼正在不断流出血水，源头的眼瞳竟是比血液还要透红的颜色。
“你、你你这是怎么了？”奥斯被吓得瘫倒在地，尖叫着后退。
“能麻烦您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吗？”
“吉娜”动了动嘴唇，念出一道无声的咒语，她侧过头看向大门的方向说：“我不想让他听到肮脏的声音。”
“唔——唔唔！！”
奥斯用手抓着嘴巴，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紧紧闭住，怎么都张不开，奥斯惊恐地连滚带爬，试图逃跑，可惜还未触碰到大门的把手，一股热浪便席卷了全身，灼热的火舌不由分说地吞噬奥斯的身体。
不过一会儿，只有地板上的灰烬昭示着曾有人在此处挣扎过。
“早知道就自己来了……”
“吉娜”叹了口气，从奥斯的工具箱里挑拣出几样用不到的东西，“吉娜”的手在不同粗细的几根金属棒上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留下了它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恶龙=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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