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式微胡不归》rusalki

1、楔子

　　楔子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你的名字是胡归，要记住哦。”陈熙轻声对我说。
　　“胡...归？”我小心翼翼地回应陈熙眼里的期待。
　　“对，胡归小宝贝儿，以后我就是你妈妈啦。还有，前面那位就是爸爸哦。”
　　“好啦好啦，这一路上你都跟孩子说了好几遍了，让孩子歇会啊。”胡铭州趁等红灯的空隙转头和陈熙说。
　　高温的天气，车里因开了空调而温度刚好。让人的脾气也渐渐柔和起来。
　　我知道。我被他们领养了。
　　院长阿姨说过，被他们领养了我就可以不住在孤儿院里，就会有一个家，家里还有爸爸妈妈。但是要乖，要当个好孩子，这样才能讨他们喜欢才不会被送回孤儿院。
　　嗯，我要当个好孩子。
　　我张了张嘴，说出那两个让我即熟悉又陌生的词“爸...爸，妈...妈妈。”
　　“哎！”回应我的是他们欣喜的应答。
　　“小归儿喜欢吃什么，都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做！”
　　“归儿喜欢什么玩具，爸爸给你买！”
　　“谢谢爸爸...妈妈~”我扬起嘴角，努力让自己笑得灿烂讨喜。
　　......
　　“怎么回事啊你！才考了这点分数？你好意思吗你？我这辈子是欠了你啊，你好歹给我争气点行不行！......”
　　我一言不发，眼神没有焦距，只看得见面前女人的嘴一张一合，脑子自动屏蔽了她的声音。
　　女人看我一动不动，怒其不争地推了我，处在放空状态的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身体的反射弧也慢了几拍，直到摔倒在地我才明白过来她做了什么。
　　“啊！！你流血了！！你怎么不知道躲开！”
　　我嘴唇蠕动了一下，想开口，却晕了过去。
　　......
　　“同学们，明天开家长会不用上学，但是，今天大家都要晚点回家，留下来打扫卫生。一二组打扫教室，三四组去仓库拿扫把扫操场。记住了啊。”
　　班主任的话刚说完，放学铃应景地响起。
　　我走出教室，和三四组的其他同学一起去仓库拿扫把。
　　又想到和易然借的书还没还给她，怕扫完操场以后易然已经回家了，和同桌苏尔打了声招呼，匆匆忙忙回去拿书还给了易然。
　　走到班级后门口，听见里面一个女声提起了自己的名字，我停住了要迈进门的步伐。
　　“易然啊，我劝你离你胡归远一点。你看，她把她爸爸妈妈都克死了还这么无动于衷，照常来上学，都没有为他们伤心难过的，这么冷血的人不配有朋友。”
　　“对啊，你看她现在一天天和往常一样，就像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对哦，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小学的时候班里全班同学一起养的兔子死了，大家都伤心难过了好几个星期，只有她没有任何反应。啧，现在想想，她是从小就冷血呢。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呀，简直像个冷血怪物......”
　　是易然的声音。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我还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走了进去，看清了另外两个女生的模样，都是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她们看到了我，拍了下背对着我的易然的肩膀，眼神示意我的到来。
　　我抢先开了口，说“易然，书我还你了，我还得扫地，先走了。”
　　易然看到是我的往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脸色微妙。
　　把书放在桌子上，不等她回应便往操场跑去。
　　神色如常地和其他同学打扫完操场，在仓库门口借口说要去厕所拜托苏尔帮忙放一下扫把就急吼吼地跑了。
　　我躲在学校仓库后面，靠着墙蹲了下来，双手抱膝，无声地哭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我啊......为什么.....桥会塌....为什么妈妈不要我了......为什么她们要这样想我.....我明明.....也很难过啊......
　　...........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又梦到从前了。
　　嗯，今天有个好天气呢。
　　起了身，走到窗前，再一次望向那条河。
　　爸爸妈妈，假如你们还没过奈何桥，就再等一会小归儿吧。
　　很快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