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有味》安一对

2、第二章 臭上加臭

　　第二章臭上加臭
　　安抚了自家娘亲顺便报备了自己要出去溜达一下，宁晚卿熟练地套上破抹布外套加上破草帽，尾随着梁文去了医馆。
　　看到他从后门进，她非常没有良心地偷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的热水浇到了渣爹某不可描述的地方，还挺严重的。
　　她狠狠地呸了两声，悄悄地也跟进了医馆后门。
　　左右看着没门，宁晚卿悄咪咪地落了后门的插销，然后照旧找了几个老朋友小乞丐，照计划行事。
　　小乞丐小福子摆了个只有他们知道的“0三”暗号，然后就急匆匆叼着糖葫芦干活去了。
　　她也摆了个“OK”，感叹这几个孩子的办事效率。
　　既然出来了，她准备给娘亲买个好吃的回去。只是她穿着破衣服戴着破草帽灰头土脸的，只有被卖肉包子老板挥着手往外赶的份儿。
　　她憋了憋嘴，准备去买糖葫芦。
　　“老板！她的两个肉包子我帮她付钱。”
　　宁晚卿抬头，就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对着她笑的和蔼。“小姑娘，去吃吧。”
　　“谢谢叔叔。”那人买了就走，宁晚卿也留了个心眼一边啃包子一边跟着走，这满身腱子肉又带着一把刀，寻亲还是寻仇的？
　　“叔叔从外乡而来？”宁晚卿好奇。看行李也不多，走亲戚？
　　那汉子摆摆手，又点点头，纠结的很。“我本是这镇上的人，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在外面走镖，今个儿回来是家里奔丧，顺便推了婚事……”
　　“您请节哀。”宁晚卿干巴巴地劝道。
　　那汉子哈哈一笑，觉得这小孩鬼精鬼精的，就问道：“你知道城东的刘家的闺女刘芳芳吗？那是我的未婚妻……”
　　等等等等！
　　不知道是贝多芬哪首钢琴曲像奔腾的曹尼玛在心头一震，宁晚卿瞪圆了眼睛，心里面一道霹雳。
　　老天个乖乖，不会这么赶巧吧？
　　“不过大概人家都不认了吧？毕竟当时好像也没交换什么东西，办完丧事我就走……”
　　什么？走？“你不能走！”她脱口而出。
　　汉子疑惑，“什么？”
　　宁晚卿心里面啧啧两下，看你请我和我娘吃肉包子的份上，我帮你一把。
　　有人问帮什么？帮你坑一把梁文的钱$_$。毕竟梁文和刘芳芳本来就对不住人家，她只是仗义出手嘛～～（作者：你且臭不要脸）
　　“咳咳，那你就是老王家的儿子？”她一脸你回来晚了的模样，“这刘芳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前先个日子跟城南的梁家勾搭上了，准备要嫁给她那读书的表哥，去过你家退婚，听说王老爷子气的那叫一个……”
　　宁晚卿巴拉巴拉，说的好像是刘家把王老爷子气死的一般，那语气，那叫一个义愤填膺，连街边说书的都甘拜下风。
　　“好一个刘家！”那王家汉子一听完，还吃什么包子、故地什么重游啊？黑着脸杀气冲冲地就跑回家了。
　　她买了串糖葫芦唱着歌换了身衣服回到家，刚进门，就听到门里有人大呼小叫。
　　“梁家老娘！梁家老娘！你儿子被人打伤了！”这声音凄惨的，听起来不像是被打伤的，倒像是被打死了。看背影，看起来应该是前先家的钱四。￣ ￣)σ
　　屋里面听说宝贝儿子被打了，立刻跑出来几个人。院门被打开，几个人抬着担架把出气似乎比进气多的梁文给抬了进来。宁晚卿连忙躲一边，就瞧见一个青绿色长衫的娇俏女子从里屋冲了出来，头上插着几个金簪子，扑到地上的梁文身上嘤嘤直哭。这不是刘芳芳吗？
　　刘芳芳是有点姿色的，特别是后面梁文当官了之后怕他纳什么小妾，天天打扮的跟十六岁小姑娘一样，闹了不少笑话。特别是这个爱往头上插金簪子的这个习惯，真的是恒古不变。
　　梁刘氏听到儿子大事不好，一张老脸当时就绿了，慌里慌张地把当家的叫出来。可惜啊，这梁家的梁老爷子是个地地道道的迂腐文人，标准的手无缚鸡之力，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一下就蒙了，看见抬进来鼻青脸肿唉声叹气的儿子，他原地转了两圈，直叹家门不幸。
　　“哎哟喂天杀的！谁打我家文儿啊！”梁刘氏那老婆子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梁家一时之间聚集了不少的人，闹哄哄地，吵的跟个菜市场一样。
　　“我打的！”话音落下，就看见门口出现了一个汉子，正是那个给她买肉包的汉子，老王家走镖的儿子！
　　看热闹的人自动自发给他让道，所有人兴致勃勃地伸长脖子，就怕漏了什么精彩情节。
　　“你！你干什么要打我儿子你这个天杀的！我要告官！让青天大老爷砍了你这个地痞！”梁刘氏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说罢就要冲上去，好说歹说被人拦下来了，但不甘心地在那嘎嘎叫唤地，还没隔壁小珠子养的小花叫的好听。
　　小花：嘎？（你说什么？）
　　“我王硕一人做事一人当，告官？你有什么资格？我呸！”王硕呸了一口痰，正中打在梁刘氏考究的绿色鞋面上。
　　这是刘芳芳刚刚送过来孝敬的，梁刘氏可爱的不行。当众被落了面子，她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也不理会梁刘氏气的爆炸的脸，王硕向周围的人抱拳，“各位乡亲父老，还想问有没有人认识我？”
　　这话一出，众人愣了一会儿，一个驼背老妪走了出来，颤颤巍巍指着他朗声道：“我知道这个后生！他好像是…好像是……”
　　“他好像是老王家的小儿子，听说出去闯荡了，怎么回了？”有人也认出来了，嚷嚷出来。
　　“还怎么回来了？老王都死了，回来奔丧啊……”
　　有人也认出来了，七嘴八舌说道。
　　那边的刘芳芳顿时就白了脸，目光闪躲。
　　“但可能很少人知道，我，是刘芳芳的未婚夫，是交换过庚贴的！”众人哗然，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自己听到的刘芳芳的“丰功伟绩”。
　　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这刘芳芳过几时就得进这梁家门了，听说还珠胎暗结了，啧啧啧啧现在人家未婚夫找上门了，打一顿这梁文，感觉也不过分啊。
　　而梁家这边，看着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也是羞红了一张脸。特别是梁老爷子，为人本就迂腐，家里面刘芳芳和梁文的事本就是瞒着他的，这下“真相大白”，他两眼一翻，暂时不用想这些糟心事了。
　　梁文不满的皱了皱眉，连带梁刘氏看着刘芳芳也不似看着以前那般模样满意了。
　　要不是这丫头怀了孕，能赶马似的娶回来吗？现在这名声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
　　而刘芳芳面对那么多指指点点，早就无地自容，要不是她都快嫁人了，要顾着点婆家，她真想拍屁股走人！只是她怀了孕的事怎么人尽皆知？她心里暗自捉紧想到，不行，我只要不认，就是没有！
　　这真的是个美妙的误会。宁晚卿谣言里是说刘芳芳“可能”大肚子进梁家，再经过这么一传十、十传百之后，这“可能”就自动消失了。
　　然而真亦假时假亦真，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
　　这边王硕不等对面梁家说什么，他抖搂出一张纸，正是一张媒婆交换庚贴的证明。
　　“刘家欺人太甚！枉我父亲以前还觉得你们刘家算是老实本分的人，觉得世代交好就结下这门亲，但你们竟然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王硕愤恨地一脚踢飞一张凳子，唬得众人一跳，“你们退亲就算了，竟然蛮不讲理，还要我们赔钱，我父亲争执不过，就此一命呜呼！”
　　他指了指脸色惨白的刘芳芳和地上□□着的梁文，放下狠话，“你们这两个奸夫□□，等着！我必定告官，让你们为我父血债血偿！！”
　　扑通——
　　梁家一共三口人，加上刘芳芳，一共四个人，这句话一下来就晕了两个，一个刚刚醒来，但又立马晕了过去。剩下一个还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王硕气哄哄地走了之后，几个邻里七手八脚把他们抬到医馆，梁家的小院子立刻就安静下来。
　　宁晚卿从墙角出来，啧啧两声。
　　哎，这梁家的名声，臭上加臭咯。婚约原来尚未解除？那刘芳芳还真是大胆。没想到王老爷子还真是被退婚给气死的，这下仇大了。
　　上辈子王硕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办了丧事就走了，才让刘芳芳和梁文逍遥快活。
　　“卿儿！你在哪？”李玉娘唤着，就看见女儿呆呆的站在门边，望着她发呆。
　　“卿儿？怎么了？娘脸上有东西么？”
　　“没，”宁晚卿吐了吐舌头，“娘你真好看！”
　　李玉娘伸出手指轻点了一天那小脑袋，轻声说道：“卿儿，去把你的小包裹拿出来，我们要走了。”
　　趁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没回来也好。
　　两母女利利索索地收拾好东西，跟邻居打了声招呼，坐上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晚卿看着越来越远的梁家，心里轻哼：姓梁的，如果这辈子你们不再惹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她转过身，抱住在打络子的李玉娘，沉沉地睡了过去。
　　梁家人满身伤痕地回到家，发现没有往常的热菜热饭，这才惊觉李玉娘不见了。
　　邻居走过来说李玉娘走了，不知道去哪了。梁文听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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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娘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独自一人北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但没办法，身上银钱不多，没办法去别的地方生活，到底祖屋还有些田地，足够娘俩温饱度日。
　　宁晚卿看着李玉娘每天眉头紧锁，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握着匕首，心惊胆战地，没半个月整个人都瘦了。但所幸的是，这半个月都没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她们坐了马车，又乘了船，一路向北。只要今天走过这座山行再过几里路，再乘一次船，就能到燕都了。
　　这燕都左靠塞外，右靠黄江，背靠峨山，是天鸿国的重要城塞。那里民风彪悍又带有一定的异域风情，前世早有耳闻，没想到竟然是娘亲李玉娘的老家。
　　李玉娘看外表和性格，都像是地地道道的江南女子。
　　看了看闲来无事在跟别人聊天的李玉娘，她问了一下这个问题。
　　李玉娘听到女儿童言童语地夸她貌美，实在是有些面红。她解释道：“我生的像你外婆，你外婆是江南水乡的女子。”那娘亲妥妥的是南北混血啊。
　　宁晚卿无聊地看着外面的山和草，脑子空空的，一如既往地发着呆，冷不丁听到“叮”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说来也巧，这辆马车是一个经商的商人存放粮食的车子，他们看李玉娘孤儿寡母的甚是可怜，就载她们一程。把粮食往里头堆了堆，一个丫头给她们母女两让了位但也是有点拥挤。宁晚卿不愿意坐里面，坐到靠门边的地方可以看风景，却正巧听到了这个奇怪的响声。
　　那声金属般的响声，明显就是轮子被什么东西扣住的声音……
　　不好！
　　宁晚卿心里暗叫一声，反身抱住娘亲扎进了粮食堆，并且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
　　“有人劫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