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的阿诚》叉叉铁板烧

6、第 6 章

　　柳葵乙这几日想了很多，其实儿子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平日里大小家务都能自理，村子里有的人虽说瞧不起儿子，但也无歹意；还会砍柴卖钱，上山摘野菜……真的乖巧得让人心疼。她仔细回想了当初絮天说的症状……

　　柳葵乙把床底下的砖掰开，仔细数了数，估摸着最近再进一次城，找个钱庄把余下的都存起来，也好给儿子防个万一。

　　这几日睡的时间又短了些，不到三个时辰。

　　“娘，我回来了。”阿诚背着一捆柴火，卸下之后正想跟娘说说刚才在山脚下遇到的那两个人。

　　“诚儿，要不，咱们明天再进次城？娘有事要办。”不等阿诚反应，又说:“顺便给你爹办些体面点的祭品。”之前提前拜了爹，准备的有些仓促，而且阿诚其实很想进城，之前喝的那碗茶实在太好喝了，况且至炎哥也说了如果自己想学，他可以教。

　　“哎！好！”阿诚自然是乐于如此。

　　这几日罗全一直在这家附近徘徊，好在这何家村里有熟人，不至于被当成盗贼。他在后墙听的清楚，想起夫人吩咐的事，待他们母子二人准备晚饭时，悄悄走了。

　　何秀这几天都被哥哥盯得紧紧的，就差上茅房没跟着。这天傍晚刚过晚饭，她见大哥跟爹在里屋谈话，娘又在厨房收拾碗筷，找准了时机便偷溜了出去。

　　她跑出家门。她心里也是知道的，不能跑去见阿诚，别人见到也会说闲话，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被人看见又会跟大哥说。可是腿忍不住就往那边迈。路上却遇到个人。

　　那人她见过几次，是城里的大茶户罗府的家丁。给表叔家送过几次上等茶叶，也因此表叔常来家里来炫耀。这人为何在这里逗留？对方见自己被人看到，也不慌张，照直走开了。何秀被人看见，也不好再厚脸皮去找阿诚，只是觉得阿诚实在太“窝囊”。“村里不就我最好看吗？”

　　这天，柳葵乙天没亮便醒了，去阿诚睡的小阁间瞅了一眼，见儿子还在睡，便起床准备早饭。

　　阿诚没想到今天娘起得更早，还熬了……阿诚仔细一看，认不得那是什么。

　　“娘，这是……”

　　“粥啊，就是……多煮了会儿。”柳葵乙觉得以往太对不起儿子了，连给儿子做顿饭的次数都能用手指头数得过来。“诚儿一定是太惊讶了。”柳葵乙越想越愧疚，便催促儿子:“快喝吧，娘一大早给你做的。”

　　阿诚觉得，还不如喝水。但是这毕竟是娘做的，咬咬牙，倒还喝了两碗。

　　这次进城，路上倒没遇上熟人，柳葵乙催着儿子直奔钱庄，但一进去便听到熟人的声音。“这不是师叔跟连诚弟吗？今日又见面了。”

　　罗至炎昨晚也听到罗全跟父母汇报的消息，今日赶早出了门，从城门口一直跟着，得知二人要来钱庄，中途抄了个小路提前赶来“偶遇”。

　　柳葵乙心有不悦，她虽不讨厌师兄师姐，但他们的这个儿子，越看越不顺眼，可是招呼还是要打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嗯，又见面了。”

　　“至炎哥！”阿诚倒是满心欢喜，他想着能不能让至炎哥来教教自己怎么制那道沁荷茶。

　　“师叔今日来钱庄想必是有要事要办，小侄虽不想打扰，不过前天来了一批荔枝，十分甘甜，家母还用冰储了一些，是特地给师叔您留的。”罗至炎前天晚上才接到叶之寒的消息，听了对方的吩咐，接了一箱物件，打开一看竟是冰镇荔枝。

　　柳葵乙一听荔枝，有些心动，一出门就一直在走，日头正盛，本就劳累。“还用冰存着……”

　　阿诚听到了一个没听过的东西，罗至炎顺势向他说到:“连诚弟也想来尝尝鲜吧，那荔枝都是加急送来的，多耽误一天就都不能吃了。”

　　上次是茶，这次又是什么立芝，阿诚觉得这家果真是大户。

　　柳葵乙自然知道，心里那份厌恶全然被荔枝给掩埋了。竟对罗至炎一笑，“有劳你了，我跟诚儿办完正事，便去叨扰。”

　　罗至炎看到对方那一笑，便知道为何眼前这位妇人当年可以被称为南武林第一美人。平常板着个脸，原来是不爱笑。也不知当年是谁评的，想必是看到此人的笑颜吧。

　　罗至炎并没有告知父母自己认得叶之寒的事，叶之寒也在信中特别说明，他有太多被对方牵制的把柄，即使一开始是双方的交易，而现在只能任其吩咐。

　　阿诚这次进了罗府，还幻想着日后能学会如何制沁荷给娘喝。

　　柳葵乙这次进了罗府，便想跟师兄师姐袒露部分，至少不能连住哪都不说，师姐那么聪明，应该也知道岩哥不在了。况且，日后诚儿若是有什么困难，倒能向这二人求助。

　　叶之寒坐在床上打坐，徒弟正收了信鸽。

　　“花乙妹妹，很快咱们就能见面了。”至于那个不该出生的孽种，叶之寒能做的最大的宽恕便是任其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