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的阿诚》叉叉铁板烧

36、维护

　　晋云摸进李越的房间时，这位小少爷睡得正酣，被子被他踢在地上，四仰八叉地摊在床上，嘴角还垂着一线银丝。晋云宠溺地扬起嘴角，怕把他吵醒，便踮起脚尖缓缓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被子，轻轻的盖在李越身上。其实按李越睡死的样儿，他不需做到如此谨慎。

　　“若你醒时也能对我这般毫无防备就好了。”他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睡颜，又想到自己手上的老茧，便不敢留恋，替他擦去嘴边的口水后便抽出手，屋外已发出催自己尽快离开的信号，即不能久留，但目光却迟迟移不开。

　　“晋云大人怎么还没来？”

　　“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只看到晋云跪在那傲慢少爷的床前俯下身子不知在做什么，不过这姿势有些暧昧。

　　晋云若无其事地跳出了门，临走前留下了一张字条。

　　在叶之寒的城郊宅子中，自叶之寒离开，柳葵乙心里舒坦许多，当晚运功都感觉比以前顺畅。夏末之夜竟也能听见咦嘘虫鸣，她下了床，披了件外衣走出房门，趁着月色，本想散散心，却隐约听见些许人声。

　　“明日我想回一趟离堂。”

　　“乌歌，咱们要听师父话，得留在这看着那女人。”

　　“不要，那女的又不像以前，咱俩随便一个都能制服，何必在这待着……”

　　乌彻乌歌姐弟俩在后院商量着这段时间到底该如何行事，二人都讨厌这个女人，从以前就讨厌她，所以当被师父叫过来的时候，对她的鄙夷毫不掩饰，对方越熟视无睹，二人越是厌恶。柳葵乙大概忘了，当年自己中毒，乌彻可是“帮”了大忙。

　　般清一开始以为师姐师兄不过是因为师父的突然变动而不情愿，才会有些扭捏，原来是真的讨厌柳夫人。可是，柳夫人人很好，很温柔，长得又好看，除了对师父冷漠没什么不好，为什么师姐师兄会这般排挤她？

　　“师弟，偷听可不是好习惯。”乌彻发现了小师弟躲在柱子边，不过对这个武不出众文不拔萃的师弟并不在意，听到又如何，哪怕是柳葵乙也无妨，自己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小丫头了。

　　般清着实冤枉，自己不过睡不着想出来练功，无意偷听，也就是……听到了几句。他怯怯地走出来，连忙赔笑道：“师姐，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是想出来……”“好了，又没怪你。”正好她有事要问，便招呼般清过来。

　　这一问，反而让乌彻乌歌更加气愤。般清话语中一个劲地维护柳葵乙，还一口一个“柳夫人”，“柳夫人比咱们大那么多，与师父同辈，怎可直呼其名？”呵！真是恶心死了；又说什么师父像个奴才似的伺候她，竟然把师父说成是奴才？当年分明是这女人始乱终弃！现在师父怎么又会做出这种打脸的行径？

　　“般清你这是怎么了？替柳葵乙说话就算了，还贬低师父？怎么？看到个年级差不多的就把她当娘了？”乌歌最后一句实在侮辱人，当初乌彻乌歌姐弟俩也是父母双亡，但比起般清又多了几年与父母相处的日子，两相比较，觉得还是比般清好很多。

　　般清被那句话弄得眼眶通红，鼻子一擤，怕自己忍不住，明明是他们要问的，自己不过是如实说罢了，这段时间，师父可不是像奴才伺候妃子那样？也就敢在师父不在的时候说说。他觉得再跟他们聊下去，肯定会被他们弄哭，便连个告辞也不说，甩甩袖子略使轻功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

　　柳葵乙在墙的另一头听得真切，若是以前，不等般清出现，在他们说出“那女人”时，便会甩出几鞭子，如今笑笑也就算了。只是，她倒是听出来般清应该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

　　“诚儿。”看来，还是人比景更值得挂念，那傻小子在做什么呢？絮天答应给自己送消息的，为何至今还无音讯？她越想越多，牛角尖一钻便有些着急，“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