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的阿诚》叉叉铁板烧

20、质问

　　阿诚得知这半个月是最佳时机后，既期待又紧张。不过季符风避重就轻地说了被抓的后果，所以阿诚倒是不怎么担心。李越没仔细听，但总比阿诚想得多，平民私闯皇家狩猎围地就算不是死罪也是流放，可每当他想跟大哥说明此事失败的后果时，季符风总要打断，连着几次都是如此，李越前后思量，觉得此人靠不住，本来就是个来路不明的人。先前介绍自己时，说什么自家有兄弟在禁军四处卫当兵，离奇死亡，但却无处寻因，连慰问费也疑似被上级缩减，又无关系疏通，所以只能自己着手调查寻找证据。

　　这般措辞也就糊糊阿诚了，李越虽娇惯了些，但脑子比阿诚会转得多。若是要把季符风整个观察一遍，不难发现此人并未坦诚待人，隐瞒之处不少：譬如，自己家住何处只说个地名，再问仔细些便含笑带过；听到自己家住小眠居，面露惊喜却刻意隐瞒；还有，之前不还说自己有手下吗？怎么老大外出这么久也没人跟来？总而言之，疑点颇多。而且，李越现在才意识到，目前这个状况，自己竟然找不到能跟大哥长时间单独待在一起的机会。得想个办法把季符风支开。

　　三人在此民宿住的第四天，阿诚之前听了季符风的话，昨天傍晚跟随一批倒泔水的农户从城南方乾门而出，此门多为临近郊区的百姓商户出入，呈交路引的手续比正北长坤门要随意的多，若骑那毛驴，不消一个时辰即可到达毅泯山脚。他必须尽快熟悉地形。

　　阿诚越往毅泯山的方向走，同行的人越少，直到后来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也刚好看到一队士兵正从山林间走出来，他愣了会儿，反倒是一路跟来的归休咕咕地叫着提醒他赶紧躲起来。“记住，沿此路若是看到有巡逻的官兵，需立即藏好，并记下他们从何处出现，又在何时经过何处，最好能把他们的衣着也记下。”阿诚谨记季符风的叮嘱，这一整天除了吃点干粮喝点水，觉也没敢睡，还得照顾着这只驴。“呼~”他静静地数着时辰，正午太阳最烈晒得头晕脑胀，又想想这么做都是为了能找到娘，也就咬咬牙忍住了。

　　李越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还以为阿诚昨晚是在自己睡着后回来的，不然这被子谁给自己盖的？

　　“哎，季符风，大哥什么时候出门的？”他刚洗漱完，看到季符风拿着笔不知道在纸上比划什么，便随口问了句，季符风对于小少爷的毫不客气的口吻一点也不生气，平淡回答道：“阿诚他从昨晚就没回来。”“什么？”李越得知，既惊又气，大哥不会武功，脑子又迟钝，万一被当成什么可疑人物给抓起来该怎么办？“你还真是······”一时之间还不知从何处开始指责，不过正好大哥不在，索性把自己心中所疑一并问了。

　　“我问你，既然这毅泯山是狩猎围地，你怎么敢让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单枪匹马地去？”这不明摆着去送死？

　　“正因人少，才不容易打草惊蛇。”季符风见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也不慌，继续道；“怎么，在担心这个？哈，我好歹也调查了一段时日，打点几位官老爷还是能办到的。”

　　“打点？那么，你是给哪位位高权重的官老爷走了关系？”

　　季符风此时意识到，这小少爷还算聪明，便回他：“禁军左卫领头是我至交。”虽然当初自己被定罪时并未出手相救，但之后来毅泯山勘察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他也不能半个月就能来“溜达”一次。

　　李越终于听到点实在的东西，又问：“既然你跟人家关系那么好，那干嘛一开始不说？又不是见不得人。”

　　“只因他是官，我是民，咱们做的又是‘偷鸡摸狗’的勾当，把关系说开万一隔墙有耳怎么办？”

　　“那你现在不也跟我说了？”季符风无奈，你不这么步步紧逼，我会说？

　　“而且，只要能躲过这一排的巡逻，之后便再无官兵。”他用手指着方才自己画的那张图，又补充道，“你不是说为何我敢让你们只身前往吗？那位领头虽恪尽职守，但更重情重义，此前我之所以经常能来毅泯山，也多亏了他。”

　　经他这么一解释，李越倒是有那么点相信他，但是刚起床还什么东西都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审问”便告一段落，先出门吃早点，再晚人摊主可就撤摊了。

　　季符风也算是尽力“讨好”他了，昨晚发现自己运功时，体内那股阻力又重了一分，看来得尽快见到絮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