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的阿诚》叉叉铁板烧

17、拍马屁

　　三人行近京都，只一天脚程便能到达燕京内城，所到之处已皆繁华。阿诚看得目不暇接：宽阔大道旁排满了琳琅满目的货摊，样式种类形形色色，各个小贩吆喝不尽；茶间酒楼风雅气派各俱。时而飘来几股异香，却又被不远处的卖艺敲锣声吸引；时而见到几个文人结伴畅谈，又忽闻哪里有些个汉子大声吵嚷。所见所闻，不是那一个小小青山县所能比拟的，只一新奇不能概括。好在季符风带的毛驴开始拖懒，也能让人在此处留恋几时。也是因为这驴前前后后给人骑了五六天，先是驮季符风赶了两天路，后遇到这个李越，少年实在有点累罢，看到有代步的就不想自己下地走路，硬生生被他从先前的客栈一直骑到这，就没怎么喘过气。

　　李越小孩性子还未消去，这几天看到的与小眠居截然不同，遇见如此热闹的市井，终于舍得脚沾土了。这边卖着些文房四宝，山水书画，那边兜售着颜色靓丽的布匹，款式新颖的成衣；这里有少女中意的胭脂水粉，银簪耳坠、鬓钗挑心，那里又有孩童耍的玩具，出声儿的、用劲儿的、动脑的，应有尽有；还有飘香四溢的热冷小吃，模样鲜活的精致糕点。李越看得心痒，这里跑跑，那厢转转，不多时，手里捧的身上挂的一溜串儿，等自己拿不动了，索性全让那只小驴驮着。

　　阿诚着实羡慕小越有那么多钱可以痛快地买这买那，眼睛滴溜溜地在他那一摞上打转，却又抿嘴忍着，只敢饱饱一眼福。季符风则是既惊讶又无奈。惊讶于这位小少爷的购买力，无奈于他又要累着自己的小毛驴了。

　　李越迁就了阿诚、季符风一路，从吃的住的用的，他们没多少钱必须省着用，自己也不好大手大脚地花费，说要帮他们垫付又都拒绝，真是把他熬死了。现在也算到地方了，总得吃顿好的吧？

　　“大哥，不如咱们去那家店看看？”李越事先在一个摊主那问过，这外城稍微便宜点的也就是那从云客栈了，但毕竟是寸土寸金的京城，即便是最便宜的，在那住一晚上的价钱也是阿诚跟季符风承受不起的。所以三人到了那大堂询问了店小二各等房的价格后，又都沉默了。住的没解决，也没什么心思去吃。

　　“其实这样也好，若咱们要去毅泯山，行为言语越不引人注意越好。”季符风所言属实，但李越着实不愿意，向来养尊处优的他，在外头前前后后“折腾”近一个月，现在已经后悔死了，当初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现在想想小眠居除了无聊，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能怎么办呢。已经向大哥承诺了，总不能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吧。

　　于是乎，便依了季符风的建议，七拐八绕地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找到一家民宿住下了。

　　“对了，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季符风带着俩人出门觅食，边走边问李越，“明明我比连城弟还长七岁，你为何喊他一声大哥，却直呼我全名？”

　　李越觉得这问题实在无聊，看了看阿诚的脸，又瞥一眼他那令人糟心的大胡子，这不是很明显？

　　叶之寒见到闵岑，免不了要调侃。“闵少别来无恙啊，师父也偶尔会提起你呢。”“担不起。”他知道闵岑一直不待见自己，可是，是他主动为了絮天才与木峰断绝父子关系，与自己无关，顶多帮个“忙”罢了。

　　闵岑刚为柳葵乙运完功，絮天又开始帮她续药，得空便出了遮眉，顺道看看这人老不老实。

　　“如今师父经常闭关，离堂已交与我打理。”闵岑不明白他说这些做什么，反正自己早已断绝与阿尼教的一切瓜葛。叶之寒也不介意，毕竟多亏了他，才有自己的今天。

　　“你可知现在离堂迁往何处？”他饶有趣味地说道，“它迁回毅泯山了。”

　　“叶之寒，你······就这么想拍我马屁？我一直不理你便是不想跟你说话，怎知你如此不会察言观色。”

　　叶之寒被那句拍马屁噎住，早知他不关心，何必同他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