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elev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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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闻言还是鸿灿的时候……
“灿灿……你原谅妈妈……妈妈，妈妈实在没有办法……灿灿……”鸿灿费力的睁开眼，就听到母亲的哭喊声。“妈……妈……”费力的吐出几个字，却发现嗓子沙哑，声音几不可闻。想抬手去安慰妈妈，却发现手也动不了，手臂被缠了一层层的纱布，额头也被纱布包着，看来自己真的伤的很重。可是……可是自己怎么会受伤？鸿灿费力的回想，自己是和肖宇和温雯去唱歌的……后来？后来……后来来了一个又哭又闹的女子，说她怀了肖宇的孩子……对，那个女人说她有了肖宇的孩子……鸿灿的肖宇背叛了鸿灿，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这都是个事实了，她无法接受……她跑了出来……然后似乎是被车撞了……有人跑过来抱着自己……然后？然后醒来就是这幅场景了……
“妈妈……”更加努力的叫喊，终于，发出了稍大些的声音。鸿灿的妈妈惊喜的抬头，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女儿，又哭了起来。“灿灿……原谅妈妈……我……算了，灿灿，好好休息，你要快点好起来！”鸿灿不明白妈妈到底隐瞒了什么，但是她还是轻轻点头，她是妈妈的支柱，她不能有事。鸿灿的伤很重，手臂擦破了皮，倒是没什么，主要是撞到了脑袋，脑袋里可能又淤血，当时就休克了，抢救了好几个小时才捡回这条命。但也昏迷了三天才完全清醒过来。休息了一个多星期，手臂的伤已经好多了。因为开始吃饭喝水，嗓子和身体也慢慢恢复。可是鸿灿知道，她的心已经破碎了。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自己的父亲……她受够了，她的父亲每每打骂妈妈和自己，她就忍不住冲动想要杀了他，他虽然没有抛弃他们，可是，他也已经背叛了她的母亲，他们曾经的爱情。他们之间，剩下的到底是什么，没有人能说清楚。
这条鸿灿睡醒了就看到母亲又在擦眼泪，忍了又忍，她还是问了：“妈妈……”鸿灿的妈妈见女儿醒了连忙掩饰眼泪，笑着问女儿需要什么，鸿灿摇了摇头，“妈妈，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承受的了。”是真的承受的了，一个从小就享受过父爱，一个从小就在打骂与反击中长大，一个被最爱的人背叛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鸿灿妈妈知道以女儿固执的个性，自己始终是瞒不过去的，何况，这件事她必须知道。“灿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咬了牙，说：“灿灿，你爸爸……你爸爸他死了……”鸿灿不是不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怎么死的？”鸿灿妈妈哭了：“那天早上，你……你又给了他一下子……他……她就再没起来……灿灿，妈妈知道这不能怪你……可是……呜呜呜……”鸿灿彻底傻了，却放声大笑，这吓坏了鸿灿妈妈，“灿灿……灿灿，你别这样，你别吓唬妈妈啊……妈妈只有你了……”女孩的笑声和女人的哭泣声充满了病房。“我竟然……我竟然真的杀了他……我杀了他……”说道最后已经成了呢喃，鸿灿哭了，虽然每次自己都很想杀了他，可是……从来没想到，自己就真的杀了他，杀了她的亲生父亲，那个对自己只有打骂的男人。鸿灿擦干了眼泪，接着问：“妈妈……既然这样，警察怎么没有把我带走？家里没什么钱，我怎么还在医院……说吧，是谁？”鸿灿的妈妈诧异与女儿这种疯癫后过于平静的反应，良久才说：“是一位姓肖的先生。”鸿灿讽刺的一笑。“那位肖先生说，他可以救你，但是……”“条件是什么？”“离开他的儿子，离开这里，从此以后都别回来……”“是他付的医药费，是他平了爸爸死亡这件事？”“是……他找了人，给你爸爸鉴定……说是突发性脑淤血，抢救不及时而死……他还给你举办了葬礼……”鸿灿瞪大了眼睛，随即苦笑，“以后，这世界上再没有鸿灿这个人了！你做的好绝啊！你好狠的心！哈哈！”“灿灿，灿灿，你别这样……他给了我们另一个身份，我们以后离开这个伤心地，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鸿灿的妈妈常年被自己的丈夫打骂，早已变得懦弱胆小，她不停的哭，鸿灿只是不停的笑。终于，鸿灿不笑了，鸿灿妈妈哭着说：“灿灿……你原谅妈妈……妈妈，妈妈实在没有办法……灿灿……妈妈不能没有你啊！”鸿灿紧紧的搂住了妈妈，轻轻的说：“妈妈，别哭，我没有怪你，你做的对。只有活着，才是最真的。妈妈，别哭，我们就去外地好了。”
等鸿灿的伤全好的时候，来了一个陌生男人，他给了鸿灿母女两张火车票。还有全新的身份证、户口本等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送了她们离开。刚到外地的前半年，因为妈妈多年的积劳成疾，终于还是病倒了。鸿灿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每天出去干苦力，辛苦的挣些钱给妈妈买药，她知道肖宇的爸爸不会再给她们一分钱，她们已经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老天最后还是带走了鸿灿的妈妈，妈妈死的时候鸿灿大哭了一场，却不是因为妈妈去了，而是积蓄了太久的压抑，那一刻，全都爆发了。她花光了自己所有的也是仅有的钱，把妈妈火葬了，然后在这个城市里，找寻最高的大楼，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躲过了人群，爬到了大楼的屋顶。秋日的风不冷，但是高处不胜寒，鸿灿就站在屋顶，看着下面，因为距离，使得人和汽车都好像蚂蚁一般，她轻轻的笑了。她就那么坐在高楼的顶端，坐了一天，都没有人发现她。知道月亮也爬上了天空，漫天的星星一眨一眨的，鸿灿想了一天，她还不想死，她要报复。她恨肖宇，更恨肖宇的父亲。也许，她也该感激他。她说不清自己对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她理不清，想不明白，只知道她想报复他们，至于为什么，怎么报复，报复以后她会不会有快感她都不知道。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报复。
她恨自己的弱小，恨的牙咬的咯咯响。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回头，看到一个男人逆着光向她走来。鸿灿便回过头，依旧看着远方的天空。那个人随意的坐在她身边，问：“丫头，你想什么呢？”鸿灿不理他，那人继续问：“你想自杀啊？”鸿灿转头看他，是个长的很俊秀的男人，和肖宇一样，都是很招女人喜欢的样貌。“不想被人说是你谋杀我就离我远远的。”男人乐了，“我上来不是想被你连累的，我就是好奇，楼下那么多人，你是怎么混进来而不被人发觉的？”鸿灿楞楞的看着他，然后讽刺的一笑，道：“你慢慢猜吧，我很忙，没时间解答你的疑问。”那个男人没想到鸿灿会这么回答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很有意思嘛。你知不知道也许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下面的很多人明天可能就失去了工作。怎么你都不觉得连累了别人嘛？刚才还劝我别被你连累呢。”“他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刚才说你，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死，只是想让你离开罢了。”“这么冷血！”鸿灿转头看着这个男人，一字一顿的说：“五十步笑百步。”男人乐了，很开怀的笑了，问她：“你知道你坐的这栋楼是何氏企业的嘛？”鸿灿长大了嘴看着男人，男人一副想当然的模样，可令他想不到的是，她问：“何氏企业是什么？很大吗？”男人差点想自己跳下去，“你不看报纸杂志的嘛？”“当你连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报纸杂志就是奢侈。别人的事我那么热衷干嘛？”男人还以颜色：“可是也许正是这些奢侈，可能带给你一次生存的机会，也许某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就因为你知道这些奢侈，你就转运了。”鸿灿头也不回的说：“你也说了，是‘也许’。”男人彻底无语了，过了一会儿却嘿嘿的笑了。“我很欣赏你。”“谢谢。”鸿灿依旧面无表情。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鸿灿现在就是，反正一无所有，她已什么可以再失去。所以她不怕。“我给你一个生的机会，你要不要？”鸿灿转头看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不相信我嘛？”男人抓抓头发，好像很苦恼的样子，“我就长的这么不值得信任。”鸿灿笑了，他的样子实在可爱的很。“我想上学！”很认真的对他说。“好。”他没有问，却答应了。鸿灿虽然诧异，但是她不怕，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去失去了，能得到更好。
从此，她用“闻言”这个名字，她上学，她学企业管理，她学经济，她刻苦学习。而他，他是何沁，他是大陆数一数二的财团何氏企业的接班人，虽然他是长子，可是他的家族复杂，不过最终这个企业还是他的。她知道他平时玩世不恭的笑容下是深不可测的心机，他知道他温柔的笑容是每个女人的陷阱，可是她不同，她已经没有心了，她只是紧紧的努力着抓紧现在的一切，她就算是他的棋子，他的工具，她都要是有利用价值的。他无法限制她的想法和自由，虽然他给了她这一切，但是她却又依附着他给的一切，很矛盾，是吗？她就活在矛盾中，从一开始，她就是矛盾的，她便不去想。她只要报复而已。
当三年后，她以全新的姿态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怎么？准备好了？”何沁笑容依旧。“师傅可以放心的让徒儿下山了。”她丝毫不畏惧他的身份，这几年来，他们一直也都是这么说话，恭敬？几乎没有。她们的关系很特别，她不是他的，他也不是她的，可是他们却可以这样“放肆”的嬉笑。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宠她的，有时候，连他们自己也这么认为。何沁的厨艺高超，却从不为他人做饭，可是却经不住她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心甘情愿的当她的“厨师”。闻言对任何人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她比以前更开朗，更疯狂，可当她面对敌手的时候，却也更冷酷，更无情。她的雷厉风行，完全是他的翻版。“用不用我帮你？”闻言挑挑眉，“这么久了还要你帮的话，我也太差了。”何沁笑笑，“好吧，为了让你玩个痛快，我送你点礼物。”于是，便有了“午夜精灵”这个招商案，于是便有了封锐公司，于是她成了铭美的经理。而在她回到那个自己出生成长的城市三个月后，他也来了。他接手封锐公司，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她，看着肖宇，看着温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elev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