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岳父大人》萧红桃

5、第五章 撒酒疯

　　俞斌早听说赛县令清廉简朴，却没想到简朴至此。俞家有四个女儿，算上自己和大女婿陈昊整整围成了一桌，却只有十个菜，三荤六素一个汤。

　　别说是请人吃饭了，就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吃的也好过这个。若不是前世赛太后唯一的好名声是节俭，俞斌真要怀疑赛家请自己吃饭是为了埋汰自己了。

　　赛县令亲自给俞斌倒了杯酒，说道：“世侄啊，按理说今日既为道歉也为致谢，本应给你备桌好的，只是今日昭君突发奇想拉你回家吃饭，家里来不及准备只有简单加了几个菜，你千万别嫌弃。”

　　“不嫌弃，这已经很好了。”得，敢情平时吃得还要差。

　　“不过这酒是好酒，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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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酒后容易失态，俞斌看着抱头痛哭的翁婿俩，实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赛大小姐早就带着两个小的离席了，赛夫人在一旁劝着。俞斌与赛昭君相视无言，看着这两位撒酒疯。

　　“昊啊，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当木匠，真的很喜欢。”

　　“岳父，我知道。就像我喜欢编程一样，可是都没了，没了。”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当年为了供他读书，我每个月就留这么一点点钱吃饭。为什么，他们还要欺负我媳妇，欺负我女儿。”

　　“相公，你别哭了，客人在呢！”秦夫人对俞斌尴尬一笑。

　　“媳妇儿，媳妇儿！”听到赛夫人的声音，赛县令转过身去“嘤嘤”得哭，不断说着对不起。

　　“世兄，今日阳光明媚，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俞斌看着外面炎炎的烈日，毫不犹豫得说了个“好”。

　　“世兄不要在意，我父亲说的那个人是我伯父。”

　　“太常寺少卿，赛云腾。”

　　“祖母年轻的时候，有算命的说祖母是一品诰命夫人的命。伯父出生后，又极善读书，所有她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伯父身上。父亲六岁就开始下地干活，八岁开始被送到外祖父那里当学徒赚钱养家。起初，他并不在意，他以为伯父一人的荣耀便是家族的荣耀，若是伯父可以当官他必定能在他的庇护下当一个幸福的木匠。”

　　“这是应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本就是如此。只是据他所知，赛老夫人的一品诰命夫人梦，是赛昭君成为太后后实现的。

　　“爹娘成亲的时候，伯父已经是举人了，所以老家的人总是看不起娘亲，加上娘亲没有生下一个儿子，所以受了很多委屈。”

　　“赛县令与许多男子不同。”

　　赛昭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爹爹和老家的第一次争执是祖父母不让我们和娘亲上桌吃饭，那次之后爹爹就带着我们离开了老家在城里讨生活。”

　　俞斌有些唏嘘，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 “你说的因为赛大人才被迫与我定亲之事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俞伯父在伯父还是秀才的时候对他有恩，伯父本想与俞家结个善缘，奈何自己无女便擅自做主将我许了出去。也是那时开始，父亲下决心要考取功名。父亲本想超越伯父为我求个自由，奈何他在读书上实在没有天赋，十多年过去了伯父已经是四品大员了他还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眼看我年纪越来越大，他才决定哪怕与伯父拼个你死我活也要退了这个婚事。”

　　俞斌自嘲一笑，问道：“俞家在你们眼中就那么不堪吗？”

　　“这与是谁家无关，无论与谁定亲，选择的权利必须在我手中，而不是哪个人的一句话便将我像一个无用之物一样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