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岳父大人》萧红桃

11、第十一章 探病

　　赛家闺房的设计与寻常人家不同，每个女儿都配了个自己的书房。原本外男是不便去探望闺阁小姐的，只是既然赛昭君有自己的会客空间就无所谓便不便了。

　　虽说才刚开春，但赛昭君平日里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臃肿穿得并不多。如今一得风寒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里还抱着个小暖炉，但是显得有些不同。

　　俞斌把厚厚一打书放在桌上，“这《笑林全集》是书院里的师兄弟凑钱买的，怕你病中无聊，给你解解闷。”

　　赛昭君拿起一本，随意得翻了翻，笑道：“这是红书坊的书吧，我极喜欢他们家的书，虽也是印刷而成，却极有风骨。我一直想寻他们家雕版师傅替我刻一套字，只是老师傅怎么也不肯见我。”

　　“这字怕是寻常匠人刻不出来，恐怕是哪个大家闲时的作品。”凡是大家家中都颇有些底蕴，别说是县令之女，就算是皇帝之女也得恭恭敬敬地求。

　　“也对，大师总是有点脾气的。”赛昭君释然得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糖糕便往嘴里塞。

　　“这糖糕是大小姐做的吧，说起来大小姐与陈先生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不过陈先生才华横溢，只在仁和书院当个算学先生实在是有些屈才了。你可知陈先生为何不往上考了，听说他每年岁试都会考前三。”

　　“不知道，你怎么忽然好奇这个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当然是知己知彼，拉拢他。

　　“这是姐姐姐夫单方面决定的，没和任何人解释。等我在外游历回来，他便已经是仁和书院的先生了。”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倒是羡慕你能到处走走看看。只可惜家中弟弟还小，等弟弟长大了我恐怕也成家了，更是不能远游了。”
　　前世单身了大半辈子，俞斌发誓，今生绝不再跟天启帝传绯闻。真正疼爱女儿的人家怎么会甘愿将女儿嫁给传闻有龙阳之癖的人呢。可是连亲生女儿都不疼爱的人家，他看不上。

　　“俞世兄是少年天才，等以后做了京官总有机会出去走走的。不像我们女儿家，年少时多么恣意潇洒，等成了亲也总会被限制在后宅，一生再能看的便只剩下那么小的一片天空。”

　　看着赛昭君情绪忽然低落下来，俞斌很想顺着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女儿家该当如此！”。不过一旦说出来，赛昭君恐怕会用扫帚把他打出去，从此不再来往，便只好沉默下来等着她接着说。

　　“当初我向往自由，准备带着我的杂耍团离开不再回来。可惜世人对底层的女人太苛刻了，作为县令的女儿我做些出格的事别人只当我任性，可父亲的庇护之外在外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成了不守妇道不识抬举。”

　　“权力之下才有自由。”
　　这是赛昭君常对德惠长公主说的话。那个受尽万般宠爱的长公主就如同她的母亲年少时一样恣意潇洒，却始终只能被她的母亲限制在小小的宫闱之中。

　　赛昭君抿了口茶，笑道：“虽然偏激了些，但是这个道理。”

　　这就是你做那些恶事的理由吗？可是那些人又何错之有，为何要因为你的自由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