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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启程 ...

  •   余灯苏哗地站起来,惶恐地看向池子,心怦怦直跳,一眼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余灯苏眨眨眼,确认过什么都没有后,稍稍松了口气,转头想叫人过来,却在转头的那一瞬间瞥见有东西浮起来了。余灯苏僵硬地转过头,一具女人的尸体漂浮在其中,吓得她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等她缓过神来,伸长脖子再往池中看时,只有满池的鲤鱼,完全没有什么女人的尸体。
      余灯苏低着头,喘着粗气,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突然,眼角有一抹绿色,她猛地一抬头,亭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背对着她的绿衣女子。
      “你是谁?”余灯苏瞪大了眼睛,忐忑地问。
      绿衣女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慢慢转过身来。
      就在余灯苏即将看清她的脸时,梦醒了。
      余灯苏察觉到额头上有一层薄汗,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梦而已。风轻轻吹过她的脸颊,汗意减少了不少。
      余灯苏想起,上次来这里,她也是看到了一名绿衣女子,今天又是梦到了,不由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
      小容到处找不到余灯苏,问了人才知道她在小眠亭,当下便寻了过来。
      小容刚踏进小眠亭,就见余灯苏坐在这里,眉头紧皱着。她上前一步:“夫人,您没事吧?”
      余灯苏抬头,见是小容来了,微微一笑:“无碍。”
      小容道:“奴婢过来是请夫人用午膳的。”
      余灯苏冲她摆摆手:“不必了,我不想吃。”
      小容以为她是为了夜寒苏出征的事不开心,劝道:“夫人只有养好了身子才能等将军回来,千万不能垮了身子。”
      余灯苏知道小容想错了,却没有说出实情,而是乖乖跟着小容走了。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夜晚降临。
      风吹动檐玲叮叮作响,檐下的灯笼昏黄不已,一切静谧如斯。
      余灯苏躺在床上,这两天她总是出现幻觉,总是看见一个绿衣女子,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并且,自己有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记忆里零零碎碎的事件都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若不是明天要启程去西南,真应该请个大夫来看看。
      迷迷糊糊中,余灯苏又陷入沉睡。
      这次,她看见的是一间书房,书房的布置虽然简单,却显得大气。窗前的书案上有一张画像,是一名绿衣女子的画像。余灯苏正端详着这幅画像,女子的脸一直看不清,像被一团雾遮住。
      突然房门嘎吱一响,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一个穿青衣的男子,他貌似看不见余灯苏,直直往书案而去。余灯苏也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男子取出一张白纸,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放妻书。
      余灯苏看见这三个字,心口突然绞痛,疼得她满地打滚,视线也渐渐模糊,她见到男子写写停停,终于放下了笔。
      当余灯苏醒来的时候,小容正焦急地守候在她床前,见她醒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余灯苏的声音还是沙哑的。
      小容往外边看了一眼,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她说道:“我听见夫人的房间里有动静,担心您有意外,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刚进来,就发现您躺在床上不停打滚,很痛苦的样子,还以为您生病了,就赶紧叫人去请大夫,我留在这儿守着您。”
      余灯苏道:“我刚刚做了场噩梦,没什么大碍。”
      小容愕然:“只是噩梦?奴婢见夫人的样子真的很痛苦。”
      余灯苏已经平静下来了:“你回去睡吧,我没事。”
      小容摇头:“夫人你躺会儿,奴婢守着你。”
      余灯苏对上小容担忧的眼神,只好妥协,闭上眼躺了会儿。
      不久后大夫也来了,把完脉后大夫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神不宁,吃几副安神药就好了。
      余灯苏见天都亮了,就起床开始收拾,用过早膳后便去和慕始珩会合。
      去西南的路上很平静,只是马车行驶的速度有些快,路况也不太好,颠得余灯苏很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西南地界主为三大城镇,一是聊川,聊川地处西南边界,居住的多为汉人,余家也是在这里;二为流阳,位于流山山脉南端;三是流阴,位于流山山脉北端。流山山脉即是甘江的发源地。流山山脉地界很少有汉人居住,为数不多的汉人是京都派去的地方官员和其家属,地方的最高官员是由汉人担任,其隶属官员则由汉人和其他族群的人共同担任,由于政策得当,双方相处也不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西南的最高官员还是由皇帝最信得过且能力卓越者担任,任职要求严格,五年一调度。
      西南的旱灾影响最大的是流阴地区,聊川及其流阳稍好,但总体情况不容乐观。慕始珩带去的粮食可以支持百姓度过这几个月。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官道上,前后是一大队人马。
      余灯苏头靠着车壁,外面是慕始珩的马在与马车并行。
      “才三月份,怎么就发生旱灾了呢?”这是余灯苏很奇怪。
      慕始珩疲惫的声音传来:“不知道,西南这些年来风调雨顺,可是自去年十月开始,就再没下过半滴雨,如今正是播种的季节,土地却干得开裂,这叫百姓怎么活啊!”
      余灯苏垂眸:“等雨季到了就好了吧!”这是她的预感,雨季来临之际,西南的旱灾一定会得到解决的。
      慕始珩点头,不再说话。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他真是很累极了。
      西南山多,一条路总是绕来绕去,人马众多,只能走官道,可不知为何,这官道更像是年久失修,路上杂草丛生,不时还有巨石挡路,一入西南境内,路上遇到的山贼不下十批,不管是看没看到朝廷的标记,这些人都只管向前冲。
      慕始珩心里火气大,以前也没听说西南这边山贼有这么多的,还是不怕死的这种。每路过一个州县,慕始珩就得停下来处理一番,这一路下来,处理过的官员不下二十个,花费的时间也久。
      黄昏时分,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下一个驿站,此地已是聊川境内,可以休息一晚,再赶一日的路就到聊川城了。
      草草用过东西,余灯苏就准备睡下了,这一天天的折腾,让她身体万分吃不消。
      叩叩!
      “谁?”余灯苏颦眉望向门口。
      “我!”
      原来是慕始珩,余灯苏叹了一口气,才过去开门。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余灯苏语气里带着些不满,不满慕始珩这么晚了来打扰她。
      慕始珩走进来,坐下,摸摸下巴,说:“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所以睡不着,来找你说说。”
      余灯苏也坐下来,面对着慕始珩:“奇怪?哪里奇怪?”
      慕始珩眼睛向外面瞧了一眼,才转过头来继续说道:“我估计有人在故意耍我们。”
      余灯苏面色变了变:“什么意思?”
      “听说从云都到西南要花一个月时间,你知道吗?”慕始珩略有深意地说道。
      余灯苏眨眨眼,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慕始珩又道:“从云都到嘉陵关,最快要花一个月,出了嘉陵关,就不是在商迟境内了,而聊川城距离嘉陵关,和云都距离聊川城一样远,只不过从聊川到嘉陵关的山路更多。”
      余灯苏愕然:“你是说,那帮人带错了路?”
      慕始珩一张脸黑的像墨汁一般:“简直是在故意耍我们!”
      余灯苏抬头看向慕始珩:“那你打算怎么办?”
      慕始珩隐隐知道些什么,却没敢和余灯苏说。运送粮食的车队分为三路,一路是他这里,还有一路是纪展纪大人那里,第三路是他手底下的亲信,没几个人知道还有第三路,基本上都只知道他和纪展分了两路人马。而早在半个月前他就收到底下人来信,说已经到聊川城外了。
      三路人马出发的时间相差不大,可到达时间却差了许多。他和纪展到的时间差不多,明天他就到聊川城了,纪展估摸着后天也能到。可第三路人马比他们早了半个月,这其中的猫腻可不小。说不定是有什么大人物在背后操纵呢!
      慕始珩脸色依旧不好看:“既然到聊川了,那些人也不必留着了!”原本他还以为那些人要做什么大动作,结果什么都没有,现在就要到聊川城了,那些人肯定也不会在做什么了。
      余灯苏心头一跳,猛地抬头望着慕始珩,如果处理掉那些人的话……慕始珩,会惹祸上身的!这个念头一出来,余灯苏就感觉事情真的会发生。
      “再等等吧,贸然处理掉这些人,我怕会打草惊蛇。”余灯苏说道。
      “我只想让那些人知道,我既为商迟太子,就不是好惹的!”慕始珩道。
      余灯苏温声劝道:“何必逞一时之气呢,咱们还不了解对方,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跟姑姑交代?”
      慕始珩沉默片刻,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然后离去。
      余灯苏盯着摇曳的烛火,一股莫名的恐慌感从心底漫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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