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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


  •   “就是,小沫你是最棒的!”李瑶瑶说。
      “再来一首!最棒的小沫同学!”大胖说。
      “再来一首!”陈潇说。
      “五月天的《如果我们不曾相遇》咋样?你们都会唱不?”林小沫问。
      “会!来吧!”
      “那咱们一人来一句,高潮合唱,咋样?”
      “好!那从我开始吧,咱们顺时针方向来!”大胖说。
      “来啦!”林小沫说着,旋律即起。

      大胖:“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我会是在哪里。”
      李瑶瑶接:“如果我们从不曾相识/不存在这首歌曲。”
      林小沫:“每秒都活着/每秒都死去/每秒都问着自己。”
      陈潇:“谁不曾找寻/谁不曾怀疑/茫茫人生奔向何地。”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你出现在我生命。
      从此后/从人生/重新定义/从我故事里苏醒
      ……”

      因为这首歌很欢快,节奏感很强,让人觉得特别释放,大家唱着唱着就情不自禁地起身蹦蹦跳跳“群魔乱舞”起来。

      李瑶瑶是自学过几天街舞的,跳得有模有样。而跳舞同手同脚比鸭子还难看的大胖呢,胜在有一股娱乐至死的精神,就一个劲儿故意往李瑶瑶身边凑、拼命给她瞎捣乱。李瑶瑶越嫌弃他他越来劲,这俩人就差没掐起来了。

      大胖鬼畜乱舞的同时当然也没忘尽职尽责地摇动他手里的拨浪鼓,于是场面一度混乱、爆笑至极。笑得林小沫几次弹错音,还差点把手里的吉他给扔出去。

      吉他要不是陈潇的,林小沫真没准会扔出去。

      这首歌也一下子把整晚的气氛拉到最嗨。

      “某一天/某一刻/某次呼吸/我们终将再分离。
      而我的/自传里/曾经有你/没有遗憾的诗句。
      诗句里/充满感激……”

      大胖几乎是扯脖子在喊了,都喊破音了,大家被他逗得哈哈哈哈笑成一团。

      他们又笑又闹的,直玩到半夜12点多,才钻进帐篷里睡觉。

      李瑶瑶在帐篷里侧睡得很熟,都打起鼾来了。躺在外侧的林小沫睡意全无,于是她轻手轻脚地钻出帐篷。

      周围很安静,只有潮水涨落的声音。

      林小沫抬头朝夜空里望去,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圆好亮啊!

      下一秒,只见从旁边帐篷里钻出个人,是陈潇。

      “你怎么出来了?”陈潇问她。

      “睡不着,出来看看大月亮。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也没睡着,听见你们的帐篷有动静,我就出来看看。”陈潇说着也抬头看,“今晚月亮好大好亮啊!”

      “是啊!我经常在有月亮的晚上不舍得进屋睡觉,尤其是现在,一下子就想到‘一片砧敲千里白’。”林小沫说。

      “还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陈潇说。
      “嗯!”
      还有‘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林小沫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两人都没有睡意,于是干脆坐了下来,望着月亮,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天。

      “可惜海边城市都不大看得到星星。小时候在家里,夏天的晚上,头顶是一整片璀璨的星空,月华如水,群星满天,真是美极了!那个时候,我们经常坐在小院里纳凉,看着满天星斗,听着四周蛙声一片。老家的小院就是好,足不出户,就把日月星辰都尽收眼底。”林小沫说。

      “是啊!”陈潇说。

      “对啦,经常还要吃西瓜,有时候怕起夜不敢多吃,我老妈就发话了:‘可劲儿吃!怕啥,这外头有大月亮呢!’然后我就有恃无恐地敞开肚皮狂吃,还不忘极力煽动别人也多吃,嘿嘿。后半夜果然就起夜了。但折腾的不只我一个,我前脚刚进屋,我老妈就坐起来了,迷迷糊糊地就晃荡出去了。我就笑。然后就把我姐给笑醒了。她总要凶巴巴地骂我两句,可烦人了!一个人半睡半醒的时候居然还能想起来骂人,也真是神奇了!但是接下来,她也要接力棒一样地冲出去,哈哈哈哈。”

      林小沫说着笑了起来,陈潇也跟着哈哈大笑。

      “你是吃西瓜,我是吃黄瓜。”陈潇说,“我小时候经常晚上睡在炕上,嘴馋劲儿忽然上来了,我就翻身下炕,钻进园子,现从地里摘个黄瓜吃。我总有种错觉,觉得晚上的黄瓜比早上的黄瓜好吃,因为它那一股清香中浸润了月光。吃着这样的黄瓜,也不亚于温一壶月光下酒了!”

      “对对!英雄所见略同!”

      “对啦,你小时候有没有上过语文老师的当,在七夕当晚跑出去偷听牛郎织女说悄悄话?”林小沫问。

      “还能偷听到他俩说悄悄话?”

      “不能!但我小时候不知道啊,听信了我们语文老师的‘妖言惑众’,跟个大傻子一样蹲在我家院里的葡萄藤下,等了好久好久啊,毛都没听见!”

      “哈哈哈哈。”陈潇大笑,“你们老师真坑人!”

      “可不是嘛!”

      过了一会儿,林小沫忽然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那次发布会的时候,我在台上发完言之后,你为什么突然笑了呀?主持人也跟着笑。我是当时说错话了吗?我记得我没有啊。”

      “哈哈哈。因为你当时说完后,鼓了下腮帮子,吹了一口气,就,像只小仓鼠,特可爱,哈哈。”陈潇说。

      “我居然有鼓腮帮子吹气吗?!”
      “有啊!”
      “天哪,我都完全不记得!”
      “特别可爱,可以多鼓鼓!”陈潇笑。

      林小沫脸一红,幸好晚上陈潇看不见。

      一时,陈潇问林小沫:“你毕业之后打算找什么工作呢?”

      “哎,这是个头疼的问题。”林小沫叹气,“按照原来家里人的设想,我念完研究生之后最好是当个老师,他们觉得当老师又稳定又体面,又适合女孩子。我原来也觉得他们说的不错。可是今年这一年我的想法有了很大的改变。”

      “什么改变?”

      “我觉得当老师不适合我,我也不喜欢。进企业我也不喜欢。我一想到我今后要干那些工作,就觉得人生都没希望了,完全打不起精神来。那些是很好,但我通通不喜欢。我有一个危险的想法在冒头,我跟别人谁也没说过,就告诉你一个人:我想写作,想靠写作谋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挺不靠谱的?读到研究生,才发现自己学的专业并不是以后想要干的,不像别人一开始就目标明确很有规划。”

      “我一直就是个没什么规划的人,好像总是走了很多弯路,浪费了好多时间。而且写作又是不靠谱的事儿,大家都说靠写作是养活不了自己的,我家里人也反对我写作,连作为业余爱好他们都觉得我在浪费时间呢,说我有时间该多往专业上用,别老整那些没用的。”林小沫又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写作是没用的吗?”陈潇问。

      “我不觉得,我觉得写作很有用!”林小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文学太迷人了,太有魅力了,它拥有巨大的生命能量!正因为我们的生活里有文学,我们的精神才不至于贫瘠,我们的生命才完整。对于我来说,文学它绝不是鱼汤里漂着的那几片调味的香菜,它就是我的整条鱼、整碗鱼汤!

      我从别人的文学作品里获得过很多力量、很多心灵的滋养和慰藉,也收获了很多对生命的感知和美的感动。我真希望我也可以写出那样的文字,也可以把那些积极的正面的东西,那些美好的珍贵的感受带给别人。哪怕就能给别人一点点触动、一点点温暖、一点点帮助就好了。读者只要能从我的文字里收获到片刻的宁静、释怀、开心、快乐和幸福,就好了。”

      “而且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写东西。我在写文的时候,比干任何事的时候都要专注、都要上瘾。码字的过程我特别的快乐、特别的享受。那种快乐和享受,是其它任何事情都没法带给我的。
      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写作。我其实有想过,就算赚不到什么钱,稿费只要能维持我的温饱就行了。其实我算是一个挺无欲无求的人,生活中很多物质层面的享受,于我来说,可有可无。但没了文学,也许我会活不下去。”

      “而且我也未必就会混那么惨嘛是吧!”林小沫笑,“凭什么认定我靠写作就养活不了自己呢?就算我没有写作的天赋,可勤能补拙啊!我相信自己能把这条路走通!

      而且谁又规定了人就必须要干那些朝九晚五正确体面的工作?我干嘛要活得那么正确?我干嘛要活得那么体面?我来到这个世上不是为了活得正确、活得体面,更不是为了活给别人看的。我只要自己活得开心、活得无愧我心,就够了。人生短短就这几十年,我要干我喜欢的事情,发自内心真正喜欢的事情,这样我的生命它才有意义、才值得。”

      林小沫越说眼睛越亮,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的光芒特别动人。

      林小沫说的过程中,陈潇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一直用温柔的鼓励的肯定的眼神注视着她。

      陈潇的眼神,极大地鼓励了林小沫,让她把藏在心里的想法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等林小沫把话都说完,又像只小仓鼠一样鼓起腮帮子吹气了,陈潇这才说话。

      “其实你心中早有答案。”陈潇说,“就听从你的内心,按照你心中所想走下去吧!我也觉得这条路你走得通!”

      陈潇看向林小沫的眼神无比温暖无比笃定。

      “嗯!”林小沫又快乐起来了。

      快乐起来的林小沫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跟陈潇说:“你可不可以在偶尔不那么忙的时候,稍微多一点更微博呢?稍微跟我们互动一下下?你的想法我都明白、也都懂,但我想要你知道,我们粉丝对你的付出并不是浪费时间。正相反,你是我们的一个寄托、一个念想啊!粉上你以后,我们的生活都变得更加积极、更加精彩了。我们和你早已不仅仅是观众和演员的关系,而是在心里默默守望着你、以你为榜样,想要和你并肩同行、都去到更好的未来的关系。我们和你的关系,真的并非如你所说,是不平等、不对等的,不是哒。”

      “我们想要看到你多更博,想要多看到一点点你的动态,就像会关注一个老朋友那样,想知道你最近都在干嘛,你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好,我以后会多更微博,多跟大家互动的。”陈潇说。

      “太棒啦!粉丝们要是知道,不晓得会有多开心呢!”林小沫拍手笑着说,“咱们走吧,该回去睡觉啦!”

      心愿达成的林小沫说着就起身。

      “不再坐一会儿吗?”陈潇欲言又止。

      “明天还得早起看日出呢,走喽!”林小沫说着就蹦蹦哒哒往回走了。

      陈潇只好起身,快走几步跟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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