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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衫似玉郎 ...

  •   自混化虚开之时起,世间万物便被分为善空,纯无,混有三界。

      善空顾名思义四大皆空,至善至空。至善空者皆为有高能修为之神者,或生而如此或修行入髓,脱凡骨,得帝君赏识钦点而飞升得以入天庭。

      纯无所谓纯洁无知,往来不留尘,纯无者三情六欲皆有之,并善存恶,然而一生多是碌碌无为,鲜少得以修为入天庭,或而含恨含冤而死,心有不甘者,情无所了者以而化鬼,堕入混有,为祸苍生。

      混有乃继世上所有阴恶面,混有者犹应苟存于黑暗,世人伐之,上庭封之,不问缘由,不断因果,堂皇一概论之为恶,或妖魔或鬼怪或妖怪或魔鬼,妄而一概归为一类。

      后因帝君普三界而告知,混有者并非皆为恶者,倘若混有者不干伤天害理之事,便无人伐之。同理反推,倘若善空,纯无界有恶为之亦严惩不误。

      帝君乃为万物之主,可与天齐名,威压三界,此言一出定然无人至若无闻。

      而后三界之士也有不少为三界和谐而尽力为之者。

      其间便发生了两件令三界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其一,维三界,其罗华医仙最为杰出,相传这位罗华医仙一向宅心仁厚,继而感化苍生,就连神像都被信徒雕刻得更为细腻,面庞更为美丽。

      这位罗华医仙祭拜的神殿与自个天庭殿中以及周遭都自然而然的生有曼珠罗华,信徒们曾一度被此景所迷怔住,便认为这位罗华医仙定是位春风化雨,美若惊鸿的仙子。

      而这位医仙更是前无古人的让混有者与纯无者一样,可以在自己的神像前祭拜。

      其间不少仙门同僚都曾规劝过罗华,罗华的信徒也因此不满过,抱怨过,控诉过甚至动手推翻过罗华医仙的神像,火烧神殿,就连自然生长在罗华神殿周遭的曼珠罗华一并烧除。

      但罗华依旧不为所动,同样对纯无者与混有者一视同仁,有求必应。

      四百年多前,罗华医仙应凡尘所求,私自下凡帮助受难者,而后却一去不复返。

      帝君做出的解释只是罗华医仙在凡世间扶危济难时爱上了一位普通男子,自愿被贬入凡尘与其厮守一生。

      而后没几年,曾经深得民心的罗华医仙便只成了三界饭后闲谈的一段佳话。

      没人再见过这位传说中美丽动人的医仙,世间也再没有一座罗华医仙的神殿、神像。

      一切都久到令三界都快忘了这曾是位神仙了。

      第二个怪谈发生在罗华医仙没世成佳话后。

      距今两百多年前,妖族突然不知被哪方势力几个日夜湮灭,不过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但余生者都不敢枉然自报妖族身份,以免招引那不知名的势力,而惹来杀身之祸。

      以往令人们谈之色变的妖族一夜间便成了人人可欺的对象,贩卖妖类这种稀有的物种,似乎成了一种很快发达的途径。

      以往人们巴不得不要见到妖族中的任何一个,继那夜后一切都颠然倒序。

      而就在那不知名的势力灭妖的几日中的一个夜晚,一片粉红海洋般的桃林蓦的燃起熊熊烈火,卷起的火涡映红了半边星光扑朔的夜幕。

      就连闲居在天庭的神官们都似被那焰头过猛的火势烫着一样,纷纷开法眼欲将凡间发生了什么探个究竟。

      而就在这时,不知何处起风,夹杂着漫天花瓣,好似在下花瓣雨一般,在桃林不住萦绕,而后火势方才缓缓熄灭。

      不知何时一名少年青丝飘然,立身于这片火海中,衣袖因突然挟花而来的风扰得不住翩飞。

      不断跃动的火海显得这名少年郎亦真亦幻,似天仙下凡,又似妖魔祸世一般。

      有人说这位少年是一位有大为的神仙不忍见人间这般疾苦便下凡救世而来的,也有人说这是集死去妖怪的怨念而生的厉鬼是来讨命的。固世人统而称之为妖仙。

      众说纷纭,而后也不知那名忽然出现少年何去何从,那被火海折腾了半宿的桃林,也只剩下数不胜数的焦黑枯木,本是落英缤纷,芳草鲜美的粉霞佳地,现如今却连根杂草都长不出来。

      ……

      云灼夭半倚在树干上,手指和没骨头一般懒洋洋的翻着书页,垂落在树枝旁笔直白皙的小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不住的腹诽:“凡人真是闲得没事可干,一点鸡毛蒜皮的破事都要写个整本传记怪谈,有的还不知是真是假。”半瞌着眸子就又要会周公去了。

      天边才刚翻鱼肚白,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野花混杂的清香味。

      花草树木都覆着一层朝露,几声戛然婉转的鸟啼声时不时响起,传入云灼夭耳中便成了天然的催眠曲。

      裹着湿气的徐徐微风拂过云灼夭的脸颊,发丝,衣袖将云灼夭好不容易打起一点看书的精神都抽离出来,跟着一溜烟吹散了。

      “唉~真是不成体统,这是半夜出去偷腥被抓奸,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溜出来的吧?”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乍然响起,云灼夭本是昏昏欲睡,一听这话瞬间清醒过来。

      云灼夭原只是贪凉快将裤脚高高的挽起来罢了。这四下又无他人,说这话的人不摆明的是在说自己么。

      云灼夭猛的向前一扑,扑得他倚坐的树枝都一晃一晃的抖下一抔晶莹剔透的露水,厉声呵道:“你小子怎么说话的!”

      云灼夭思忖着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善空者还是混有者?带着滔天怒意打量着来人。

      眼前的人一袭修身的淡青衫,从上至下渐渐变淡,至袖口和下摆处都已是纯白色了,两袖也是讲究得很,在曲肘处开始自内向外拉长,于袖沿的绸缎拉至袖末结入翠玉珠内垂落而出,雕刻着花纹的银护腕和银束腰将男子的身形描绘得刚好,衬得那似玉般的公子哥透着一股勃勃生气的顽皮劲。节骨分明的手指正握着一把同为淡青色的油纸伞,纸伞近沿处也是落着一圈银雕细刻的花纹。

      这名面如冠玉,眉目如画的公子哥就在翠绿的树冠下撑着油纸伞,微微昂起头来,饶有趣味的看着云灼夭,意味不明的挑了下眉。

      云灼夭将这名不速之客的穿着打扮尽收眼底,断定这人就是个思想龌龊的世家公子哥,那人周身什么气息也没有,说明此人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凡人而已。

      这样一来,也懒得再和这人计较,便一昂身又靠回树干,几乎是用鼻子哼出来道:“算你走运,今日我懒得和你瞎掰,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去。”

      然而那位公子哥似乎眼睛长到天灵盖上了,很没眼力的道:“怎么?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云灼夭实在是除冷槿外就没见过这么棒槌的人,给个台阶还不肯下。顿时怒火冲天,二话不说就跳下树梢,当即一个扫堂腿过去,就要给那棒槌公子哥买个记性。挽到腿根的裤脚也在落地之际重新垂回脚踝骨处。

      然而那公子哥却并不是一个站那让人随便打的小白脸,那公子哥向后错落了一步便躲了过去,神色很是大失所望般道:“嘿呀,原来来得及提裤子开溜啊。”

      云灼夭先是一惊,而后心里愤懑的想着还不是在想那些龌龊的事!撒气般的甩手将书对准那公子哥门面砸过去,扭头就走,以免自己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被这小白脸搅得一塌糊涂。

      那小白脸笑呵呵地将书接了个正着,不徐不疾地撑伞凑上去:“唉唉,这位小兄弟别生气成不?喏,这你书。”

      云灼夭冷冷的撇了那小白脸一眼,嗤笑的想着:“小兄弟?我这年纪当你祖宗的祖宗都绰绰有余了!”

      云灼夭本着那微乎其微的惜书精神,一把将书夺了过来,也不看那张笑得很是欠打的脸一眼,起码在云灼夭眼里是很欠打。

      “你把书拿回去就说明接受我的道歉了啊,说实话吧,我乍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找不着路了。不如……小兄弟你带个路呗?”

      云灼夭并未理会那人,任由着那把青伞将初撒的晨光遮住,而不至落在他那张吃了瘪一般的脸上。

      “嗯……自然不会白帮忙的!事成后,我送你一双靴子怎样?你光着脚走路难道不硌么?”

      云灼夭简直要被这莫名其妙棒槌样的公子哥气笑了,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来:“不,了,不,送!”

      云灼夭是妖,自然不会被一点小磕小碰伤着。云灼夭料那小白脸也不知道,这样一来,倒也无可厚非了。

      然而那棒槌似的公子哥坚持不懈的精神简直可歌可泣,继续诱惑道:“你很爱读书吧?小兄弟,你带个路,你想要什么书,多少书我都送给你,怎么样啊?”

      云灼夭自然而然的开口就又要拒绝,然而拒绝的话滚到嗓子眼时,又乍然想起冷槿那穷书生摇头晃脑的模样,便又咽了口气将拒绝的话咽回肚子里去。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轱辘辘的转了一圈,而后才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中的风花雪月不过是我个人于这篇文章的想法,其实这个词包含的还是很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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