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青字裁锦

4、第 4 章

　　白灵均坐在桌前，莹莹的月光衬着他光洁的脸，一双眼在夜里看得分明，他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的碧绿戒指，戒指玉质温润透着微微光，越发衬得他手指修长白皙，他轻轻摩挲着戒指的纹理，一寸一寸，仿佛要将其一点一滴将它刻进心里，像是抚摸情人面庞一般轻柔，出口的话却是冰冷：“他真死了？”
　　“千真万确”
　　“哼”他笑了，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那真是便宜他了”握戒指的手却不由得轻轻颤抖
　　“宫主？”
　　“我没事”他合上眼“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是”
　　他把戒指握紧，轻轻放在胸口
　　“死了好，死了就不会失望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静得像不曾有人来过，月光把树的影子拉长，映在窗柩上，影影绰绰。躲在墙角的莫夜的腿也酸了“这家伙一人在屋里干啥呢，半天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话音未落，就听到里头传来隐隐的抽泣声，像是刻意压抑着，混在夜风里听不真切，莫夜不由心头一动，直接翻身破窗而入。只是他来便来了，却偏要反客为主，大马金刀的坐在桌上，一只手挑着白灵均的下巴：“师弟这是怎么了，想哥哥想的都哭啦！”
　　屋里的人显是被他突然出现吓的愣住了，竟半晌也没推开他的手：“我……你！”
　　“很意外吗？我以为你原本就不想让我死”
　　“你没死？”白灵均刚刚止住哭声，一出口声音里却带出了几分哭腔。
　　他说者无意，莫夜这里听了却莫名受用，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白灵均的额头：“你个小坏蛋！成天给师哥我找麻烦，让我说你什么好”说完跳下桌，盯着白灵均的眼睛：“你用那个小丫头当诱饵引我上当，真以为我没看出来？一面设计杀我，一面为我伤心，怕我没逃出来还故意放跑了两个暗卫给我通风报信，好师弟，跟哥哥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嗯？”
　　“你想多了，是我疏忽……”白灵均想避开他的眼神却被莫夜一把按住“你不用否认！你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你向来嘴硬心软，其实心眼比谁都好。旁人说你十恶不赦，师哥知你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师哥……”白灵均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继而他转过头轻轻合上眼“你错了，我就是十恶不赦，你看我连你都杀。你早该离得远远的”
　　“你叫我一声师哥，我便再多说一句，小均，从你八岁拜到师父门下，开口叫我师哥那天起，我便暗自决定这辈子不管你做任何事我都会无条件相信你，我知你定有你的苦衷，你不愿说，我不勉强，但是……”莫夜叹气道“但是师哥只是感叹你我之间何时竟就如斯生分了。”
　　“师哥……我”
　　“罢了，师哥明白，只是下回出手可否轻些，你那一掌可没几人受得住”
　　“你受伤了？”白灵均紧张的抓住莫夜的胳膊
　　“嘶……”莫夜倒抽一口气
　　“还疼吗？”白灵均小声说，
　　莫夜笑了“骗你的，傻瓜，那点小伤，早就好全啦”伸手握住他想要放开的手“看把你紧张的，对了，那个小丫头你放心，估计只是受了点惊吓，休息阵子就好，到时候我给你送回来”
　　“她……”白灵均刚一开口，只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有人过来了，我得走了”莫夜深深看了白灵均一眼“师弟，若他日想通了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随时来秋霞山庄找师哥”他握了握白灵均的手“师哥走了啊”说罢冲白灵均一笑，原路返回，跳窗走了。
　　白灵均站在原地怔怔的出神，握着戒指的手不觉紧了紧
　　“师哥……”

　　“师哥，等你知道真相的那天，你会后悔今日所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