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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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习本丸的最后一天，因为突发的袭击不得不偏离了原本的安排。
秋田藤四郎在废墟中穿梭，遇到的刀剑无一不对他表现出善意。
性格开朗的男孩也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他捧着手中的水果一路小跑，四处张望。
秋栗本丸的刀剑们从废墟中找出还能用的东西一一打包，压切长谷部在和一期一振清点本丸的资源。
见到探头的秋田，一期一振停下对话，抬手唤他过去。
“一期哥！”
“怎么了？秋田。”没有哪个一期一振能对弟弟的笑容无动于衷，更何况是见习即将结束，就要分别的现在。“新绿殿下和山姥切殿下呢？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是，主君和山姥切桑好像很累，现在都在休息。”
秋田藤四郎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期一振想起新绿之前的表现，反应过来，也不再追问。
压切长谷部揉了揉眉心，大致能猜出那一人一刀现在的状况。
袭击结束之后，他们自然不能再待在这个已经暴露坐标的本丸，所有的刀剑都在准备搬迁。
要告别这个充满回忆的居所虽然有些不舍，但在那种不利情况下奇迹般全员生存的现在，所有的刀都情绪高昂。
对于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的两位见习，刀剑们也是满怀着善意，但也许就是因为这份热情……
压切长谷部的关心基本都指向自己的主人，只是对这两位审神者，他难免有几分神对人、前辈对晚辈的关怀。
“抱歉啊，秋田。那些家伙没有恶意，只是大家都想表达谢意，所以……”
“不用道歉的，长谷部桑。大家都很喜欢主君和山姥切桑，他们也是明白的，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资源之类的东西当然要带去新的本丸，可是剩下的那些食物，专门搬迁不仅浪费，还会在路上增加额外的风险，不如到了新的本丸之后再从政府那边补充来得划算。
所以刚把伤势处理好的刀剑们，得到秋栗的首肯后，用剩下的资源在废墟之上开了场宴会。
一是为了庆祝全员生还的胜利，二是为了向旧的本丸告别，更是为了向即将离去的见习们送上祝福。
重生的歌仙兼定和秋栗站在一起，他现在已经不是本丸中练度最高的初期刀，分灵没有离去已经是一大幸事，新的凭依还需要从头开始锻炼。
可他还有主人的信重，有一路走来的知识积累，这一次的步伐只会迈得更稳。
按日本的法律来算，秋栗和Sophia都还没有到能喝酒的年龄，这让正打算劝酒的次郎太刀有些失望，他目标一转，两臂夹住两位初期刀的脑袋，直接拖走。
等着他们的酒伴是同田贯正国和御手杵，还有个为老不尊的鹤丸国永在探头探脑。
Sophia和加州清光吵闹着都不大乐意分开，差一岁刚好逃过一劫的新绿对上山姥切国广望回来的视线，双掌合十。
一路走好，阿门。
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用初期刀作祭品挡住了刀剑们的热情，还来不及放松，回首就看见胁差双子和抱着小老虎的男孩站在眼前，鲶尾藤四郎和五虎退的双眼正闪着光。
新绿：……
新绿：——救命！
秋栗和歌仙兼定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场景，对视的眼中满是温柔。
而新绿和山姥切国广那近乎如出一辙的社恐专用表情，压切长谷部现在仍能清晰地回忆起来。
没人在意他们的表现，在年龄以百年计算的付丧神们眼中，这些被划入友方阵营的人之子，就像成年人类眼中的幼儿，连笨拙也是可爱。
只不过是不善人际交往的紧张和局促而已，对于自己接纳的人而言，神也可以是宽容的。
时间回到当下，和外界一片和和美美的景象不同，此刻的新绿，终于送走了政府的职员，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自己的初期刀一起，远去的脚步声也已经安静下来，才总算感觉到了缓气的余地。
能清楚听到鸟鸣的安静之中，本丸的喧闹声也是遥远的，山姥切国广更是个安静的人。身边有别的人存在还是让新绿有些紧张，但比起从战斗结束之后开始的“噩梦”的话，她也就没什么多求的了。
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关注，所有人都是满怀热情，真的好可怕。
这个本丸整体上走的都是和风，没有椅子，和职员的谈话过程她一直都是跪坐着，现在脚麻得像是没了一样，浑身都不自在。
脑袋都要炸了，懒得去管形象了。新绿伸直腿长舒一口气，要不是旁边还有山姥切国广在，她现在就能当场躺下。
和她对话的是带着面具的中年男人，为了保密起见，这场谈话的地点在距离本丸中心较远的房间，只允许初期刀在场。
现在这个本丸里完好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些远离战场、也没有人或刀使用的房间了，本丸刀剑的缺乏反而让这些空房间得以保存。
对方在宴会结束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自己，另外一名职员则去找秋栗商讨本丸迁移相关的事项。
男人自称“壶”，要和新绿谈的是关于她所看到的那个纯黑世界的事情。
据男人所说，每一个人的灵力特质各有不同，有时就会在特定的情况下激发出不同的能力。
身为审神者，日常的工作就可以视作是对自身灵力潜能的开发，在日常生活中突然发现自己能力的审神者并不少见，还有就是像新绿这种受到外界刺激后激发出的能力。
秋栗在同一空间内和自己刀剑意识交流，仿佛信号塔一样的能力便是在掌握灵力后不久自然习得的。
对方详细询问了新绿的所见，得出的结论是：这应该是以眼为主要载体，和缘有关的能力。
至于具体的情况，他推荐新绿在获得自由活动的许可之后去政府做进一步的检测，在详细了解能力的优缺点之前不要轻易尝试，以免引发不愿见的后果。
在这之上他肯定了新绿能力的强度，即使只是一时，能违背常理连接本该断掉的缘分也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关于这一次歌仙兼定的情况，之后在表面的文书上会将初期刀歌仙兼定做为“碎刀”处理，新的歌仙兼定会直接登记为第二把，真正的情况会登记在新绿和秋栗的秘密档案中。这也是为了避免“已经碎掉的刀剑复生”这一事实传出去后会引起的麻烦。
“从战争开始到现在，失去自己刀剑的审神者不在少数，对于那些为自己的失去而痛苦的人而言，这种无法重复的‘奇迹’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试想一下，自己的刀剑明明已经失去了，眼前却有一个明明碎刀却还没有失去的审神者存在，有一个拥有引发奇迹的能力的人在。他们情感上很可能无法接受‘奇迹’这一解释，那份痛苦会转为嫉妒甚至怨憎指向你们。”
“明明大家都一样痛苦着，眼前却突然出现一份无法企及的希望，就连原本可以忍受的东西都会变得难熬。”
“为了审神者们的情绪安定，也是为了您今后着想，希望您能注意保守这个秘密。”
对方都已经说道了这个地步，新绿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就是觉得眼前这位大叔给人的感觉很像高中时期的班主任，让人面对他时不自觉就摆正了姿态。
刀剑、审神者、战争、能力……
啊……好烦……
要准备搬迁的秋栗抽不出空再教她们更多，新绿就拿出一开始分发的那本厚厚的指南书，看两行，翻几十页，再看一行，再翻几十页，最后干脆合上扔一边去。
密密麻麻全是字，好烦，感觉脑袋要爆炸。
最近的信息也多过头了吧……总觉得思考都好麻烦……
……
好想回家啊……
累了，已经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新绿：自闭x1
旁边的山姥切国广见她一副大脑放空的模样，脑海里回响着政府那边压切长谷部的话。
审神者好像很低落的样子，自己做为初期刀这个时候应该要振作起来，可是到底该做什么又没有头绪。
刚刚得到人身的刀剑，还没有可以疏导人类情感的能力。
可对于山姥切国广而言，他忍不住想：现在这种纠结也是因为他是仿造刀吗？
山姥切国广：自闭x2
秋田藤四郎回来叫这两个人出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人一刀各自低沉的样子。
男孩愣了一下，忍不住无奈地笑了一声。
到离别的时候了，站在赤红的鸟居之下，秋栗临走前再一次郑重地弯下了腰。
新绿被突然的状况吓到差点原地起跳，Sophia也是满脸震惊，只是鹤丸国永和一期一振分别止住了她们两人的动作。
“这次的事情，真的是非常感谢两位的援助。”秋栗道：“抱歉，我做为前辈没有尽到指导的职责，还是靠着两位才挺过了这一关。”
她分别递给两位见习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长串数字。
“这是我新本丸的编号，现在的政府还没有供本丸之间交流的渠道，但只要通过这串数字，任何时候都可以在任何一个2.0版本以上的传送装置对我的本丸发起来访请求。”
“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是我能帮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这是一份认真的承诺，新绿和sophia对视之后，一同收下了纸条。
她们两人的本丸编号也已经下来了，两人将自己的编号交给秋栗再互相交换，也算是给这段短暂的见习生涯留下了联系。
宽广的鸟居另一边就是传送装置，新绿输入编号，灵力认证通过，她就要被送往全新的本丸。
最后一眼，她看到秋栗旧的本丸一点点崩毁，彻底消失。
已经暴露在溯行军面前的本丸只有销毁这一个下场，只是看着自己住了几日的地方就这么毁去，她也难免生出几分感慨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