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众》whatever苏年

2、Chapter2

　　看着药老连连摇了三次头，刘家人确认老爷是真的没救了后纷纷失声痛哭起来。药老稍稍退后，给他们一点相处的空间。现在的刘老爷早已不见往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气场，含混不清的意识和微微能动的五指还是凭药老拿针吊着一口气这才有一点点时间安排后事。据管家说老爷是今天早上才变成这样的，昨天人还是好好的。药老觉得刘老爷是中了毒，但他实在不知究竟是什么毒能让人一夕之间精气尽失。床边刘老爷的家人们哭天抢地，其中包含着多少真情实意就不得而知。他们知道刘老爷走得急，管家也说了老爷并没有留下来遗书，这时候再不表表心意怕就晚了。家人们都一边哭一边小心问着家里的后事，而如今已到这个地步，任凭家人们如何旁敲侧击甚至已经是开始咄咄逼人了，刘老爷嘴里还是一直含糊不清的说着两个字——报应，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报应事，或者他们也根本不在意是什么报应事，生意场上的人物有哪个是清清白白的？在清楚的说出了一声“报应啊”后刘老爷就再无鼻息。药老将针取下，打算回去，刘老爷没安排后事估计这个家最近是不安生了。刘家人没心思留药老他们，也没心思听刘老爷具体死因，于是药老对于中毒的细情便也没过于多说，收拾好东西就打算离开了。走前他看了一眼刘老爷，面容枯槁的不像样子，但是颈边似乎有一抹红色的东西，来不及细看三人便被下人们带出了卧室，之后激烈的争吵声打断了他所有思路。
　　回到医馆，药老开始不停的翻找药典。桌子上的菜热了又热，秋言知道这等不寻常的毒物药爷爷不循摸出来个所以然是必定不会罢休的，索性赌气般地也不拦着了。玖奕看他那副纠结的模样，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推门进去，秋言想告诉他别去打扰药爷爷，但是紧接着关门砰的一声把他所有话都给挡了回去。玖奕一进去就看见房间里大大小小的书籍散落满地，药老埋在书堆里含含混混的说了一句“老头子少吃一顿死不了的”玖奕笑笑，这是把他当成那个小屁孩了，于是轻咳两声，药老抬起头来看到竟是玖奕，现下也是没空搭理，玖奕自顾自走上前来，找了一把椅子，把上面厚厚一摞书安置一边安安稳稳坐了下来。药老哎了一声，停了思路，抬了抬眼皮子看这着位少爷。玖奕开门见山“您就别翻这些无用功了，那不是毒更不是药，不寻常的蛊罢了。”
　　药老眯起眼睛，寻思了这句话有几分可信，细来想想也是蹊跷颇多，若要害人，无论什么毒都讲究个循序渐进，待到后期毒入骨髓，刘老爷怕是早已灯尽油枯，假使别人看不出来，怎会自己也感受不到身体的异样？据管家所言，刘老爷是一夜之间精气尽失，那便是蛊虫能做的到，传闻有说蛊虫可在人体潜伏，潜伏期与寻常并无两样，但若母体牵引马上发作或者定期发作，想来是有些道理。但是具体什么蛊？又是如何下的蛊却是要细细查询一番。看着药老有了些思路，便要开始赶人的架势，玖奕清了清嗓子，声调提高了两度“据我所知，自从‘那次’事件以后，圣上可就下令销毁有关蛊毒文书，现在您就算有心要找也只是无用功罢了，谁会想不开碰圣上的忌讳呢我说啊，这件事您就别插手了。”
　　药老拿书的手顿了顿，是啊，自从那次事件以后，蛊毒这个名词便是消失于市井之间。也不是老头子糊涂，想不到蛊这方面上来，只是这么多年实在是无所耳闻。权衡利弊后，药老放下了书，打算把热得不能再热的饭给吃了，省的门外那小子絮叨。提眼看了下玖奕，总觉得不同于其他那般纨绔。受人指导，无关辈分，总归要说声谢谢。“今晚之事，多谢解惑，想不到你还通一些医理。”
　　“谢就言重了，不通医理只是略知一二。您救我一命，此等大事才称得上万分感谢。”说完玖奕起身鞠了一躬。
　　不提还好，一提药老心头的困惑更是藏不住。当下便问了出口“这你可就谢错人了，老朽行医几十年，自己的深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外伤虽严重但都是表面破伤并无大碍，真正严重的是你肺腑内脏，其程度可以称得上是回天乏术，老朽都打算放弃了，可偏偏你就……你就自己好了。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强的自愈能力。敢问幼时可曾服过什么灵丹妙药，此次保你一命”
　　这倒是把玖奕问住了，定了定神假装思索一番“我身为家中长子，从小身体不好，父母便寻医问药，所以从小便是吃着珍稀药材固本培元的，此次哪里是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父母恩罢了。”药老心中的迷惑似解非解，就被玖奕搀着往门外走，果不其然在门口看到了偷听的秋言，药老懒的搭理径直走了过去，看着方向是去吃饭了，秋言稍稍放下了心，马上凑到玖奕身边，一脸有钱真好的样子。
　　“你也太厉害了吧，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富人子弟，没想到你还懂这么多，教教我呗，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为何不让药老教你？我教岂不是班门弄斧？”
　　秋言看了他一眼，顿时就委屈了。“我也想要爷爷教我，可他偏偏说我不是学医的料，不肯教我，你以为我想在他一筹莫展时什么都帮不上，只会催他吃饭么”小脸紧巴巴皱到一块，感觉再说两句都能掉两滴眼泪下来了。
　　玖奕往他身边凑了凑，掐了一把水嫩嫩的脸后说“药老不肯教你，那……”秋言抬起头，满眼希望的看着他，“那我也不教你。”说完自顾自地走开了，秋言在后面气得直跺脚，就知道老天爷给他这幅好皮囊就不可能再给他一副好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