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君心知我心》梓翔

8、曝光

　　时间过了两周，两周的时间里面，顾一没有主动找过林曦，而最近林曦也特别忙，临近考试周，因为顾一的缘故，林曦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听课了，功课也落下了很多。
　　晚自习的时候，林曦一个人在紧张的复习，不知道什么时候，顾一已经悄悄地坐在他身旁了。
　　顾一：“我们要不要聊聊。”
　　林曦头也没抬：“我没时间。”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其实在这两周里，林曦很想念顾一，但是想到顾一的冷漠，林曦感到有些心凉，一个被伤害过的人，再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就容易变得患得患失。
　　林曦偷瞄着身边的顾一，顾一在低头算一道三角函数的题，看得出顾一算了好久。
　　顾一发现了林曦偷瞄他，故意掩盖自己的尴尬说到：“这题我不会，你教我。”
　　林曦皱了皱眉头，看了下题目说到：“这道题你用二倍角公式把它展开来，再用积化和差和差化积公式代进去化简。”
　　顾一一个人又在纸上捣鼓了半天，结果越化简越麻烦。
　　林曦一把抢过顾一的作业，在顾一的纸上把答案过程全给他写好了，写完后，林曦把作业再递给顾一，低下头又去忙去了。
　　顾一接过林曦的笔记看了好久。在林曦眼里，自己和顾一的关系，其实可能就是一道数学题，林曦只要套公式，一步一步化简，结果就会越来越明朗；而对顾一来说，他可能一辈子不懂这个问题的答案。林曦见顾一还有所不懂，伸出手拿了笔准备把要用的公式写给他，让他拿回去背，当林曦拿过顾一的草稿纸正要写的时候，却发现顾一的草稿纸上写的全是林曦的名字。林曦迟疑了下，笔刷刷地写下了所有的公式，在公式的最后一行，林曦写上了这样一行字：
　　今晚11:00，我们聊聊！
　　顾一接过纸，看着纸上的字对着林曦做了个鬼脸。
　　晚上下完自习，林曦回到寝室，顾一一脸无辜的林曦，林曦感到有些不舒服，一个人躺在床上，拿出手机背对着顾一发了条消息。
　　林曦：你找我有事吗？
　　顾一：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凶你的。
　　林曦：你不是叫我滚吗？
　　顾一：我当时一生气，我就乱讲，讲完其实我就后悔了。
　　林曦：我当真了。
　　顾一：别...
　　林曦过了一会儿给顾一发了一条消息：问你个事。
　　顾一：？
　　林曦：你谈过女朋友？
　　顾一：谈过，后面没感觉，分了。
　　林曦看到这句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突然释怀了很多，林曦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林曦放下手机，转过身，顾一正看着林曦，林曦朝着顾一的床走了过去，掀开了顾一被子。
　　林曦掩盖住自己的尴尬，找了个理由说到：“我冷。”
　　顾一抱住了林曦，给他裹上了被子：“诺，现在不冷了。”
　　林曦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顾一，钻进顾一的怀里，两个人相拥着睡着了，看似宁静的一个夜晚，却不知暴风雨已经悄悄降临。
　　第二天早晨，林曦在教室去上早自习的时候，周围的男生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林曦，林曦感到很奇怪，当他到教室的时候，他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黑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行大字：林曦喜欢顾一。这些字的下面还有一些小字留言：好恶心、同性恋、滚出去。林曦一个人冲到教室黑板前，刷刷地把黑板上的字给擦了。台下的人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台上的林曦，有的投来同情的眼光，还有的投来好奇的目光，当然更多的是嫌弃和不理解的目光。
　　“没想到啊，学习这么好居然喜欢男人，想想就恶心。”台下一个女生低声和另一个女生议论着。
　　“就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啊，这种货色也敢去勾搭顾一？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了。”一个女生指着林曦，泡沫飞溅出来。
　　“同性恋，千万别喜欢我就行，想想就恶心。”一个脸上长满痘痘的男生低声说着。
　　林曦捂着耳朵，一个人冲出了教室，走过拥挤人群的走廊，一群人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林曦，自觉地给林曦让出一条道来，这条道隔着人心，隔着世俗。
　　林曦低头跑着，他想快点离开这里，不小心，林曦撞到了一个人，当林曦看到这个人的裤子时，就知道是顾一，林曦这一刻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全部落了出来，滴答，一滴泪水滴在了顾一的手上。
　　顾一感受到了这颗眼泪的重量，此刻的顾一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依然冷冷地看着周围说到：“你去哪”
　　林曦过了一会儿，在嘴边才吐出四个字：“不用你管。”
　　顾一听到林曦又要耍小性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不顾周围的人群，一把拉过林曦，狠狠地吻着林曦。这吻是对世俗的不屑，更是对所有歧视的痛恨。林曦想挣脱没挣脱开，顾一把林曦抱得更紧了，林曦的双手在顾一的背后犹豫了下，之后也猛地一下紧紧的抱住了顾一，猛烈地回应着顾一的吻，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歧视的、厌恶的、祝福的、惊叹的，对于林曦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人群中一个人怒不可遏的呵斥到。
　　林曦听声音，知道那个人是谁，对，那个人，是林曦的班主任。
　　“学校明文禁止了不能早恋，你们两个倒是好了，恶心不恶心，谈恋爱就算了，还是两个男的？这说出去都丢人丢到家了。”
　　办公室里，老师严厉的呵斥着顾一和林曦，林曦低下头，作为好学生的他这是第一次惹老师生气，顾一从背后偷偷地拉住林曦的手，想安慰他。
　　“松开！”老师严厉的呵斥着顾一，顾一不舍地将自己的手从林曦这里放下。“你们两个，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了，我活这么久，第一次见你们这种不要脸的人，要是活在我们那个时代，你们这种人就应该被枪毙，枪毙，懂么？”老师有些歇斯底里，气得敲了敲桌子：“林曦啊林曦，你看看你最近的考试成绩，考的这叫什么东西？是不是只知道谈恋爱去了？我看你不好好读书以后怎么活？”
　　“我养他。”顾一打断老师。
　　“闭嘴！你们明天，把你们家长都叫过来！”老师是真的生气了。
　　林曦和顾一走出办公室，顾一摸了摸林曦的头。
　　顾一说话的语调很轻松，他不想让林曦难受：“别怕，有我呢。”
　　林曦低着头，不敢看顾一：“明天...就要叫家长了。”
　　顾一拉着林曦：“我们一起翘课吧。”
　　林曦：“我...我没有试过。”
　　顾一：“那你和我走，我带你。”
　　对林曦而言，顾一身上总有一股独特的魅力，不管顾一要做什么，林曦总会觉得很安全，总会觉得那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