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尊夫人

4、药罐子（1）

　　老马和老李年轻的时候都是刑警，但是老马一直都没个着落，老李不一样，他二十九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宝贝儿子小李。老李比老马小两岁，但是因为老马一直没结婚，小李就一直马叔叔马叔叔地叫他。两家就住上下楼，平时也经常走动，小李每次挨揍的时候就窜老马家里来，躲得严严实实。
　　老马三十九那一天跟老李在大排档里喝酒，老李说他不喝，要喝了晚上得挨儿子媳妇教训。老马只能自个干，快四十了，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喝酒也不得劲。老马絮絮叨叨到了大半夜，老板看着他俩点的那半手烤韭菜和两提啤酒，二话不说关店赶人。老李把老马扛上车，开车到了一酒店旁边的小巷口，正等红绿灯呢，老李偏过头想看看老马的情况。
　　这一看，什么都变了。
　　小巷里有俩人在那偷偷摸摸的互相摸索，老李本来还以为小情侣猴急，等不到开房，随便找个巷子就想解决问题。这时候有车从巷子后边经过，车灯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照亮了那俩人。他俩拿的那可不是套子，那是注射器。
　　老李顾不上老马和他刚刚贷款买的车了，往路边一靠，开了车门就冲下去了，那俩人也精，看到有人往他们那跑，他们就冲出了巷子，分头往两边跑。瘾君子的体力，哪敢跟老李比，老李逮着了一个小黄毛，溜了一个。老李心想：这又如何，有一个了，总能找着另一个。
　　老李也没送老马回家，开车直奔警局，连夜审了小黄毛，黄毛一把鼻涕一把泪，什么都交代了，这一下可了不得，小黄毛可是当时他们正在跟的一个贩毒团伙的头头的儿子。他爹不让他碰这玩意，他当时正偷偷瞒着他爹跟他爹的下家要货呢。小黄毛刚刚要过来的货还没来得及用就被抓住了，现在正是毒瘾发作的时候，嚎啕大哭，求他们给他一口，就一口。老李他们都没给，没到二十的小青年，毒龄却也不短了，老李走出审讯室打电话联系了一下戒毒所，戒毒所提议先给点，让他撑到他们来。就这两分钟时间，老李离开审讯室打电话这两分钟时间，小黄毛低头把自己的手腕全啃了。120来的倒也快，但是好巧不巧，小黄毛患有艾滋病，手腕上血流的不多，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口感染了什么，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
　　老李也觉得挺可惜，他才没到二十，如果毒品戒断需要个十年八年，他戒完了也还来得及正常生活，说不定还能比老马强点，在三十九之前能娶个媳妇过正常的日子。但是也没办法，人各有命，他自己选择的错误的道路，就要自己付出相应的代价。
　　老李回家过了没几天安生日子，就到期末了。老李和媳妇平时工作忙，也没怎么管小李，所以每到成绩单下来这一天，老李家都宛如一个修罗场。这天小李畏畏缩缩走进家里，拿了几份卷子：“老师叫家长签字……”
　　老李一看，头都大了：“签签签！签什么签！这么几分，也好意思叫我签？！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往上写！滚！找你妈去！”
　　老李媳妇也是个暴脾气，正拖着地呢，抄起拖把就往小李身上抡。小李毕竟人小，躲得快，左右一窜，就又溜老马家里去了。
　　“老李！看看你儿子！你说说咋办吧！”
　　“切，不也是你儿子？我可管不动，皮着呢！”
　　这个晚上，小李没敢回家，也还好他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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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
尊老鸽又鸽了好久！
终于开了药罐子。。。
希望老马你们还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