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少女说不想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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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易眠来学校来的挺早。
她坐下来撕开酸奶盒的盒盖，右边传来班级门开合的声音，动静很大，她便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从门外走进来的李舒的视线。
在看到易眠衣着整齐，一丝不苟，好端端地坐在位置上喝酸奶的样子后，她脸上的明媚一瞬间就消失了，盯着她的眼神是极不愉快的，除此以外还夹杂了一丝疑惑。 很好，她不爽了，那她就很爽。
但是接下来有可能会面对变本加厉的报复，不过，她才不在乎呢。并且，即便她完全不做反抗，他们对她的欺凌也不会减少一分一毫，这点，她从初中就有所体悟。
易眠仰头将酸奶饮进，丢进垃圾桶。
今天早上，游隼来了。想起昨晚的事，易眠觉得普通人应该不会相信这一切，不过，谁让她是“神经病”呢？
“昨天晚上还没来得及问你就消失了，”易眠撑着头斜眼看他，懒洋洋地问：“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游隼坐下来，用一种老头跟小孩讲话的语气道：“什么叫东西？你好好讲话我就告诉你。”
“那么怎么样才算好好讲话？”
“我觉得，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成天话里话外跟个几十岁的怨妇一样，真的挺不好的。”
“那你一定没跟怨妇讲过话吧，这种不着调的比方你也打得出来。”
“……”游隼放下手里的书，侧过头看她，黑眼睛阴森森的：“我昨天不杀你，你真以为我对你下不了手？”
易眠看着他侧过来的那只黑眼睛，想起昨晚，它在夜色里蓝光粼粼的样子。
非常的美丽，但是那里面透出的杀意也不是假的。
“那么我猜猜，你是死神？”
“不是。”
“也是，死神没你这么奇怪的癖好，什么杀人为了拿人家眼珠。”易眠换两只手托着下巴，目光游移，半晌道：“那就是恶魔？”
他不说话，默认了。
“恶魔怎么平白无故拿人东西呢？”她突然凑过去，离他极近，游隼毫无防备地撞进那对他十分想要的眼睛里。
“故事里都说，恶魔都会以一个愿望为筹码，交换人类的灵魂，那么，你不是应该实现我的愿望么？”
她笑了起来，游隼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即便笑起来，眼睛也是死的。
“……那都是古时候的事了。世道变了。”
他别开了眼睛。
易眠看着他，觉得他难得语气不太强硬，便又问：“那么，昨天，你到底为什么不杀我？”
“昨天不想杀。”
“为什么不想了？”
“……”
他不讲话。
易眠注意到他把数学书的边缘都给捏拧巴了。他都不愉快到这个地步，怎么还没有对她动手？
“是不是再烦你，你就会杀我了？”
闻言，游隼的脸突然转了过来，闭上的眼睛也倏然睁开，他的右眼眼底逐渐泛蓝，像有人在他的眼睛里滴了一滴蓝色染料。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为什么要求死？”
她说话间的态度云淡风轻，仔细感觉，还分明带点挑衅，她分明，就不怕他。
“奇怪，我听着很像着急去死的样子吗？”她眼角的弧度又增大了些。
但是眼睛里面根本一点光都没有。
“很像。”
她的确没有求生的意愿，无论他何时动手，她甚至都会笑对死亡。死亡对她而言是种解脱。
这种人杀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昨晚也是。
举起锤子的那一瞬间，看到她那张满足的脸，他瞬间就觉得无趣透了。
游隼向她伸出手，她没有躲，任他捏着她的脸。他看了几秒，开口道：“你还是活着有趣些。”
听了这话，她突然皱起了眉头。游隼见她如此，霎那间竟觉得很愉快。他讨厌她那张木偶一样的笑脸，但是这种不愉快的小情绪，倒是真实的过分。
易眠亦然，感觉到游隼的愉悦心情，她顿觉自己落于下风。
“行了，总之我今晚也会自杀，轮不到您操心。”
“什么？”
易眠不再同他讲话，也不再对他的提问作出回答，这让恶魔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类竟可如此棘手。
放晚课的时候，易眠看了一眼一直坐在她旁边的游隼，主动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他似乎因为易眠一整天没理他而看起来不太高兴：“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易眠懒得管他，提了书包就走，从四楼下到一楼的时候，她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到了站在楼上的游隼。
她转过头，离开了教学楼，他似乎没有跟上来。从教学楼到学校大门有一段林荫道，这条道还有个隐蔽的拐角。易眠很讨厌那个拐角，但是今天，她神色自若地走了过去，然后，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料中一样，李舒正在那里等着她。
“我看你今天和你同桌聊的很开心吗？”
根本一点也不开心。
易眠笑了笑：“是啊，怎么？你喜欢他？”
“我警告你，他是我的，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谁想要一个恶魔啊。
易眠保持微笑：“是吗？那可不一定。”
李舒被易眠的笑容激怒，上前就去扯住她的头发，怒吼道：“易眠你这个神经病今天胆子不小啊？！我说过我讨厌你笑我讨厌你笑你耳朵聋了吗！”
易眠任她撕扯，随后被她像丢一个残破的布娃娃那般用力甩开，她踉踉跄跄地撞到了铁丝网，锈红的铁丝勾开了她的衣服，发出“嘶啦”一声。
真的，真的很疼。
“李舒，你力道变小了啊，怎么，你心疼我了？”易眠强忍疼痛优雅地拨开额前的头发。
“我心疼你？！”李舒怒极反笑，她掏出一把刀：“好啊，我今天就心疼心疼你！”
“顺带一提，其实他今天跟我告白了。”
这个谎她撒的自己都嫌弃。
“什么？”李舒闻言，手中刀子一抖。“你怎么回答的？”
易眠讽刺地笑了笑，“我说，我要好好想想。”
“你！”
她真的生气了。易眠冷静地看着李舒向她刺来的刀，在刀尖距离她眼睛还有几厘米时，李舒的动作突然定住，接着，她倒在了易眠的腿上。
冷白的刀“铛”地掉落在地。
易眠恶心地踢开她，拿起地上的刀，扔进了垃圾桶里：“你想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少女说不想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