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终结者》桃心向太阳

6、第六章 姬陈氏

　　姬希文这才放下心来，好奇的问：“雀草姐姐，你为何每次称我阿娘也为阿娘呢？”

　　雀草笑的有些苦涩道：“我与姑娘是同族，往上算也是姬家的远亲，可家里穷，养不活我们姐弟，只能把我送来姬家寨，咱们施琅国人口本就不多，规定不得买卖子女，像我这样卖身地实际签的都是过户养女的契，平日里也都称呼阿娘。”

　　姬希文没想到，这小说世界里面还根据作者的描绘，自圆其说，衍生出了一套真实合理的社会形态。这给姬希文提了个醒，看来小说原著中的细节还挺重要的，可以从中旁敲侧击出一些信息来。

　　姬希文连忙郑重的向雀草道歉：“雀草姐姐，抱歉，我从未听闻过这些事，竟是一点也不知，姐姐看我年幼，千万别恼我，来了姬家寨后，也就姐姐对我好，我都记得的。要是姐姐也不理我，我怕是······“说着姬希文红了眼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雀草听了眼圈也忍不住翻红，心里觉得好笑又感动，姑娘才小小一个人呢，哪里懂这些，怕是看自己难过哄自己罢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点波澜，笑着调侃道：“我哪有生姑娘的气，只是为姑娘解释罢了，瞧我还惹的姑娘一大早就红眼圈，倒真是我的不是了，雀草在这向姑娘赔礼了。”

　　“雀草姐姐~”姬希文撒娇道，雀草与她相视一笑，这才算是揭过了这茬。

　　梳妆完毕的姬希文，一路快走到了姬陈氏屋前，两位女侍请她和雀草先去东间坐坐，其中一位去禀了太太，另一位上了些茶点招待姬希文。

　　不到一会儿，姬希文就听到脚步声，还有衣裙摩擦的声音，一个穿着淡红棉纱裙的兰草扶着姬陈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溪草和桂草与另一位未曾见过的女侍三人。

　　姬希文笑着迎了上去，虚扶住了姬陈氏的另一只手臂，坐到了罗汉椅上，姬希文往后退了一步，就往地上跪着要行礼，把姬陈氏吓了一跳，姬陈氏虽是土生土长的汉人，可来了施琅国就再也没见人向自己行这样的大礼，连从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两个猴子都没行过，所以把早起还未完全清醒的姬陈氏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抓着姬希文胳膊扶了起来。

　　刚扶姬陈氏的心里就有了些悔意，跪自己有什么好拦的，毕竟长到八岁才回了姬家，按礼也要给自己磕个头的，就算不按汉礼，就凭她的出身，就该替她娘给自己磕头，可现在拦都拦了，姬陈氏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心中叹息。

　　低头一看，姬希文闪亮亮的黑眼珠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开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姬希文脆生生似青苹果般道：“昨日并未与阿爹阿娘行大礼，希文心中不安，后来想着今日定要行礼，补上，阿娘不受我的礼，可还是气我？”说着一脸的忐忑不安。

　　姬陈氏看着眼前这站着还没自己坐着高的小姑娘，一脸濡沫之情，刚也算不得姬希文的错，给了个笑脸道：“阿娘怎么会生你这个小猴子的气呢，咱们施琅国，也没那么看重汉礼，快坐下，用了饭还要去太太屋里问安。”

　　姬希文深知女人这种言不由衷的尿性，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大礼，姬陈氏虽嘴里推着，却也没再拦着姬希文。行完礼后，姬陈氏明显脸色好看很多。

　　坐下传饭后，姬希文又道：“阿娘，怎今日未见到阿爹？希文还未向阿爹行礼呢。”

　　姬陈氏听闻，先是脸色一沉，勉强笑了笑，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意也有三分真道：“你阿爹昨日去找你大伯了，行礼先不急，今日我与你阿爹说，明日你再补上吧。”

　　姬希文只是想打破屋里的寂静，着实没想到阿娘会回她，于是带着七分真三分假惊喜地回了声嗳。

　　用过饭，去太太屋里的路上，姬陈氏越想越担心，毕竟并没有与姬希文相处多久，到了太太屋里，万一姬希文口无遮拦，到时候管教不力的还是自己，虽说太太并不会责罚，可要是显得比大房那南蛮子教出来的女儿差，岂不是丢了自己的脸。

　　姬陈氏心里越想越后悔，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把这孩子接回来呢，哪家哪户没有私生子女，养在外面就好了，还非要接回来。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临时提点着点，姬陈氏道：“一会儿进去，向太太问好就行，不用行大礼，太太问甚，你就答甚，不问你，你就尽量少说话。”

　　姬希文表面上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姬陈氏只能希望这孩子听话，不然······

　　进了太太屋内，姬希文乖巧的按着姬陈氏的指点行动，太太一直与姬陈氏聊天，对于姬陈氏背后站着的小丫头，却没那么多关注，于是姬希文安安静静地当了几刻的布景板，一直到结束，太太除了开始问了问住的怎么样，还有去学堂上课的事，并未再与姬希文说话。

　　姬希文早上乖巧的行为让姬陈氏暗自点头，还算孺子可教。姬陈氏心里总觉得南疆人不如中原人有教养，加上施琅国大多数奢侈品都是由各大家族自产自销，要么都是送上门来，自从嫁到了施琅国后，她也就再也没出门过了。

　　但天天生活在这一方寨子里，虽吃喝不愁，却也有些无聊，见姬希文如此乖巧，暗道寨子里知道这小丫头身世内情的人就没几个，对外都说是从小身体不好，要太太身边的人亲自调养，才送出去的，陈妈也不是多嘴的人，估计这小丫头自己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肚子里爬出来的，闲暇时间，有个人逗闷子，也挺好的。

　　姬陈氏心里思索了半天，觉得可行，出了太太屋，就拉着姬希文的小蹄子，带她一路回了屋。

　　回了屋里，姬陈氏却有些拿捏不定该怎么跟姬希文相处，于是叫了女侍拿了些玩具与姬希文玩耍。

　　姬希文在一旁暗暗发笑，这便宜阿娘的心思也太好懂了吧，不过也是，原著中姬陈氏可以算作是最幸福的人了，除了姬希文这个意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磋磨。

　　姬陈氏年幼家道中落，被家中娘亲托付与姨母，也就是现在的太太，年仅十岁的姬陈氏来了南疆后，一直在太太的庇佑下过活，说是姨母，其实与母亲也没什么区别了，长大后，就被太太许给了姬家二爷，姬旭阳，婚后没几年就生了双胞胎，还都是儿子，可把老爷太太乐坏了，要不是因为姬旭阳吃醉了酒，有了姬希文，姬陈氏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

　　可姬希文的事其实给姬陈氏的打击也不算大，姬陈氏其人有些种族主义，虽然嫁到了施琅国，内心却也有些瞧不起南疆五国中人，对于自己的丈夫姬旭阳，内心也怀有着优越感，尤其是两人在一起，没什么共同语言，面对这个搞出来的私生女，姬陈氏不是不气，内心对姬旭阳品味不行的怀疑也落到了实处，居然看上了一个干粗活的女侍，品味是真的不行！

　　不过对于以上姬陈氏的心里路程，姬希文是一无所知的。

　　不过看过原著的姬希文，大概能猜到便宜阿娘心里所想，于是装作一脸欣喜地看着拿到面前的玩具道：“这是甚？我从未见过这些。”女侍在一旁低声解释，姬陈氏见状问道：“那你原来都玩些甚？”

　　姬希文一脸认真地说道：“在原先家里，陈妈不许我出门玩，我只在楼里转转罢了，有时看看别家小孩玩，还挺有意思的。”

　　姬陈氏看着姬希文一脸认真像是给自己介绍玩具似的，心里有点酸又有点想笑，一个没什么见识地孩子罢了，没忍住，嘴角眉眼都笑弯了。

　　在姬陈氏屋子里玩耍了些时光，姬希文心里暗暗记了一笔与姬陈氏的熟悉度增加，用过午饭后，就由雀草陪着回屋小憩一会。屋外大树上知了叫的人烦躁，躺在床上的姬希文有些无聊，打开了金手指论坛刷刷，没想到她增加了位粉丝，拿到了一点积分，这可是她来了南疆泪世界后获得的第一位真正的粉丝，高兴的她在床上翻滚，兴奋劲过去后，姬希文还是在知了的伴奏声中睡了过去。

　　此时，姬陈氏屋内的王妈正皱着眉，恨铁不成钢道：“我的姑娘啊，她什么身份，一个小杂种还用得着对她和颜悦色。”

　　姬陈氏脸也跟着阴沉下来道:“王妈，我这都出门多年了，这姑娘多少年前你就不该叫了。”说完脸色又一转，摇着手里的扇子，嘴角微微勾着，眼里闪过一丝讥笑道：“就一个小猫小狗似的玩意，逗逗还挺开心的。”

　　王妈叹了口气道：“隔肚皮的哪有亲生的好，奶奶您好好哄哄二爷，再生个闺女，不比养这野种强？”

　　姬陈氏听了也不发火，冲着王妈得意一笑到：“这事我心里有数。”

　　一觉睡过了晌午的姬希文自然是无从得知发生在姬陈氏屋内的一场对话了，起来了带着雀草和文房四宝，开开心心地往小学堂前去。

作者有话说

　　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