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男系男友》千溪雪湖

60、二选一

　　杰尔夫已经跟卡莉混熟了，正抱着卡莉在沙发上一人一狗玩“拔河”游戏。

　　那条被充当拔河用的绳子是杰尔夫的皮带。尽管皮带已经被卡莉咬出无数个洞口，杰尔夫仍旧乐呵呵，不以为意地惯着它。

　　“好狗狗，加油。我快要赢了！你努力加油啊，好狗狗。”

　　另一边坐着的陆嘉鸣和闻夕禹却相对无语。

　　他俩之间的氛围和杰尔夫与卡莉之间的氛围完全不同，让人根本不想靠近。

　　汤朵芸把水果盘放下：“来吃水果解解渴。”

　　汤朵芸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坐到哪里。还好戚娴及时出来打破他们之间的尴尬：“这只狗是夕禹你养的吗？”

　　“是的。它叫卡莉，是个女孩子，今年3岁。”

　　戚娴坐到杰尔夫旁边看着卡莉充满光泽的巧克力色毛发说：“看得出来你养得很用心。毛发很漂亮，狗也很精神。”

　　“它也算是我的家人，照顾好它是应该的。今天正好有机会带它过来跟您打招呼。”

　　戚娴朝卡莉伸出一根手指头：“你好，卡莉，很高兴认识你。”

　　正玩得开心的卡莉被突然凌空而来的手指吓到，一下子把嘴里的皮带松掉了。

　　见那只手指定在原地没有恶意的样子，它探过脑袋闻了闻戚娴的手指。有股熟悉的味道，像是汤朵芸的味道。它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往戚娴手指上舔了舔。

　　戚娴被它可爱亲人的模样俘虏了：“真乖。”

　　杰尔夫生怕戚娴把卡莉抢走，连忙把卡莉抱紧在怀里：“琳达，卡莉和我在玩，你别骚扰我们。”

　　戚娴好笑的纠正他的说法：“是打扰，不是骚扰。我又没跟你抢它……”

　　陆嘉鸣很快加入到狗这个话题里。他拿出手机递给戚娴和杰尔夫看：“我养了一只哈士奇，你们也可以看看他。”

　　杰尔夫很有兴趣地接过手机和戚娴一起看。

　　手机里拍了一个哈士奇拆家的视频。

　　视频里的主人一边追着玩疯了的哈士奇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骂它：“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再拆家，你怎么就是不听？我沙发才新买的呀，臭小子！你别转了，快停下来。我是在批评你，不是在跟你玩……”

　　可哈士奇越叫蹦得越欢，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怎么都控制不住。

　　杰尔夫和戚娴被视频逗乐了。

　　陆嘉鸣非常无奈地开口：“我每次都带他去散步很久，但都没办法消耗掉它的精力，实在让我很头疼。”

　　杰尔夫说：“这么好动明说它很棒，活泼，健康。”

　　戚娴才看到汤朵芸把刚才拿回家的花束丢在饭桌上，开口问：“你怎么不用花瓶把花装起来？花是很娇贵的生物，要好好呵护才能活得久。”

　　汤朵芸感激涕零地应声道：“我这就去，你们慢慢聊。”

　　汤朵芸拿起花束就去找花瓶进厨房装花。

　　“嘉鸣你爸妈还好吗？”

　　见戚娴率先跟他聊天，陆嘉鸣心里很高兴地回答说：“他们都很好，劳你挂心了。”

　　“我听朵芸说你自己开了一家健康房？”

　　“是的。如果阿姨需要的话可以到我店里来，你们办卡我一律打八折优惠。”

　　“这可不行，不能让你做亏本生意。”

　　“是你们的话就没关系。”

　　“行，我记住你这话了。夕禹，除夕那天你爸妈有安排吗？”

　　本来只是在一旁淡定听他们聊天的闻夕禹忽然被叫到名字，很快反应过来说：“他们有打算做好年饭叫上你们到家里去过除夕。”

　　“让你爸妈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就一起在外面吃。我去订包厢，吃完了还能去看烟花晚会。”

　　闻夕禹说：“我会向他们转达您的意思。”

　　“嘉鸣你们家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团年饭？”

　　陆嘉鸣满脸惶恐：“这怎么好意思？你们都是一家人，我这外人加入不太好。”

　　“那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去？”

　　“想是想，不过我爸妈可能不同意。我们吃团年饭都是家里亲戚聚在一起吃的。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跟你们一起吃。”

　　“这样就不勉强你了。替我跟你爸妈说声新年快乐。”

　　“好的。”

　　“对了，我还准备了礼物给他们，你回去时记得带上。”

　　陆嘉鸣更加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阿姨，这怎么好意思？还要你破费……”

　　“这有什么？一点小心意而已。”

　　他们聊了这么久，汤朵芸去装花却装了半天都还没出现。

　　连卡莉都玩累了，正扒在杰尔夫身上睡觉。杰尔夫则像个溺爱女儿的老父亲，生怕吵醒卡莉般一动不动地任由它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

　　戚娴觉得汤朵芸这种逃避行为非常可耻，便朝厨房喊道：“你装花是把自己也装进去了吗，在里面做什么呢，汤朵芸？”

　　被戚娴点名，汤朵芸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她只好端着装好花的花瓶出来，把花瓶放到饭桌上：“玫瑰的刺不好弄所以花了一点时间。你们聊就好了，不用管我。”

　　陆嘉鸣说：“我们一起来聊呀，想想我们高中那会儿也总爱传纸条聊天。”

　　闻夕禹说：“我对你们的高中生活挺有兴趣的，也想听你们聊聊。”

　　连闻夕禹都这么说……

　　作为家长的戚娴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孩子上课开小差：“你们原来还做过这种事情？”

　　汤朵芸脸红红地说道：“都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你读书那会儿不会跟朋友传纸条吗？”

　　戚娴想了想说：“上课传纸条还真是哪代人都做过的传统项目。”

　　有戚娴在旁边撑腰，还有杰尔夫时不时说些幽默的笑话调和气氛，汤朵芸没有如坐针毡的感受了，也渐渐融入话题之中。

　　愉快的聊天时光很快过去。天色不早了，陆嘉鸣才起身告辞。

　　“嘉鸣，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饭？”

　　“不用。我晚上跟朋友约好了，谢谢阿姨的好意。”

　　戚娴把在收拾水果盘的汤朵芸叫来：“行。朵芸，你去送送嘉鸣。”

　　戚娴有令，汤朵芸不能不从。

　　她带着陆嘉鸣出门，戚娴就向汤朵芸使了个眼色。汤朵芸接收到戚娴的眼色，神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等汤朵芸送陆嘉鸣下了楼，闻夕禹也牵好卡莉跟戚娴和杰尔夫告别。

　　杰尔夫对卡莉恋恋不舍，用英文对闻夕禹请求道：“夕禹，以后多带卡莉过来玩。”

　　“我会的，你也可以到我家来看它。”

　　竟然能被邀请到闻夕禹家里看望卡莉，杰尔夫十分欣喜激动：“真的吗？你人真是太好了，夕禹。我一定会去看卡莉的！”

　　戚娴把杰尔夫打发去做晚饭，又对闻夕禹说：“你再坐一会儿，夕禹。我有话跟你说。”

　　闻夕禹听话地重新坐下来。

　　戚娴也跟着坐下，单刀直入地问他：“你能看出来嘉鸣喜欢朵芸吗？”

　　闻夕禹摇头说：“我只能看出他和朵芸关系很好。”

　　“现在你从我这里知道他喜欢朵芸了，不害怕朵芸被追走吗？”

　　“其实会有点担心。”

　　闻夕禹的样子过于淡定自然，实在看不出来他哪里担心了。

　　但在刚才的聊天里，她就观察到和现在这个淡定自然不同样子的闻夕禹，也就相信了他的话：“担心的话就得好好捉紧，我们家朵芸很容易搞定的。”

　　听到戚娴这句类似卖女儿的话，闻夕禹不禁莞尔一笑：“我明白了。”

　　戚娴还是第一次看到闻夕禹这样的笑容，有些明白汤朵芸选择闻夕禹的原因了。

　　她这个女儿真是跟她很像，都容易被这种反差很大的男人俘虏。

　　当初她也是这样喜欢上了汤朵芸的父亲。

　　汤朵芸把陆嘉鸣送到楼下，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肩并肩地走着。

　　汤朵芸一直在心里酝酿着要怎么开口，陆嘉鸣却先说话了：“朵芸，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吃饭？我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都已经发展到要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了吗？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汤朵芸心里明白，但还是很犹豫。

　　“不了，杰尔夫应该已经煮我的饭了。”

　　“没那么快吧？现在打电话告诉他们也不迟。”

　　汤朵芸有些着急地开口：“嘉鸣，谢谢你的好意。”

　　她忽然变调的声音让陆嘉鸣察觉到她在焦躁，便轻声说道：“对不起，你不想去我还这么勉强你。这次不去没关系，还有下次。”

　　汤朵芸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伤人，便道：“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我应该跟你说清楚的。”

　　“我能懂。这次是突然了一点，下次我会提前约你，到时你就不能拒绝了。”

　　汤朵芸顿时停步，咬咬唇说：“我不是说这个。”

　　陆嘉鸣疑惑道：“那你是指什么？”

　　“我很感谢你的心意，嘉鸣。谢谢你能喜欢我，但是我不能接受你。”

　　陆嘉鸣怔愣了一会儿才干笑道：“是因为你有男朋友的缘故？我说过我不介意，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

　　汤朵芸猛地摇头。陆嘉鸣见她摇头，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汤朵芸深吸一口气，决定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我不能接受你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有男朋友，而是我只当你是我的同学和朋友，从来没想过要超越这两种关系。”

　　“你不喜欢我吗？”

　　“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爱情的那种喜欢，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知道这是我任性的要求，但我希望我们以后能一直当好朋友，而不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