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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活脱脱情种万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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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妃吓白了脸,冷汗冒了一身,半天说不出话来。触电般松开抱住我的手,同时把匕首藏回袖子里,并害怕地躲到我身后。
我象征性地护住她,瞪向这批刺客,说:“我们现在就会离开,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们也当没见过你们。”
“娘娘!啊!有刺客……唔!”
“救命啊……唔!”
在附近的两个宫女见到这边的险境,才叫出声就被飞镖灭口,血溅当场。射出飞镖的是首领身旁的副将。从手背上的皱纹判断,应该有些年纪了。
为首之人看着我说:“你觉得你们还有活路吗?”
“不要欺人太甚。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我故意大声喊话,希望白魁能听到我的声音。
为首之人突然发难,抽出佩刀,刀尖点地,猛地冲我攻来。嘴里喊道:“我不想再见到你的脸!”
他的气势犹如猛虎,我毫无还击之力,即使急速后退了两步,还是被他用刀子划花了左脸,在左脸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鲜血滴下,刀刃就搁在我的肩上,却迟迟没有砍下来。他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我。
珍妃已在刀子落在我脸上时便晕了过去。我脸颊上的鲜血往下淌着,双眼与杀手紧紧对视,我的眼中闪着绮丽的异芒,我在紧要关头用上了特异功能,用眼睛催眠他,短暂的停止了他的动作。
刺客里的副将见状,察觉到不对劲,射出一枚飞镖,正中我的胸口。我的催眠术被强行中断,力道反噬之下,我晕了过去。面前的杀手头子拦腰接住了我倒下去的身体,而我手中的箫却落在了地上。幸好玉质坚硬,并没破碎。
“血□□箫!”为首之人看清地上的箫后,急切地叫唤着:“瀛见!瀛见!龙瀛见!不许这么容易就死过去!给我醒过来!给我醒来!我还没有跟你决斗,给我把眼睛睁开,听到没!”他回头怒斥副将,“你为什么要射出飞镖?!他的命必须留给我!”才放下我的身子,他一瞬间就来到二把手跟前,一记重拳狠揍在对方的脸上。
副将硬生生吃下这记重拳,重新站直后,说:“少主,大事为重。此人留不得。相信主公也是这么希望的。”然后又吩咐下属,“将这几人的尸体都扔到前方的小溪里。记得处理干净!”他说着又射出一镖,刺中珍妃的腹部。
“是!”手下们应下,并立即付诸行动。
两名手下来到少主跟前抬我的躯体,动作中,挂在我脖子上的定魂符露了出来。
“等一下。”这个符咒好眼熟!他在取走我的符咒时,突然发现我没有喉结!他立即动手探往我的胯间。果真有个“惊喜”的发现:他到底是太监还是女儿身!?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未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情绪,他探了下我的鼻息,还有气,也就是还有的救。
是了,这还多亏了我的裹胸布,缠了厚厚的数层,才使得飞镖没有刺得太深,偏离了心房,我只是被催眠术反噬才晕死过去的。幸好我今天有先见之明,知道要来狩猎,做足了裹胸准备,就怕在围射场里被人识破身份,当成奸细关进天牢。
他对跟前的两名手下大喝一声:“滚开!”然后抱着我上了马,不由分说的就要策马离开。
“少主!少主!不要坏了计划!”副将上前拦阻,恭敬地抱拳恳请。
“父亲那边,我自会解释。让开!”为首之人扬起马鞭,掉转马头就走。
“少主!唉!”眼见主子已经离开,副将长叹一声。主公的计划还得进行,他吩咐道:“你们都按刚才所说的计划行事。大局定下,主公必有重赏。”
话落,所有人都离开了。
白魁在稍远的地方听到尖叫和争执声,立即赶来。可赶到时,空无人影,忽见地上有血迹,还有多人的脚印,又在林子里拾到玉箫,知道事态严重,四处搜查下,在小溪里发现了珍妃和她的两名宫女的尸体,却没有绿妖的踪迹。
不过珍妃腹部中了一刀,还有气息。他立即抱起人,大声呼唤也叫不醒伤员,便带她骑马回营帐求医。人是在他眼皮底下出事的。从他听到尖叫,然后赶到现场,不到两分钟,却发生了很多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相信凭着绿妖的本事一定会平安无事。反正,这世上能取他们兄妹性命的人基本没有。只要储魂珠完好无损,没人灭得了他们。眼下还是救人要紧。他猜测着,中途一定又遇上了之前林子里的刺客。皇宫大院果然危机四伏,不宜久留。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珍妃送去太医那医治,白魁自然被侍卫扣押起来审问。他只好说道:“围射场有刺客混入,重伤了娘娘,挟持了世子。”
皇帝和几位皇子纷纷赶来,大臣都被留在外边。太医给珍妃把过脉后,看着她的伤势直摇头。
“爱妃!醒醒啊!”皇帝心疼地坐到床边。
四王爷龙泽秀突然想到什么,立即说:“父皇,您还记得三年前给皇陵看过风水的玉机子道长吗?听说他日前来了京城,如今他不做道士了,改行当起神医,医术超凡,京城里街知巷闻。不如请他来给娘娘医治。”
他之前在京中集市瞎逛时,亲眼见到玉机子道长包下了如意楼,悬壶问诊。经他医治的人,都很快康复了,道长更是被人传成了人心妙手的神医。
“皇兄,你确定玉机子来了京城?”龙泽宇扣住他的肩头,与他对视着追问。
“错不了。他人就在城中的如意楼,每天去求诊的不下百人。”
龙泽宇松了手,陷入沉思。当日和花千树分手后,玉机子也跟着失踪了。他的心中有些疑问,原本是想问龙瀛见的,可他却失踪了,这下正好当面问问玉机子。
“还不快去请人!”皇帝急道。
“父皇,不如就由儿臣去请道长。”龙泽宇主动请缨,并立即出发。
白魁被人带去审问了半晌,耐心都没磨尽了。便趁侍卫松懈之际展示了金蝉脱壳之计,悄然混过守卫,离开了围射场。他知道天煞寨在京城落脚的地方和联络的暗号,为了找绿妖,他决定先去跟他们会合。没准有他们的帮忙,找起人来更方便。
在营帐外,许恩浩等人听说龙泽宇要去请道长,都有些纳闷。
“那珍妃跟七王爷很熟吗?”曹易诚问
“不是吧。他们根本没交情。跟他熟的是玉机子道长。”许恩浩说。
“那他也用不到这么热心吧!随便叫个侍卫去不也一样。难道还怕道长摆谱不成。”
“我想应该跟两个月前他下江南的事有关。好了,我们也别瞎猜了。回头问他不就知道了,但他肯不肯说就不得而知了。今天的事不简单,我想,咱们应该自求多福了。围射场混入的刺客还没抓到,我们几个最好一起活动。”
“书呆子,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哈哈!”曹易诚取笑道,“我看啊,世子凶多吉少!你手无缚鸡之力,是该引以为戒了。记得牢牢地跟紧我。”
四王爷小跑过来,找上了曹易诚和许恩浩,急急地说:“你们看到龙瀛见的同伴没,就是那个叫白魁的?他刚刚打晕了审问他的侍卫离开了。”
“没看到。”曹易诚说。
四王爷又说:“上午抓住的那个刺客已经招供了,是珍妃安排进来刺杀龙瀛见的。”
“怎么会这样?”曹易诚吃惊地说。
“没想到珍妃娘娘一直把妹妹的死算在世子的头上。”许恩浩感叹。“那么劫走世子,杀死宫女,重伤皇妃的人会是谁?”
“我正是来说这事的。有大臣把这一切的罪名算在了世子头上,说他现在是畏罪潜逃。父皇已经加派人手去搜寻龙瀛见的下落。”
“我总觉得事有蹊跷。”许恩浩说。
龙泽宇只带着贴身侍卫烈前去找玉机子。两人快马加鞭,一刻也不耽搁地赶往城中闹市区的如意楼。
如今的如意楼已经改成了青阳居,掌柜和店小二都成了给神医打下手的杂役。店面外无数百姓规矩地排着长队,每人都领了号码牌,填写了病历,小二们维持着秩序,掌柜的帮着神医传话。神医每天只看100人,寻常百姓只收点药钱,穷人家则免费赠医施药,富人的收费则以金两计算。因此,神医在百姓心目中的口碑甚好。
主仆俩抵达目的地,龙泽宇神色凝重,愣是看着“青阳居”三个字发呆,心中有着疑问。青阳?他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这二字。
烈向他禀报:“王爷,这里就是如意楼,日前才换的招牌。属下这就进去请道长。”
烈想要走进医馆,却被伙计拦在了门口。“求医问诊先去领牌子,别插队!”
烈取出一面金牌,凶道:“闪开!七王爷奉皇上之命来请玉机子道长,谁敢阻拦!”
伙计闻言,不敢怠慢,立即进屋去请掌柜。而烈已经直接进了内堂。龙泽宇也随后进入。
“喂,你们是谁啊?懂点规矩行不行?没看见我在给人治病吗?”一个长得跟玉机子一模一样的人收起看诊工具,看一眼来人后,就不再搭理,自顾自写药方。
“神医啊,来人可是当今七王爷!”掌柜的好心提醒。
“道长别来无恙。”龙泽宇上前打招呼。
“王爷是吧,听起来挺有来头的。你找我干嘛?求医的话去外面排队,我这没有特权。”
这人不是玉机子,绝对不是!龙泽宇在与对方对视时很肯定这一点。对方的神情分明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而且他的言行根本就不是玉机子的风格。青阳?他记得当日在溏心镇,花千树抱着被村民焚烧的尸体,就叫着这个名字,之后又为了夺回青阳的“元丹”而以身涉险。他看到对方的左手小指上戴着个指环,与那死尸所戴的指环一模一样。
龙泽宇不动声色地大胆假设:“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青阳。”
“呃?”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没错,他就是青阳,之前在浅草堂里被罚面壁思过。当时红英认为玉机子是个人才,玉机子又有意加入浅草堂,他便去闯了电子人那一关,谁料被他通过了,可以和他们一样得到永生。于是红英便为玉机子准备了一具跟他一模一样的易体。青阳不服,便报复性地打晕了玉机子,在灰歌的掩护下盗用了玉机子的易体,跑下山去。美其名曰是帮灰歌的心上人来民间采集丹药。他一路行医,竟来到了京城。
龙泽宇从对方的表情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他再次深信对方和花千树一样属于花妖,而且还能死后复活,就是不知对方是幻化成别人的容貌,还是俯身在玉机子身上?于是,龙泽宇继续大胆假设地说:“没想到玉机子道长竟去了你们的地界,他还好吧?”他想知道玉机子是否还活着。
“哼!他不知道有多好呢,平白无故就得到永生!”
从此话判断,玉机子应该无恙。既然花千树是善妖,她的同伴也不会差到哪里。龙泽宇记起当初有一面之缘的怪异女子,她身着红衣,有着一身武艺,便说:“有机会替我问候红姐。”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对!你是王爷!你就是那个王爷!我听红姐说过你。哈哈,原来是你!还有一个叫端木的大侠呢?”青阳从龙泽宇报出的人名确定了他的身份——他是绿妖的“姘头”。立即变得热情起来,说:“当初我落难时,你们都有帮忙,正想找机会报答呢!”他的心里有着盘算,假如绿妖真的和男人好上,那他的性别就会定在女性,这是他最满意的结果。如此一来,将来若是能让紫然复活,她二人也不可能再有情缘。
“不必客气。请问,她还好吗?”
“你说绿妖啊!”
绿妖?他问的是花千树。他正想开口,青阳已经很兴奋地说下去了。
“我听说过你们之间的事。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他在大半个月前就已经下山了,现在的样子,你一定猜不到。”青阳摸着下巴思索着说,“我想,他现在不是跟白魁在洛阳的魁元镖局,就应该去了秦淮一带的青楼当花魁。”
龙泽宇的脑中闪过一道清明,他瞬间明白了一些东西,可又不太确定。打断道:“等等,你先别说。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刚才所说的绿妖可是身材魁梧,面容丑陋的女子?”
“她之前的确是这个样子。”
“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变成一副俊朗的男儿身?”龙泽宇问出时既紧张又失落。
“呃,你们已经见过了!没想到绿妖这么长情,已经去找过你了。”
“王爷,我们是来请道长去给娘娘治病的,可不能耽搁啊!”烈在旁听得稀里糊涂,怕主子忘了正事,出言提醒。
“救人?反正我欠你一个人情,陪你们走一趟好了。不是我夸口,即使是五劳七伤、命垂一线的人,我也能救。”青阳答应了。
“我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她的事,你能告诉我吗?”
青阳迟疑了下,说:“有些事最好还是让他亲自告诉你。不过他的糗事我倒可以说几件,走吧,边走边说。”
啪!一只药碗落地,药汁溅了一地。
“糟了,怎么办?爷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丫鬟端着托盘紧张地落泪。“快别哭了。趁爷还没回来,把这儿收拾了,赶紧再去煎一副药。”另一个丫鬟说。两人很快就收拾妥当出门了。
我从床上醒来,这是个陌生的地方,摆设很简洁。我左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腹部和胸口的伤还会有点疼,但这点伤跟以前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做人真是太背了,竟然又伤到胸口,若是个正常人都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我不是应该在围射场的吗?血□□箫呢?算了,还是先去找白魁吧。床头放了一身女装,再无别的替换衣服,我拿在身上比了下,大小正合适,便换上了。随意地将头发捆扎后,便出了房间,我四处瞎走,竟逛到了后花园。
“少主,主公对你的表现很失望。你不该为了龙瀛见中途退出计划。围射被中止,令我们错过了大好时机。今晚空袭皇城,不容有失!月华宫已经布置好火药,务必要在君臣宴上将皇室一干人等诛灭。”说话的是瑞王府的方管家。
龙湛勋冷漠地说:“好了,我有分寸。”
空袭,火药,君臣宴……泽宇会不会有危险?我必须去通知他!
“谁?”龙湛勋突然看向我的方向。而我已经躲在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