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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人生只是个过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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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有吗?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我叫绿妖,名字是怪爷爷取的。我们兄弟姐妹十人都被怪爷爷用颜色串带着命名。正因为这个名字,所以当妖精是我的第一志向。再加上先天因素,我能用意念力随意操控他人的意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特异功能,我的心性很特别,注定我天生爱美人。所以常被大伙质疑我的性取向。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大红花轿到了相国府,此处已经宾客满堂,花轿抬入厅堂,轿门朝厅头落轿后,“轿头”站在轿门左边,唱道:“风吹油灯节节高,迎来新娘赛嫦娥,三岁儿童请下轿,生男生女做祖婆。”
唱完诗,主事人请新郎踢了轿门,在一片欢呼声中,喜婆搀着新娘下轿。新人各拉着一端系花球的红绸带步入大厅。整个大厅布置的十分气派,处处珠光闪闪,地上铺的是红地毯,镶有金丝,柱子上贴着金箔和红双喜,四周各种各样的玉器、陶瓷都价值不菲。管家安排人招呼我们这边的送亲人员去侧院入酒席,正院的酒席也在拜天地声中展开。
“大胆狗奴才,我家小姐可是堂堂瑞亲王府的雅妍郡主。还不快让开!”小爱骂道。
“没有喜帖,无论是谁,一概不得入内。”守门的家丁肯定地说。
“你!”雅妍气得直跺脚,“那好。你进去给我找个人。就是南奇王的小世子龙瀛见。就说本郡主在门口等他!”
“现在里边正忙着。你要找人,等酒席散了再说吧。”
“哪有你这样当奴才的啊!”雅妍直接推开家丁往里闯。
“哎哎哎!都说了不可以进去!你这人不能硬闯啊!”
双方纠缠间,管家出来了,不悦地问道:“吵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也不看看今儿个什么日子!”
“有个自称瑞亲王府郡主的丫头没有请帖就硬往里头闯。”家丁说完又对总管小声耳语,“她说要找南奇王的小世子龙瀛见。可我并未见到此人进府。”
“这里没你的事了,去门口看着吧。别再出状况了!在宾客明前给相爷长点面子。”管家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对皇亲国戚都有接触,认出是雅妍郡主。虽然相国和郡主的父亲政见不和,但也不能怠慢了郡主,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他老狐狸般地笑道:“难得郡主赏脸,就去里边讨杯喜酒吧。刚才听郡主的语气,是在找什么人?需要老夫帮忙吗?”
郡主因为刚才的争执,俏脸微红地说:“正好。你快带我去找瀛见哥哥!”
我酒足饭饱后就进了下人为我准备的客房,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自然是叫人给我准备了汤水,沐浴就寝,然后一觉到天明。根本不知道有人因为我的这张脸而找了我一夜。
至于雷亚瑟和他的十来个弟兄,在酒席开始后就悄悄离开了,应该是去城里和其他人汇合去了。
第二日,我和白魁等人去向主人家辞行。我因为怕冷,用围巾帽子裹着大半张脸,没人留意到我的长相。
“听说你们是镖局的。既然已经完成任务,可否再接一趟镖?这是定金,白银一百两。事后会再补上一百两。”管家说。
“我是洛阳魁元镖局的当家人。不知你要我们接什么镖?”白魁问。两百两的佣金并不高,光这次给欧阳老爷嫁女儿,他就收了三千两佣金,原本是打算就此休息一段时间的。
“明日瑞王府设宴,邀请相国大人出席,到时希望你们负责大人的安全。”
白魁问我:“你说要不要接这趟镖?”
“镖局是你的,自己决定。”我只知道天气很冷。我搓着手呵气取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倏地想到一点,说:“请问管家,你在京城这么久,可有听说过那户皇亲贵胄收藏有血□□箫?是刻有龙纹的玉箫。或者,你知不知道普天之下,谁能锻造玉箫?”
“这,容老夫想想。对了,先前听说,瑞王府的小王爷曾得到过一支价值连城的箫,对,好像就叫血□□箫。”
“好。我们接这趟镖。”白魁看我一眼说。他的“我们”里已经把我包括进去了。他是考虑到我的问题才答应的。
我在心里佩服这管家,果真是只老狐狸,懂得用“听说”两字来引诱我。他说的是“听说”,无论事实如何,都不能把他怎样。
一群身穿青衣的仆役疾速穿过瑞王府大堂,传递着宴客的酒菜、点心。后院的舞池里清妍秀丽的女子鱼贯而入,摆出一个撩人的柔软腰肢,在众人环绕之间盈盈起舞,红裙绿裳,顿觉喜气洋洋。一批杂耍人员在场地边缘表演着杂技。瑞王爷坐在上座,相国挨坐于侧,另外的官员按品级坐于下座。
我进府后,假意去茅房,请一个婢女带路。我用帅气的七分脸对她展现阳光般的浅笑,说:“漂亮妹妹,不知怎么称呼?”
“奴婢叫连月。”婢女见了我的笑容就无法仰止小脸上的晕热。
我见此处僻静,便拦了她的腰,将她抵在墙面和我的身形之间。
“啊,公子……你……”
“嘘!”我用食指点上她的红唇,轻浮地说,“我之前就有留意你,你的视线一直流连在我身上。喜欢我吗?”
我用指腹轻抚她的脸颊,一双明眸勾得婢女心神荡漾。我做出一副欲吻她的样子,红唇与她的只差分毫,温热的呼吸流连在她的脸颊上,看她沉醉地闭上眼睛迎合,我轻声问:“你们家小王爷是不是有一支血□□箫?我好生羡慕,想一睹为快。”
婢女害羞地回答:“曾经是有,不过两年前小王爷已经送人了。”
“送给谁了?”
“皇上新宠的珍妃娘娘。”
那不就是在皇宫里,这让我怎么弄到手呢?看来得另作打算了。我可没有门路去皇宫里取东西。
“咳咳!你们……”两名家仆经过,见我们动作暧昧,吃惊地用咳嗽提醒我们的举止。
我笑着退开一步,优雅地一捋鬓角的青丝,和婢女保持距离。说:“这位妹妹的眼里进了沙子,我在帮她吹眼睛。妹子,之前冒犯了。嗯,我突然不怎么内急了。好妹妹,带我回主人家的宴席吧。”
“噢!请跟女婢来。”婢女垂着羞红的小脸小步跑在我跟前带路。
在宴席现场。
“前天,相国二公子大婚,本王未能亲自到场,在此祝相国新翁之喜。”瑞王爷举杯敬酒,两人对饮。他放下酒杯后,问:“今日一片歌舞升平,万民同乐,相国何必愁眉苦脸呢?”
“王爷定是久未出宫门,未见民间疾苦,北边旱灾连绵,南面水灾为患,以至民不聊生,本官曾上奏朝廷删减赋税,皇上也在为此烦忧。相比之下,这庆宴花费太大。”相国的言语虽恭敬,但不附带情愫。
“相国,你这是妇人之仁那,如今蛮夷侵疆,理应加强军备,我搞这庆典也是为了慰劳军民,提高势气,以保社稷江山,你真应该多去巡视边疆。”
前阵子传闻瑞王爷招兵买马,在江南囤积兵器、人马的消息,皇帝派了七王爷彻查此事,朝野皆知,而此时正巧蛮夷侵疆,瑞王爷主动派兵出战,才避过降罪。同时又将兵权拿得更稳了!
相国不动生色地说:“不错,话虽如此,但是如果没有百姓,哪里会有国家,王爷应该引以为戒,行仁政,为百姓利益着想,自然会得到百姓的爱戴。”
“哈哈!”瑞王爷拊掌大笑,不知是为了相国的话还是现场的歌舞。他把视线从歌舞场移至相国身上,说,“你说百姓都在恨我吗?本王有军权在手,有谁敢说我半句不是!”
“不畏强权的人大有人在。”
“哈哈哈!”瑞王爷大笑着指指相国,两人同时对视着大笑,瑞王爷放低声音说,“不畏强权,你是在说你吗?”说完脸色一正,大声道,“本王今天太开心了!哈哈哈!今日表演的艺人统统有赏!”
我听着两个重量级人物的言语较量,心想,这瑞王爷该不会就是一直在派人追杀龙泽宇的皇叔吧?果然是个难缠的家伙。掌握兵权不是就握有免死金牌!
一名手下对瑞王爷一阵耳语,然后又规矩地退下,瑞王爷说:“相国,你身边有个身手不错的长随,本王早有所闻,另外这两个人才却是生面孔。不知是相国从哪找来的高手。”
“只是两个随从,让王爷见笑了。”
瑞王爷拍了两记手,示意手下停止歌舞,对相国说:“这些歌舞杂耍太平淡了,不如让本王的贴身侍卫跟相国的随从讨教几招。那么谁先来呢?”他的话看似随意,却语带威严,不容许任何人拒绝。
难怪相国要聘请白魁来当保镖,想来是算准了有这场面。我在心里暗惊。我这副模样看起来似乎有点雄姿,其实是个软脚虾。对白魁说起腹语:“现在怎么办?我向来喜欢用斯文的方式解决问题。”
白魁说:“见机行事吧。那王爷身边的几个侍卫、婢女可都是练家子,我们要自求多福了。”
“既然王爷盛意拳拳,老夫怎能拒绝。刘甄,你去领教一下王爷手下的勇士。哈哈,希望王爷能让属下手下留情,点到即止便可。”相国说。
“拳脚无眼,这可难说。莫辞,出来。”瑞王爷说完,从假山暗处走出一个阴郁的男子,双手环胸抱着一把阔刀。这个刀疤脸的男人,一出场就释放出极强的杀气。这莫辞正是当初在任万山身边的那位壮男莫敌的兄长。
“哇,是个狠角!刘甄的气势根本极不上他的三分,输定了。”白魁用腹语说。
我忙问:“这么牛!如果是你上场,有几分胜算?”
“很有难度的问题。”
呃?这算什么回答!
只见叫莫辞的人一直盯着我,然后说出了吓破我胆的话。他对刘甄说:“我的对手不是你。龙瀛见,是男人就出来跟我打!”
又是□□!这几天常听到这名字。叫谁呢?正当我四处张望时,发现瑞王爷那边的人都盯着我,然后就连白魁也不解地看着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等等!嗳!搞错没!你们认错人啦。”感受到莫辞眼中流露出的杀气,我赶紧解释,“老兄,真是的,别乱认人!这么俗的名字,别冠我头上。记住了,我叫花门。”
“内侄,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皇叔正想见识一下你的武艺。年初,你在御前夺魁,是何等的威风。可惜本王身在边疆,无法一睹你当日的风采。”瑞王爷虚伪地笑道。
“瀛见哥哥。”雅妍郡主从牡丹屏后面出来,开心地蹦到我面前,挽起我的手,把我的手紧贴她的胸前,兴奋地说,“见到你太好了!妍儿好开心啊!你是来王府找妍儿的吗?就知道你很在乎我!”她说着就贴着我把脑袋靠我肩上。
我的手能感觉到她胸前的起伏,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胸前的丰满和柔软。这种被女人纠缠的情景真是久违了,让我想起当花溅泪的时候。他们认错了人,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我现在真好奇灰歌带回山上的是个什么女人。
“出来接招吧!”莫辞兴奋地说。他的表情里毫不掩饰他的战斗欲。
我看看白魁,他却冲我耸肩,完全没有要帮衬的意思。用腹语说:“你的特异功能比我的拳头更管用。上吧!”
“呵呵。”我干笑着从郡主手里抽出手臂。瞪了眼白魁,怪他没人性。
我转了下眼珠,微笑着上前攀住瑞王爷的肩膀,立即感觉到王爷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似乎在戒备。我轻轻地使力按摩着,看到他错愕的表情,我笑道:“皇叔是吧!呵呵!你怎么这么快就认出我了呢!竟然你今日在办庆宴,不如就让我为你助兴一曲,免得打斗见血,不吉利。麻烦乐师借你的长箫一用。”
我收敛了笑容,挑眉凝视瑞王爷,眼神中的挑性很显然。用他听得到的声音说:“我用一曲长箫就能打败你的侍卫。”
“好啊。本王竟不知道,原来内侄还是个音律高手。”他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呵呵呵。”我回以轻笑。接过长箫后,我用衣襟檫了下被别人吹过的地方,走到舞台上,与台下的莫辞对视,用眼睛催眠他,给他一个自己跟自己对打的错觉,然后才将长箫递到唇边,吹起一曲欢快的吉祥调。
曲毕,白魁第一个鼓掌,其他人也做做样子的跟鼓掌。
“见哥哥,吹的好棒哦!”雅妍兴奋地小手都拍红了。
莫辞定在原地,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满头大汗,气喘不已,最终内伤吐血倒地。
瑞王爷的眼中闪过犀利,扯出个假笑拊掌叫好:“音波功吗?内侄堪比乐界好手,之前竟然一直看走眼了!”他的话中有弦外之音。
“谢谢您的谬赞!”我笑纳他的赞扬。
“哈哈,既然贤侄来了京城,不如就留在王府,雅妍可是一直念叨着你。”
“父王!”雅妍羞怯地嗔怪,秋波频频向我送来。
“老夫真是眼浊,竟没认出南奇王世子,请世子见谅。”相国懊恼地说,“之前未能尽地主之仪。世子不如住回老夫府上,算是让老夫补偿之前的怠慢。”
两老家伙同时抢起我来。我求救地看着白魁,他终于帮腔道:“还真抱歉,我俩自有去处,不便打扰二位。既然宴席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对!告辞了!有空自会再来拜访两位。”我微笑着应和。尔虞我诈的皇室,我才不要沾边呢!
雅妍郡主突然不顾颜面地哭了起来,拉着我的袖子恳求:“呜呜!见哥哥,你别走,你答应过我下次来京就陪我去放烟花的!你不能食言啊!呜呜!”
看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竟不知该如何拒绝。本人生性风流,却怕女人流泪,那哭声就跟催命符似的。然后,我因为一时心软,竟和白魁莫名其妙地留在了王府。
下了宴席,我和白魁被领到客房,屁股还未坐定,雅妍郡主就尾随而来。她斜倚门户,凤目含春,双睫轻颤,嗲声嗲气地说:“瀛见哥哥,等下我俩一道去游河放烟花,好吗?”
我没什么特长,唯独饮酒作乐骑马爬墙样样精,唯一的毛病就是见不得美人流泪。可是,我虽然好色,但一向都本着“家花哪有野花香”的原则流连于各大青楼歌坊,最满意的落脚地就是秦淮河畔。我在秦淮河畔有艘私人画舫,我个人给它命名为“风流号”,它见证了我的无数良辰春宵。雅妍郡主虽然主动,但明显不是我会沾惹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