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方式错误》时朗

68、解

　　“什么事？”
　　七清之前和玉衡、无妄走散，在狐妖洞里找到了无妄，斗走狐妖后便带着无妄一路摸索出了狐山。至于玉衡，也不知他依靠什么指引，居然在迷雾重重的狐山，找到了苏予剩余的魂魄。
　　七清带着无妄出山的时候，玉衡和花影在外已经等候多时了，若是七清再不出现，估计他们就动身进狐山找她了。
　　离了狐山，一行人捏了一个瞬移的符诀，到了最近的府城，不论是修复苏予的魂魄，还是自己住的舒服些，府城都是最好的选择。
　　从玉衡提出找苏予魂魄的时候，便做好了打算。一到府城，他便祭起器灵，取出苏予在聚灵石内其他残魂。
　　一连三日，玉衡都闭门不出，所以对无妄和七清之间的事一概不知。
　　无妄自那日进了狐山，不知是不是中了媚术，还是其他原因，人变得有些不正常，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清醒时，一如平时高高在上的神君模样，迷糊时，便如同三岁稚子，黏着七清不放，如影随形。
　　七清站在玉衡门外火急火燎的等了三日，好不容易见玉衡开门，哪等得了其它，直接将无妄的问题抛给玉衡。
　　玉衡在知晓缘由后，上下打量站在七清身后的无妄，最后直接扯过无妄的胳膊，将人拉到房内，“啪嗒”一声关起房门。
　　“你想干什么？”
　　玉衡将人拉至房内，便就近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饮，只是看着一缕缕白色水汽在空中飘浮。
　　无妄挑挑眉头，也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没干什。”无妄淡淡的说道，“倒是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我所知道的事，都跟你说过了，我和你，对于清光仙子的事，已无事可说了。”
　　“今日不问清光的事。”无妄扣动着一旁的茶盏，“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执着于七清炼制灵婴的事？”
　　不论是聚灵石，还是海容珠，甚至是几百年如一日的修炼，只为自己的聚灵术能够精进一步。
　　而这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七清。
　　“你不是说过，灵族千年是天命。你如今花费心思如此努力修炼，难不成真的……”
　　“呵，这一切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你而起，所以，让你帮助七清修炼灵婴再对不过了。”玉衡讥讽道。
　　“我？”无妄不解。
　　“当年你一气之下，毁了归尘道，断了灵族生生不息的路子，如今的七清，怕是最后一位灵族人，若是不能保全她，灵族将不复存在，引魂使还是否存在也不可知。”玉衡继续说道：“灵族自洗魂池而生，终于归尘道。没有归尘道的灭，就没有洗魂池的生。而如今无生无灭，天命早就不存在。”
　　“若是不存在天命，清光复活又有什么问题？”无妄追问道。
　　“她是天命里的终，你明明知道。”玉衡现在连反驳都懒得去做，无妄到底想做什么，他已经不想过问。
　　“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之前我碰到一个旧人，他说他曾经在无忧涧碰到过清光的残魂。他知道清光还在，所以用万千恶鬼炼制了一个纯正的鬼婴，你看看……”
　　无妄打开存储戒指，常敏给他的鬼婴安安静静，完整无缺的落在存储戒指的角落里。
　　“你知道，鬼婴不同于神魄、魔魄，也不同于灵婴，它比灵婴更实用，可以用于各种灵体。若是此时将它放置七清的体内，我相信，七清肯定能长长久久。”
　　无妄晃荡着手里的存储戒指，戒指上下起伏，但始终好好的待在无妄手中。
　　“你想我如何？”玉衡问道。
　　“我记得常敏说过，无心二字。以前我不知无心是什么意思直到前几日，我在狐山闻到你的无心花香，我才想起来，常敏口中的无心，大概是你天宫里种的无心花。”
　　以前清光住在玉衡的仙府上，对院中的一花一草都分外熟悉，尤其是无心花。
　　无心花花色清雅，花香清淡，自打见过一次之后，这话便入了清光的眼。清光时不时采摘几枝随身携带。有一次采的比较多，便送了常敏几枝，常敏本就将清光放在心底，如今见她送礼，哪有不好好保存的道理，如此一来二去，便记住了无心花的香气。
　　无心花，除了玉衡的天宫，外界不曾流传过一朵。能让常敏记住香气，并能认出来的，除了玉衡，无妄想不出其他人。
　　玉衡碰了碰茶盏，抚茶盖，抿了一口茶。
　　“千年前无忧涧的，是我。”玉衡干脆的回答。
　　“那日清光跳进归尘道时，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便去浮灵山准备找回清光的散魂，可是没有找到，后来，我又转到无忧涧，我循着清光的气息寻找，只找了她的情丝，只是后来发生了些意外，情丝飘落人间，不见了踪迹。”
　　无妄垂下眼眸，“如此说来，清光是真的没有了么？”
　　若是世间没了清光，他又在执着什么呢？
　　“有或者没有，那是你的事。如今我将事情来龙去脉跟你说了，那鬼婴是不是该给我？”
　　虽说鬼婴是否能够为七清聚灵成形，不死不灭，但到底如何应用，玉衡不知。所以他现在急需拿到鬼婴好好实验。
　　“我会给你的……还有……”
　　“开门开门，搞什么玩意，每日背着我不知在筹划着什么鬼主意，你们这样还够不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