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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对不起,刚刚出了点问题,请看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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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传说
人,
生而为名为利。
五年前,那场奢华的婚礼似在眼前,刚满二十岁的新郎挽着已经三十五岁的母亲,露出在专家看来到不掺假的笑,这让舒阳充分体了解到“势”,“利”两个字为什么要放在一起。
这对在外人眼里“权力”与“金钱”的完美组合叫他感到恶心,无论这是不是已经灌输他从小到大的教育的实际体现。
简单说,就他的出身而言,是不该对这类事情有这种过激的反映的。他是她的儿子,顶级会员制沙龙会“名利场”的老板,黑白通吃跺跺脚震天响,无论在政界还是商界都炙手可热的女人——李云心。
为了外公的仕途,毫不犹豫的甩掉在德国恩爱的情人,同意了父亲的求婚。
他佩服也畏惧他的母亲,他知道母亲可以在事业前彻底的驱逐人类感情。
父亲是爱母亲的,甚至可以容忍母亲情人的一双儿女。可父亲想错了,最终只有疯狂的选择自杀这种懦弱的方式,来保留自己在前妻心中的地位。
这种极端冷漠的女人的确能让人心底发凉。
恐怕只有两种人才能坚持这样婚姻,一种是像母亲的秘书林夕一样不求回报,另一种就是同样没有感情的人,夜阑珊就属于后者。
母亲再婚的那一天是他十四岁的生日,母亲的前夫也是他的父亲就在神圣的婚坛前自杀。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婚纱,他耳边回荡着宾客的尖叫,新郎则波澜不惊的拿过吓呆了的主婚人手中的戒指,套在带着明媚笑容的新娘手上。
他做得很成功,母亲的影响加上他本身就具有的高超的手腕和过人的才华,从一个不受重视的私生子一跃成为商场新贵。
舒阳无法喜欢这个男人,从内在到外表。
这位上流社会女人们夜生活的宠儿,有着几近艳丽的外表。但所有向他挑衅的人,都在那由于高人一等的身材,而带着俯视效果的细长凤目中凌厉和赤裸裸的蔑视下不敢作声。
他的名字和妻子一样让人颤栗,是骄傲的李家唯一承认的外姓人。
当然除了李老板的二公子以外。
舒阳是唯一一个敢挑战极限的人。
他管得也太宽了,就算带女人回家又怎样,他凭什么用父亲的身份压他。他没有这个资格。
把一瓶产自波尔多的上等葡萄酒把顶着自己继父名衔的男人从头泼到脚,丝毫不理会主人的尴尬,大摇大摆的走出市政新年酒会。
驾驶着银色的保时捷911,将车速提到120迈跑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舒阳的感觉很爽。只要是可以打击到那个男人,无论什么他都很爽。
随便找了个酒吧,窝在了一个昏暗的角落,像倒一样往喉咙里灌酒,这种喝法醉得很快,他不在乎,本来就是想彻底的醉一次。
呵呵!他闭上带着醉意的眸子苦笑。醉吧!醉吧!也许这全都是梦,也许醒过来他就会看到幸福的家庭,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或许还有活泼的弟妹……嗬嗬!也许这才是他要做的梦。
他似乎是最不像母亲的李家人,所有的表情都摆在脸上,不会与人交际,不会逢人三分笑,和母亲相似的只有一点,就是骄傲。不是带有优等阶级的娇纵,是从骨子里带着的孤傲。
他醉的彻底,却丝毫没留意这个只有男人的BAR里向他投来的,带有某种独特意味的目光。
[喂,你一个人吗?我陪你好不好?]陌生的男人靠了上来。
[滚开……]他秀美的脸上带着酒醉的红晕。
[别这样冷淡啊,试一下保你满意!]男人的手伸向他的腰……
[把你的脏手拿远些!]低沉的男音透着怒意,冰冷的目光瞪的男人。[名利场的二公子也是你随便碰的?]
三个字就像圣旨金牌,舒阳都不知道名利场的招牌这么好使,男人的神色突变,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人。
他抬眼,对上的是夜阑珊露出薄怒的凤目,白色的礼服,肩头上还留有红酒的印记。连衣服都没换,看起来是紧跟着自己出来的。
不愿与夜阑珊在大庭广众下争执,他只是冷哼一声,抬脚向外就走。夜阑珊却拉住了他,[你喝了酒,我来开车。]
虽然不爽,但毕竟关乎自己的安全,舒阳还是自动地坐到了后排。
一上了车,舒阳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你跟踪我。]他带着审问的口气。
[那又怎样?知不知道你刚才呆的是Gay Bar,像你这样单纯的小孩就不怕被人生吞活剥了?还喝那么多酒。]
[轮不到你教训我,你不配!]
[我们彼此彼此,你还不是倒了我一身的酒,可怜我父亲他老人家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我可没你这么没教养的小孩!] 凤目的男人戏谑道。
他忿忿的闭上了嘴,因为他不想做无用功。和夜阑珊打了无数次架,每一次都吵的很凶,但结果只是自己气个半死,更何况他现在喝多了,头脑不清醒。
[不说话了?呵,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男人轻笑道。
哼!谁理你!呃!头好晕……
[嘁,小孩子脾气!]
才不理他呢!头一偏,他闭上了眼,却没看到后视镜中一双来着宠溺的眼正温柔的注视着他。
第二天醒来时,舒阳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了,是在他名为“家”的一间卧室。望着天花板,屋内的陈设让他既熟悉又厌恶的想吐。
这所带有四亩大领地的欧式别墅是母亲的战利品之一,至于得到它的手段可以说是强取豪夺。它可怜的前主人不小心惹到了某人,又很不凑巧的被人家抓住了要命的把柄,只好用它换平安。
但是,母亲对这个奢华的战利品的兴趣只不过维持一个月,就变成了他十二岁的生日礼物。母亲秉承了她一向的风格,对于到手的东西是不会再加以颜色的,就像对待她数不清前任情人。
而对他而言,谁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没有家,没有亲人的房子再豪华也只不过是一个栖身的地方。
有句话说得那叫一个对啊!
——无论现在睡在多么华丽的房间,只有那小小的盒子才是你永居之所。
多少次,有多少次他真的想试试那个“永居之所”啊!
带着自嘲的笑他洗干净了自己宿醉的身体,他稍微清醒了点。这是他也才想起来看表,十二点多了,看起来他昨天醉的还真彻底。
他决定先找点东西解决今天的第一餐,走下楼发现那个令人不愉快的男人还在,而且坐在吧台上用叉子“调戏”一份看起来就很好吃的蛋包饭。
“你醒了!有胃口的话,要不要尝尝?”夜阑珊戳了戳煎的金黄的蛋皮,“不过你可别误会,我只是一不留神做多了。毕竟辛辛苦苦错出来的东西丢掉了很浪费。”
夜阑珊“深情”的看着盘子里的食物。
恶……光是看这个烂人恶心巴拉的惺惺作态就想吐了,可偏偏躺在盘子里的“家伙”却散发出“请吃掉我”的信息。
“少说得像是我欠了你什么似的,不过要是作为你擅用厨房的赔礼的话,我倒是可以勉强接受。”给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后,舒阳江脸扭曲到一个勉为其难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咦?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他这个对美食没什么知觉的外卖大王也感到夜阑珊的手艺相当不错。
“为什么不请人来帮忙,云心应该给了你不少零用钱吧?”夜阑珊有些惊讶得看着盘子里的东西迅速减少。
“你现在走了。”他抹了抹嘴。
“李舒阳,失礼也要有个限度,这样的表现只能让人说你没有家教。”
“咚……”他突然激动的大力的捶了一下桌子,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的颤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都一样,这种话听多了,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不如大哥和大姐,随便,我就是这个样子,我是她李云心的耻辱行了吧!反正……反正,我是那个人的种……不配作她的儿子。”他越说越激动,眼中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没别的意思,你……不欢迎我的话,我就先走了。”夜阑珊柔声说道,“方便的话这周日来参加你姐姐的订婚宴吧!舒心很想你。”
“政治婚姻?他还了自己还不够,为什么还要害舒心?她拿我们当什么?她事业的垫脚石?”他发疯似地大叫。
夜阑珊双手轻轻地扶住他的肩,一向坚定的眸子里竟掺杂几丝无奈。
“It’s our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