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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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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小哥哥,怪姐姐,你比我大!”
沈言好奇:“你俩认识?”
田童点头,笑得淑女:“何止见过,我和小哥哥缘分很深。”
小卫心有余悸地摸着脸:“深个毛线!第一次你扔了小爷一脸鸭脖,第二次又摔了小爷一脸奶茶。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
田童嘟嘴:“哎呀,不都是你先撞上人家的嘛,而且我两次都帮你擦干净了。”
沈言上下摸着手臂,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按照沈言对田童的了解,再加上田童刚出现时说的“终身大事”一说,田童放她鸽子的事情,她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故事大概就是,中二少年小卫同学和迷糊少女田童同学接连两次撞车,田童本想发作,但无奈中二少年生了张好看的脸,田童见色起意,于是一番赔礼道歉再加上各种借口的邀约。
很难过的是,偏偏这两次都是迷糊少女同学和沈言约定的日子;更难过的是,似乎是迷糊少女同学单相思。
两人在病房吵吵嚷嚷,当然是,小卫负责吵,田童负责安抚。然后两人被护士请出了门外。
陈伊不由感叹:“总算安静了。”沈言点头表示无比赞同。
陈伊在医院蹲了两天,因为床位紧张,就被赶了。
华城医院门口,第十号台风过境,狂风暴雨。
陈伊受伤不能开车,叫了出租车。
“我们打两辆车吧!”风声呼呼,沈言要超大声地叫才能保证自己的声音被身旁的陈伊听到。
陈伊可没她那么粗鲁地扯着嗓门,他凑到她耳边,用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我送你回去。”
离得太近,沈言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她还想再拒绝。陈伊打开门,先上去,然后轻手轻脚地将她也捞上车,再关上车门。
整个过程只动用左手并且做起来不猥琐,熟悉顺畅的宛如行云流水……
“师傅,延安西路刘庭花园小区。”陈伊想都不想就报出沈言的地址。
沈言上车懵了一会才说:“喂,你一个病人逞能送我回家干嘛!”
“你的意思是要去我家?”陈伊反问她。
“不是去你家,是我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回家。”沈言怕他又套路。
陈伊:“不用。我送你回去。晚上又是台风天,不安全。”
沈言眼睛一斜:“以前再大的风雨,加班到半夜,我也一个人回家,这有啥的。倒是你,一个病人下大雨伤口感染怎么办?”
谁知陈伊转头,眼神专注地望着她,语气满是心疼:“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出现了。”
沈言眨眨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居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这时,正开着车的司机师傅忽然开口,操着一口本地腔调:“姑娘呀,小伙子不错的呀,你要好好珍惜的呀,错过可就可惜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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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庭花园小区门口,出租车不能进去。
沈言从右侧下车,叮嘱陈伊:“你就顺着这车回去,我也到家了。”
陈伊没应声。
大雨大风,沈言以为她没听见,撑着伞就下车了。
谁知后面陈伊对司机师傅说:“师傅不用等我。”转头就跟着沈言下了车。
沈言后知后觉地发现身后跟着一人,吓得赶紧给他撑伞,大声嚷嚷:“我靠,你小子不怕感染!伞都不打就敢出来。”
陈伊凑近她:“有你给我打。”
沈言无言以对。陈伊个子高挑,满屏都是腿,沈言要很用力才能够到给他遮雨。
陈伊自然而然接过雨伞,弯下腰,凑近她:“或者还是我给你打。”
沈言横他一眼:“你真是无聊!你想干嘛啊,师傅都走了,我也到家了,你还出来是想看雨?”
“我送你到家才放心。”他说。
并排走了一会,沈言一路骂骂咧咧地就到了她家楼底下。收了伞,沈言有些纠结,要不要请他上楼坐会。
陈伊也不说话,探着头看外面的雨势。
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从下往上看,像是一道瀑布。
沈言顺着他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可平心而论,大晚上请一个男人,还是个莫名其妙对自己表白的男人到自己的单身公寓小坐是不是不太合适?
陈伊暗示半天,得不到想要的邀请,只得悠悠地问:“不请我上去坐坐?”
沈言耿直地说:“你要是对我有企图怎么办?”
陈伊满脸受伤的表情:“如果你认为这样,那我现在就回去。”
沈言以为他生气了,她的心突然一沉,仿佛坠了块石头一般,压抑沉闷。
狭窄的楼梯口,风吹雨丝时而飘落,陈伊甚至微微地挪动了步子,替她挡住了雨丝。
他等不到挽留,转身准备跨入雨幕之中。
沈言动作快于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雨大,跟我回去。”
陈伊没动,那双桃花眼仿佛满眼星光熠熠,目光顺着手臂看向此刻两人交握的双手。
“沈小姐,执子之手……”
后半句还卡在喉间,沈言像被烫了似的,连忙松开手,为了缓解尴尬,她用手搓了搓耳朵,拧着眉头不知所措。
陈伊轻笑:“突然想吃点东西。不如请我上去,我用故事换碗面?”
说着,沈言肚子也咕噜噜乱叫,她这才想起,两人都没吃晚饭呢……
沈言捂着肚子有些害羞,不听话的肚子却一直乱叫。
沈言自己忍不住先笑起来,这一笑感染了陈伊,跟着她也笑了,他那一把好嗓子连哈哈大笑都迷人。
然后沈言就和陈伊上楼进了屋子,虽然没淋湿,身上也是潮潮的,挺不舒服。
沈言拿了条毛巾给他,他随意擦擦,头发都没擦干呢。
沈言出言提醒:“你头发再擦擦。”
他听话地抹两下,还是挂着水珠。
沈言又提醒,还是挂着水珠。
沈言不耐烦一把抢过毛巾,那边陈伊马上低下头,将头发凑到她跟前。
沈言惊觉上当,已经骑虎难下。只得气呼呼地替他擦头发,一边擦还一边安慰自己,总不能让病号感冒不是……
“之前想给你解释原因。”
“嗯?”沈言不明所以。
“解释你撩我的事情。”他解释。
“不可能。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诊所,怎么可能在之前撩你!”她反驳。
“有。你有兴趣听一听吗?”
沈言表示相当感兴趣,不答反问:“换你被人莫名其妙表白三次,你不想知道原因?”
他顺势躺下,找个舒服的姿势,悠然地说:“可我饿了。”
如果杀人不犯法,沈言很想用毛巾捂死他。吊足了胃口又不说,你说是不是欠打!
“你先说再吃东西。”
“饿的不想说话。”
“怎么可能!我也没吃饭,都还能说话呢!”
“男人和女人构造不同,你要试试?”
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沈言猝不及防脸红:“胡说八道!”
“我指的是饥饿的程度不同。你想的是什么?”
沈言老脸挂不住,“啪”地将毛巾扔了,羞怒地说:“我发现你这人脏套路一个一个的,你不是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去,成不?”
“我小时候,去过A县。”陈伊忽然慢悠悠开口。
沈言脚步一滞,以为他要开始说小时候见过的狗血故事,但她还是止不住好奇地问:“然后呢?”
“然后吃过那里的浇头面,用胡萝卜丝,笋干丝、豆干和肉丝炒成,下面很香。你会做吗?”
沈言恨不得一脱鞋砸死他丫的!给他做饭还有要求!
“不会!”她龇牙,“会也不给做!”
沈言刀子嘴豆腐心,在厨房生了一通闷气,结果傻兮兮地从冰箱拿出了笋干、胡萝卜、豆干……
她看着不争气的手,又生了一通闷气……
等到面煮熟,炒完浇头,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鼓着腮帮子端出面条,想仍在陈伊面前,却发现他闭着眼睛,逆天的长睫毛翕翕盒盒,宛如一只美丽的蝴蝶扑闪着翅膀。
脸长的是真好看!
沈言一不小心看呆了,因此没看到某人弯了弯嘴角。
等她回神,她顿时羞耻心爆棚,放下碗,戳了戳陈伊胳膊,想叫醒他。
但是,俗话说得好,你怎么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沈言戳了半天,只戳到硬邦邦的肌肉,愣是戳不醒陈伊,只听他鼻子里发出一声好听的喘息声。
沈言咬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飞上一抹绯红。
她掐了掐大腿肉,气不打一出来,哼哧哼哧吸溜整整一碗面条。
然后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躺在沙发上,计算叫醒陈伊让他滚回家的时间。
透过窗户往外看,闪电交加,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音混合着雨打窗户的噼啪声,很是催人入睡,沈言的眼皮重的仿佛有千斤,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沉睡……
陈伊轻手轻脚地关灯,黑暗中,他长手一捞,沈言落尽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