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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偷偷跟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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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肆里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见血。姜麟剑锋还未到,对面一桌人面色却突然不对劲起来。
就见方才醉酒的汉子刚举起手中的刀就涨红了脸,仿佛要拉肚子,却隐忍着一样。
不过显然他忍不了,伸手捂住了嘴。接着,一阵哈哈的大笑声,从那汉子的口中喷薄而出。
姜麟:“……”
紧跟着一整桌的人,连同方才的掌柜和店小二,都哈哈笑起来,笑到满地打滚,涕泪横流,手里的家伙事都扔了一地。
姜麟一群人:“……”
食肆里一片笑声,除了姜麟这六个人,其余的人已经笑到快要窒息了。
姜麟一脸懵逼地回头看看几个手下,丹娘眼神认真,口气诚恳地道:“殿下……哦不管家,你一点都不可笑。”
叶青撑着身体,也认真地点点头,却连带着点出一口血来。
突然,后灶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立刻警惕起来。就见一人从容地走出后灶,吊儿郎当地伸手点着地上打滚狂笑的人道:“一天到晚光想着害人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多好。”
说罢还低下头看着满脸涕泪,表情已经跟哭差不多的掌柜。伸手将掌柜嘴唇上的胡子揪下来,竟是那个在鹰嘴山将聂云川两个手下毁尸灭迹的瘦子。
那人直起身子,将那撇胡子放在自己的唇上,对着姜麟展开一个好看的笑靥:“怎么样,我留胡子是不是也一样帅气?”
姜麟双目瞪得大大的,一脸震惊看着眼前的人:“聂……云川?”
“是我。”聂云川不羁的笑容展开了更多:“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姜麟压抑着眼中溢满的惊喜,控制着嘴角的笑意,故作镇静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没事闲逛,就逛来了。”聂云川挤挤眼睛:“你信吗?”姜麟快速地瞟一眼手下,耳朵有些红了。这时,向家兄弟也从四个方向走出来。
几个人利落地伸手点了地上那些人的穴道,吵死人的笑声终于戛然而止。向家三兄弟麻溜地用绳子迅速将每个人捆起来,展示了一把山贼的职业技术。
向右则径直走到叶青身边,扶他坐下,拿了一颗药丸给他吃。再次让姜麟见识了一群优秀山贼分工明确的默契。
聂云川走到姜麟身边道:“我家老酸菜的解药,能解天下奇毒。缇骑的毒,还不至于到那个程度,这位兄弟略作休息就会没事。”
姜麟纳闷地看着他,问道:“你何时知道他们都是缇骑的?”
“一来就知道了。”聂云川指指五花大绑的瘦子:“这是我的老熟人,化成灰我也认识。再说那酒里的毒太一般,我离着几尺都闻出来。老酸菜逼着我辨识的毒-药都是无色无臭的,小爷都从没出过错。”
“你跟踪我?”姜麟有些小情绪地看着聂云川。
“谁说的。”聂云川立刻辩解道:“我也是去京城,只不过恰好碰上而已。”
姜麟却仿佛没听见似的,一双眸子流转如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凉城就开始了么?”
聂云川笑笑,收了不羁和调侃,认真地接住那双眸子的眼神:“你就像个要经历八十一难的唐僧,我怕没我这个孙猴子,你取不到真经。”
姜麟眼眸里的光泛了红,急忙垂下眼眸。
聂云川低头看着他,目光落到他拿着宝剑的手,岔开话题道:“你还会用剑?既然会武功,刚见面的时候还那么狼狈?”
姜麟笑的有些羞涩,又有些嗔怪地道:“不如你呗。”说罢将剑收起来,抬起头情绪已经调整好。转头看看那些五花大绑的缇骑:“他们怎么了?你下了药?”
“对。”聂云川歪歪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酸菜的独门秘药之一,‘笑掉脑袋’。嘿嘿,第一次用,没想到力道这么大。”
“笑……笑掉脑袋?”姜麟忍不住同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缇骑:“真的能笑掉脑袋?”
那些缇骑被点了穴道,不能言语,听见这话,只能将惊恐拼命从双目中透出,努力发出一片“恩恩呀呀”的惊慌声。
聂云川摇摇头道:“笑掉脑袋,当然不可能。老酸菜配的药可多了,也没名字,有名字也不好记,我就都给起了新名字。”
缇骑们听说不可能笑掉脑袋,神色立时轻松了许多。
聂云川却又马上接着说:“但是老酸菜的毒-药大部分都是能要命的,所以,很有可能会笑死。”
缇骑们刚刚放松的眼神再度紧张起来,哼-叫声又四起。
姜麟接话道:“你不是说这是头一次用么?怎么知道一定能死?”
“哦,是呀,其实也不一定,我猜的。”
缇骑:放松下来。
“那可能性有多大?”
“有……”聂云川想了想:“不大,也就鹰嘴山那么大。”
缇骑:再次紧张。
“那跟大周的疆土比起来,并不算很大。”
缇骑:放松下来。
“说的也对,但可惜我不是跟大周的疆土比,是跟陕州比。”
“那……还真的很大。”
地上的缇骑表情惊恐、放松地几经变化,已经都是神情疲惫,精神奔溃。每个人涨红的脸上,几乎都写着:小爷,你们能不能不说相声了,给个痛快吧。
聂云川转头看了看叶青,向右点头道:“这位小哥已经无恙了。”
“那就好。”聂云川对姜麟笑笑:“这里的饭肯定吃不成了,要不要跟我到另一个地方好好吃一顿。”
姜麟看聂云川的眼神很深:“我不跟你走你也一样会跟着我,对不对。”
“喂,我可不是跟着你,都说了咱们顺路。”聂云川嘴硬地道:“小爷是武阳王世子,去京城搬珊瑚,你忘了?”
姜麟“噗呲”一下子笑出来:“好吧,一起走,到了京城,我帮你搬珊瑚。”
天色暗下来,小路的食肆上,一队人马奔到食肆门口停下。月光照在领头人的脸上,正是缇骑总旗曹西平。
曹西平带着手下走进食肆,看着一地绑成粽子的缇骑,脸色铁青。一个小旗带人去将那些缇骑们解开,一个个过数,回来报道:“总旗大人,都只剩了一口气,他们说是中了毒。”
“中毒?不是计划好了咱们下药放倒颖王么?怎么会反而中了对方的招。”曹西平眉头紧皱,惊怒道:“颖王手下还有咱们没有调查清楚地高手?”
“放倒咱们人的,好像不是颖王手下。”小旗道:“听兄弟们说,那人很是陌生,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的少年,自称是武阳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