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憬少爷

6、第 6 章

　　當我打開書桌,裏面有一張很粗糙的紙條.
　　樹:
　　不知道爲什麽我們最近好像疏遠了很多.我有好幾次看見你,想跟你説話,可是看見你和別人在一起嘻嘻哈哈,我心裏很不舒服,就不想跟你説話了.樹,我們還是好朋友麽?每天晚上我自己睡覺的時候總是想起你,想和你聊天,想和你吃飯,想和去逛街,如果我做錯了什麽告訴我好麽?不要不理我,好麽?我真的討厭死了現在的生活了.我在家等你,你有鑰匙的.你來告訴我,我一切都會改.

　　紙條寫得很簡單,也不煽情,而且紙張就像是從練習本上扯下的一塊,一看就曉得是珂,他永遠是這樣粗枝大葉,永遠也不懂我心裏在想什麽.看完後,我也在思考,是什麽改變了我對他的態度?難道因爲別人比他好?還是因爲我已經厭惡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了.當我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點滴時,還是一樣被畫面感動.我決定,回去.

　　"Hello,帥哥,我回來了!"
　　他懶散地躺在床上,只穿了一個底褲,床頭上的錄音機正在放周傑倫的歌,那時候jay剛剛出道,幾乎還沒多少人聽他的歌曲,偶爾一次我在電臺聽到那首《星晴》,就喜歡上了去買了這盤磁帶,而他就在聽這首歌.
　　"你也喜歡聽了?"
　　"一顆,兩顆.三顆…"
　　他沒有説話,一直在哼哼著,那時候也聽不懂他唱的啥,我就坐在床沿看歌詞,
　　"樹,我想你了."
　　"別這麽噁心行不行?我們都是男人."
　　"幹麽這麽說."
　　"你這麽說我的."
　　"樹,你為這個生氣麽?"
　　"不知道."
　　"對不起,我想我錯了."
　　"什麽東西錯了?"
　　"樹,這些天我腦子裏面都是你."
　　"哦,因爲沒人給你買飯吃了吧?哈哈."
　　"你別開玩笑,我是說真的,我說不上來,我前天和陳嘉分手了."陳嘉是他的女朋友,他們在高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交往了.
　　"爲什麽?"
　　"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沒有以前的感覺了."
　　"呵呵,我看你是花心了吧,看上誰了?說吧,我幫你搭線."
　　"我們班的."
　　"誰啊?"
　　"樹樹."
　　"… …"
　　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正很認真的看著我,我馬上低下了頭.
　　"你別開玩笑了,我今天不能在這裡住了,媽媽叫我回家."
　　我剛要起身離開.他從背後抱住了我.
　　"樹,我想我犯錯了."
　　"鬆開我."我試圖鬆開他的束縛,可是他的力氣比我大多了.纏的越來越緊.
　　"樹,沒有人會像我這麽在乎你了,看見牟飛和你在一起,我難過的喘不過氣來,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是在吃醋."
　　"你還會吃醋?"
　　"你知道什麽人才會吃醋麽?"
　　"不曉得."
　　"戀人."
　　"… …"
　　我沒有離開,他也沒有鬆手,那晚我的淚淹沒了整張臉,直到昏昏沉沉死睡過去.

　　兩天後,珂收到了我給他的信.

　　我寧肯相信,我們兩個人有前世.我們兩個太像,太倔強,又太少忍讓.你是一根木頭,只顧著享受我對你的愛,而我,是一個傻瓜,隻知道傻傻的付出,一直以爲自己只能活在你的影子裏面.默默在你背後關心你,照顧你.但這樣我們卻忽略了愛的表達,你對我,我對你從來不清楚彼此扮演的角色.每天只忙著去享受,去佔有,去傷害.誰說過來著,愛的本質就是佔有和傷害,早知道這樣的話,你還要麽?
　　你知道麽,你說我們永遠也不可能是戀人的刹那,我絕望了.愛是絕望時,就變得冷如冰水,因爲愛,所以絕望.但因爲絕望,我卻愛得更深.你說你想我,我又何嘗不是?
　　哪些舉動是愛,哪些舉動是絕望,已經模糊一片了,終究該有個結局.至少是個類似結局的方式.無論我難以想象那是怎麽樣的,我好長時間一塌糊塗.你對我說,我們是戀人.我想對你說.你不要爲了遷就我而傷害自己.我不會阻止你的想法,只要你知道,我是愛你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愛和分開,其實無關,我們始終在行走,你是一個好男生,有那麽多女孩喜歡你,你可以大膽去追,去喜歡,去愛.對於將來失去你,我想那就像吊針插進皮肉,液體流進去一樣.害怕,但是我會去慢慢習慣.
　　我要對你說,不要傷害自己,你知道我愛你,我們只是結束了.

　　信悄悄放到了他的床頭,回家後一直沒有去學校,三天後,我踏上了去北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