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以头抢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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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大概半年的分界线？——————
去往妖界的路上，翊女一言不发，只在齐方身边缓缓飞行。这倒是奇了，齐方还以为她会因为自己的一顿嘴巴输出便能让二人顺利离开皇宫作为自己功绩向他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办事能力的老神仙炫耀一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的过分。
“你，伤势如何？”齐方打破沉默。似是关心，也是关心。
翊女默默飞行。他们俩的速度确实慢的不像话，两个人伤势比他们自己想象的还是重了一些。但她不说话并不是因为内里空虚，还得提气赶路，而是心中有事压着。
“你觉得，咱们胜算几何？”又沉默了许久，翊女才回了半句。但显然答非所问。
“……”齐方一时无语。他还以为她又像之前自信满满，看来不是。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听什么答案。”
翊女眉头一皱，继而挑眉看向齐方，言语不善道：“你什么时候能不拐弯抹角？”
齐方苦笑：“我没有。”
“是吗。”翊女撇撇嘴，牵动了内息，差点跌下去，多亏齐方一把拉住，才又继续飞行。又过了半响，翊女突然开口道：“我觉得，咱们去了，用处也不大。”
“是吗。”对此齐方似乎不觉得奇怪，语气很是平淡。
翊女深深看他一眼，叹气道：“想必你遇见这种事多了，怪不得功力那么差。”
这回轮到齐方挑眉了。她很不适合做这个，齐方心中更加确认。
“怎么，不爽，还不敢讲？”翊女瞥他一眼，继续大放厥词道：“我觉得你们这些神仙啊，就是心眼一点点。又修仙，又放不下胜负，甚至还放不下情分，不知道你们修这个仙，要来何用呢。”
齐方简直想立刻捂住翊女的嘴。她在这不间断胡说，天帝可是实时看着呢。
“咱们去了也没用。”翊女长长叹息，似乎要把身体里的一口气都吐尽了才能畅快：“论实力，人间的哪个都不是月神的对手。那娘娘已经是人间少有的资质尚佳，又怨念深重的了，她能修行到今天的地步，对她那皇帝的恨可真是足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对自己也狠毒到了极点。也不是我说，咱俩要有她这劲头，何苦在这苦苦支撑干这么个得罪人的活儿，早修到天帝上头去了。”
噗！刚听见几句有用的，又开始对着天帝吐槽。齐方差点没一口气憋住掉下去。他理解了为什么自己师父时时刻刻想用法术让人闭嘴了。
“可是呢，就这狠毒劲儿，我瞧着她应该是连月宴也打不过。”翊女叹息一声，似乎颇为失望，好像娘娘打不过月宴颇为让她失望似的：“月宴在妖界才能排个第几，她已经是人间界里的人上人，她都打不过，其他人也只能留个灭失的份儿。”
这倒是实在话。齐方深深看她，说道：“那你方才那样说。”
“不然呢，不那么说，我们能出的来？”翊女斜眼看他，眼神里居然没有齐方已经开始习惯的愤愤，竟然带了一丝的怜悯：“当然我在心里也觉得这俩人天下共主是个很好的主意，毕竟那个男的死了也死了，反正也是没了，活着的两位不论妖力耐力，都能算得上上主之势，顺势联合一下其实是最好的选择。搞不好他俩练手，妖帝也不是对手也未可知。”
齐方刚想附和前半句，又被后半句憋了回去。翊女啊翊女，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天帝已经得罪了，再得罪一个妖帝，咱们俩修为都散了也不够用的。
“但，”翊女又叹息一句：“月神有什么理由和她联手。她杀了她的心上人，她怎么可能和她联手。”
齐方点点头，这是实情：“确是如此。月神为了这段情已经违反了妖界和天界的规矩，不可能就此放下。”
“这才是我担心的。”翊女深深看着齐方：“你和我不一样，你为天界办了那么多调停的事，依你看，那些规矩能拦得住谁？”
齐方立刻朝翊女摇摇头。“妖界快到了，你我先去稳住心神，拜访月神的事可以急事从缓。”
“你又来了。”翊女皱眉：“怎么了，我说到了你们神仙的痛处？”
齐方一口气憋在心口，又来了，你们神仙。
见齐方一脸青色，翊女知道他这是气息又乱了。“好吧，这些事回头再说。我也确实支撑不住，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
二人缓缓下落，又行了数里，妖气越来越重，眼见离结界近了，找了一处妖气较为和缓处，盘膝打坐，默念清心诀，调整内息。
这里靠近结界，是天帝也未必能窥得全貌之处。调息了一阵，齐方堪堪能把翻涌的气息压下去，便不再修习。有的话，现在可能是出口唯一的契机。
“翊女，”他面色如常，深沉又平静，一如往常：“妖界咱们去了必是九死一生，你可在此处等我，有消息我会施法与你。我的气息你可探查，无法探知便立刻动身。”说着他摸出一张符咒，又道：“这是通往天界的近路，你依此符而行，最快半晌可到。你直接去找我师父，接下来由他安排。”
他将符咒递过去，但翊女只是充耳不闻，依旧在原处打坐，一动不动。
莫非？齐方有点慌，难道刚才妖气太重，把她压死了？他小心的伸出手指想探她鼻息，手还没伸到翊女跟前，对方突然闭着眼睛出声了。
“所以我说的没错，你也觉得此战避无可避。”翊女睁开眼，自下而上盯着这位常年调停三界的神仙，说道：“月神和人间那位娘娘确实有仇，但那点仇也不至于大动干戈。”她眼神里透露出不满和烦闷：“两边都在等这么一个机会吧，人间那么好，人类那么弱，好像也是时候让个位出来。”
“别胡说，月神未必是那么沉不住的人，妖帝更不可能纵容。”明知她说的是对的，齐方还是坚持相信：“妖界有自己的美妙之处，人间也有人间的法则，互相侵占未必就是好事。”
“怕不是相互，只是妖界单方面的屠杀罢了。”翊女皱眉道：“就人间那些，除了自己修炼成仙或成妖的，其他哪有什么战力，一个法术屠城。”
“也许，”妖气突然比刚才冲了很多，齐方知道接他们的人来了，手上便加快了施法的进程：“不是你想的那样。”话音未落，手决已结束，咒术起了作用，翊女被笼罩在法术之下，隐住了身形。
“你们俩又来做什么！”月宴的声音虚空中爆开，接着他的身形显现在齐方身前，一袭红衣依然炸眼，丝毫不输声音：“就你自己？那个嘴巴不饶人的呢？”
“怎么，我还不够你烦？”齐方微笑应答。他缓缓负手而立，遮掩轻微颤抖的双手。他的法力本就不足，在这妖气冲天的地方，盖不了翊女多久。“咱们走吧，我有几句话，想跟月神上神当面讲。”
“那你不用去。”月宴摆摆手，“妖界没人欢迎你，月神更不可能见你。”
“她必想见我。”齐方面不改色，微笑道：“她的心上之人未死，我知道他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以头抢地
，还差 